“唯死而已。”
朱慈良浑然不惧,“我朱慈良,虽已辞官不做,但也不是卖主求荣之人,更不是卖女求安之辈。若世子真有祸害苍生,反叛朝廷之举,那自然另当别论。可世子心怀北凉万万户,不过是替妹报仇而已,倒是你们这些人苦苦相逼,我,又岂能在此时对世子倒戈相向!”
胡广升眯着眼睛凝视朱慈良半晌,“他擅杀朝廷命官,抗旨不尊,不该死?”
“所以,皇上说对过往之事不再追究,果真只是为搏个仁义的好名声了?”
朱慈良幽幽道:“临川侯此行来北凉,真正目的还是要杀世子?”
胡广升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你们这些人都应该清楚件事,北凉,是大楚的北凉,而不是他秦家的北凉,更不会是秦昊这个目无圣上的小崽子的北凉。皇上,的确是和我说对他既往不咎,不过,本侯既为朝臣,就理当维肃国法。”
“来之前,本侯确是想着他秦昊若肯悬崖勒马,便让他安安生生做个富家翁。不过在煤铺打了通交道,本侯便知道,秦昊不死,这北凉难安。来你朱家,也不过是念着你们这些人都曾是为大楚呕心沥血之人,不想你们一条道走到黑,最终同秦昊这个注定要彻底失势的世子落个家破人亡,最后还要遗臭万年的结果而已。”
“那我还要多谢侯爷了。”
朱慈良道。
“哼!”
胡广升哼了声,“不过既然朱兄执意冥顽不灵,那也就由得你吧。”
他甩袖往外走去。
胡高晏连忙跟上,看脸色,却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刚走到门口,胡广升忽又顿住脚步,道:“凉州护卫十四营如今已尽在我手,本侯很好奇,朱兄你们打算还拿什么和我斗?”
朱慈良轻轻一笑,想起秦昊在北凉王府内说的话,“侯爷可听说过,这世间有人能以一敌十万?”
“哈哈!”
胡广升哈哈大笑,霍然回头,“朱兄说的该是那北凉王府内的超凡宗师吧?”
他眼中尽是轻蔑之色,“北凉武道向来衰弱,本侯能理解你们以为超凡宗师便是天下无敌。但你可知,这泱泱大楚,光是蜀中之地便有不下十位超凡宗师?单凭一个超凡宗师,可拦不住本侯。”
说罢,他终是带着胡高晏离去。
朱慈良在花厅内稍微沉默,幽幽自语了一句,“那要是超凡宗师之上呢……”
他不觉得秦昊会拿这种事情说谎,哪怕,连他也觉得这世间不应该还有在超凡宗师之上的人物。
回过神,朱慈良连忙向着后院跑去。
他刚刚可是让得自家宝贝女儿哭了,得快些去哄哄才行。
若是儿子,哭了也就哭了,说不得还得挨一通他的鞭子。
但对朱菁英这个宝贝女儿,他向来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说疏于管教,还真不是句客套话。
……
胡高晏跟着胡广升上了马车,仍有些恋恋不舍,“爹,咱们就这么走了?”
“啪!”
胡广升很没好气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不走!还等着人家留你吃宵夜不成?”
胡高晏捂着自己的脸,委屈巴巴,“可是儿真的看上这个朱姑娘了。”
胡高晏斜眼一睨自己儿子,“瞧你这不争气的样子,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就如此鬼迷心窍,如何成就大事?”
但他到底对这个幼子还是要宠溺几分,接着又道:“放心吧,等为父将他们都整垮了,这朱菁英,留给你处置便是。”
“多谢爹!”
胡高晏连忙道,忘记了脸上的疼,满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