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红糖水又吃了两个鸡蛋,周云染总算是缓过来点了。
这还是她过来后第一次来月事,大概是跟这身子刚融合的缘故吧。
下个月应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徐氏几次三番找借口来老季家要东西的事儿被大家传开,再也不藏着掖着说了,就算在路上碰到徐氏,也不免讽刺两句。
每次徐氏都惹一肚子气。
这气她又全算在周云染头上。
要不是死丫头没本事,连个男人都管不住,又岂会让她连银子都拿不到?
就算没银子,大米白面肉之类的,总不会少了吧?
凭啥老季家吃香的喝辣的,让他们家遭罪?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这种日子她可是过够了!
徐氏告诫周梦莹,“你瞧见那死丫头过得是啥日子了吧?自己被婆家拿捏的死死的就算了,还不能接济娘家,要她有啥用?”
“以后你可是要找个有钱人家的,千万别像她一样管不住自己男人,钱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后也好孝敬你娘!”
周梦莹烦躁的不行,整天就知道让她嫁有钱人家。
可也没看村里那些媒人给谁介绍过有钱人家啊!
就算有钱,也是给镇上能当爷爷的地主找小妾,她才不要!
她肯定能找个英俊潇洒又疼媳妇儿的男人,到时候羡慕死周云染!
周梦莹想的美好,完全不把孝敬她娘这句话当回事。
周正阳回来的时候脸色也很不好看,看到徐氏连声都不出,直接就回了房间。
徐氏有心想问两句,但儿子不搭理她,只能作罢。
吃饭的时候,徐氏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往他碗里夹了块鸡蛋。
“儿子啊,啥事儿这么生气啊,跟娘说说?”
周正阳看了她一眼,继续大口大口的吃饭。
徐氏一看就急了,“到底出啥事儿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说,娘给你出气去!”
说着,放下筷子就要去找人。
周正阳被她说的更加生气了,砰的一声把碗摔在桌子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吓了周慕齐和周梦莹一跳。
“出气?出啥气?让他们看看我娘到底是咋不要脸去人家要钱要肉的?让他们看我娘是咋被人一次又一次骂回来的?”
原本这些事儿都跟他没关系,可他娘越来越过分,家家都把他娘当笑话讲,现在跟他一起玩的半大孩子也因为徐氏嘲笑他。
周正阳从没有一刻这么委屈过,明明都是他娘的错,凭啥跟他扯上关系?
他娘是他娘,他是他,咋能连他一起骂?
徐氏身子一僵,没想到她儿子不对劲儿竟然是因为自己。
她突然恼羞成怒,恨恨的骂道:“没教养的死孩子,都是有娘生没娘教的货!骂人就骂人,跟我儿子有啥关系?”
骂完还安慰周正阳,“没事儿子,他们这种朋友不要也罢!以后娘送你去学堂,到时候有的是朋友!”
周正阳不说话了,拿起碗继续吃饭。
徐氏也暗暗怪自己,竟然没想到她儿子的名声问题。
她怎么样都无所谓,要是儿子上了学堂还被人这样说,那也太没面子了!
罢了,反正周云染那死丫头那里是讨不到好处了,还是赶紧给她的莹儿找个好婆家要紧!
到时候一样有钱,一样可以送她儿子去学堂!
接下来的几天,徐氏一直跟村里的媒婆来往,只是她的要求高,一时间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
周云染在家里躺了两天,几乎顿顿都有红糖水和鸡蛋,她估计家里的鸡蛋都要被她吃完了。
晚上,季嘉景还端了热水给她泡脚。
那细心劲儿都让她怀疑,是不是季嘉景也是从现代来的了。
毕竟古代男人哪有给女人洗脚的?
她想上山,季嘉景愣是不让,直到她身子彻底干净。
这几天真是被当成千金小姐来养。
周云染心里软软的,也更加坚定要早点治好他眼睛的想法。
这天,两人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
周云染细细的听着,大概就是季嘉景真把她打的狠了,竟然这么多天才下地,可真是太可怜了之类的话。
她也不管,反正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想转移徐氏的注意力,这是个很好的办法。
反正自己在外就是柔弱的性子,没人会怀疑。
两人很快上山,她这几天在家琢磨着需要什么药,除去她空间里原有的,需要现采的也不是很多,只不过难找了点。
反正她采草药这么久,还从来没看到过。
不过她可以去药铺打听,总能凑齐的。
季嘉景运气好,打了一头梅花鹿。
鹿浑身都是宝,指挥着他把鹿分解了,一部分卖到药铺去,又赚了一大笔。
季嘉景高兴的不行,牵着周云染就去吃小馄饨了。
皮薄馅儿大,咬开满满的肉香,别提多好吃了。
要不是她不让乱花钱,真想带她去酒楼吃一顿。
看着他向往的样子,周云染笑着说道:“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去酒楼吃。”
季嘉景只当媳妇儿在安慰自己,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
等他们找到铺子生意稳定后,一定要带着媳妇儿和娘去吃!
两人又和往常一样在镇上溜达一圈,没想到今天运气不错,真让他们找到一家出租的铺子!
正好在路口人流大的地方。
只是半年起租,要五十两。
五十两并不便宜,周云染也不想多花冤枉钱,打算在考虑考虑。
离开后,周云染问旁边不说话的男人,“你觉得五十两怎么样?”
这段时间她完全了解了古代物价,但毕竟不如他这个土生土长的,考虑的可能也没那么周到,还是问问他比较保险。
季嘉景想了想,开口道:“五十两正常,但还能压价。”
周云染眼前一亮,“怎么说?”
看到媳妇儿兴奋的眼神,季嘉景得意了。
侃侃而谈,“那店主把店里都收拾好了,肯定急着租出去,可他偏偏表现的一点都不着急,就是不想压价。”
周云染暗暗点头,没想到他观察的那么仔细。
自己平时大手大脚惯了,还真没发现。
“那他要是一直不让怎么办?会不会被别人抢先?”
想租铺子的肯定不止他们,万一被别人抢了先,那可真就浪费那么好的地方了。
季嘉景摇了摇头,笑的阴险,“你忘了你男人是干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