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簪子上面是一轮弯月,是当初她送给姚月的。
梁大哥为了感谢自己让他们夫妻在铺子里做工,亲手雕了送给她和嫂子,那时候姚月也在成衣铺,周云染就买了一个符合她名字的送给她。
正是这根簪子。
可它怎么会躺在地上?
脑子里突然闪过早上那几个客人的谈话,好几个人都丢了,该不会……
眉头一皱,握着簪子迅速赶回去。
闽桃看到周云染手上的麻辣烫的时候,双眼都在放光。
“染染,咱们今天吃麻辣烫啊!”
周云染把食材随手放在桌上,一脸严肃的问她,“嫂子,你最近看到小月了吗?”
见她表情不对,闽桃也严肃了起来。
“没有啊,怎么了?”
周云染拿出那根簪子给她看,
闽桃有些惊讶,“这不是小月的吗?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在路上捡的。”
闽桃笑了笑,“怪不得你这么问,大概是她不小心掉了吧,等什么时候看到她在还她好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
周云染依旧皱着眉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刚打算把簪子收起来,季嘉景就突然冲进来。
明显是跑的急,还喘着粗气。
“你怎么来了?”周云染惊讶。
闽桃在一边偷笑,默默离开。
看到周云染站在自己面前,他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来。
缓了一会儿才解释,“听说最近镇上和村子里好几个人丢了,所以来看看你。”
毕竟她刚刚出门了。
听到这话,周云染没有觉得温暖,心里的不安反倒扩大了。
“真的有人丢了?”
季嘉景点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一个村的应该不会有错。”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姚月很可能也丢了。
周云染立刻把簪子拿给他看,同时说了姚月的事儿。
季嘉景低垂着眸子想了想,“我去找她,你安心在铺子里哪都不要去,晚上我来接你。”
“好。”
她知道现在不是她添麻烦的时候,虽然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但要是也丢了,别人会着急。
索性就安心的等着,对于季嘉景,她还是信得过的。
又嘱咐了好几句,季嘉景才离开。
如果不出他所料,这事儿可能还是曹管事干的。
上次他把柴房那些人放了,他总得在把人凑齐。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用来干嘛的,但总归不会是好事。
回去找了两个兄弟,几个人又摸到赌坊。
熟门熟路的去柴房那边,却没见到人。
柴房是空的。
季嘉景嗤笑一声,傻子才会把人放原来的地方。
几人又转移阵地,慢慢摸向别的地方。
路上遇到赌徒又遇到伙计,他们都顺利避过,很快到了一片人少的地方。
那是一间安静的屋子,季嘉景站在门外静静听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声音,缓缓打开门。
几个小弟在外面给他把风。
门被推开一条缝隙,季嘉景眯着眼睛往里看,突然他眼里一道光亮闪过,紧接着一把匕首直逼他眼睛。
季嘉景迅速后退,才幸免于难。
拍了拍胸.脯。
他奶奶的,差点另一只眼睛也瞎了。
从腰间摸出一根能伸缩的铁棍子,一脚踹向房门,和里面的人缠斗起来。
“是你?”
那人一愣,突然停下动作。
季嘉景也愣住了。
这人看着眼熟,不正是上次他在柴房遇到的那男人吗?
“你咋在这儿?”
上次他是被抓过来的,明明都已经跑了,竟然又回来?
加上他上次撒谎,季嘉景开始对他怀疑。
莫非这一切都是他在幕后主导?
严翰靠在门边往外看了看,见除了他的人再无旁人之后,才关上门跟他解释。
“我觉得这间赌坊有问题,所以回来看看,你呢?”
知道对自己没威胁,季嘉景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子。
“跟你一样。”
嘴里都没有一句实话。
严翰沉默片刻,说道:“这里很危险,你还是带着你的人赶快离开吧。”
季嘉景好奇,“就是知道危险老子才来的,凭啥走?”
“你不怕也被抓去?”
“嗤~你以为上次老子为啥会被扔柴房?”
说完他还挑了挑眉,那意思是老子最后不还是逃出去了!
不止逃出去了,还放了火,顺便还救了你们。
严翰再次沉默。
季嘉景继续道:“哦对了,倒是你应该赶紧离开,毕竟是被抓过一回的人。”
“我是故意被抓的!”
说完严翰就后悔了,皱着眉头不语。
季嘉景好笑的看着他,啧啧两声,“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严翰不擅长撒谎,又不能说出实情,索性闭嘴。
既然他不走,他就不奉陪了,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刚要跨出门,就被季嘉景拦住。
“兄弟,相逢即是有缘,咱去喝一杯?”
——
一直到庆丰楼,严翰都是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咋就跟着他来了。
随着一道又一道菜上桌,还有香喷喷的米饭,他终于放弃了心中最后的挣扎。
他都一天没吃饭了,先吃了再说!
季嘉景又要了两坛好酒,两人边聊边喝,气氛竟出奇的好。
“季兄,你们这儿的米为何如此香甜?”
“这菜简直闻所未闻!”
随着他感叹,眼睛越来越亮,很快米饭就消灭了一碗。
季嘉景给他倒酒的时候他竟也没拒绝。
“严兄不必大惊小怪,兄弟我开了个超市,待会儿带你去见识见识!”
“何为超市?”严翰满脸好奇。
季嘉景笑,“别急,吃完就带你去。”
“来,干!”
不知不觉两坛酒喝完,严翰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反观季嘉景,依旧清醒的坐在那里,满脸算计。
啧,原来是京城来查案的啊!
赌坊果然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抓了那些人有啥用。
“季老板,需要扶这位公子去客房休息吗?”小二问道。
“行,人醒了就派人去成衣铺叫我。”
说完起身就走。
“好嘞,您慢走!”
季嘉景走后,另一位新来的小二过来帮忙。
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剩饭和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犹豫了半天才问出口:“那位季老板不用给银子吗?”
小二笑了笑,嘱咐道:“以后带你认认人,凡是季氏的人来都记账,他们按月给银子。”
严翰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在晃,瞬间惊得他坐起来。
随着他起身,一道烛光缓缓亮起,照亮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