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皖皖勾起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的高中生活乏善可陈,但却是最让我印象深刻,也是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记得那个时候还被王主任,也就是如今的王副校长叫去办公室罚站……”
顾皖皖讲完,台下立马响起一阵阵欢呼声。很明显,顾皖皖当年是做了很多他们如今很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青春就是要活成这样精彩的模样才有滋有味,不会后悔。
台下王副校长的笑容龟裂几分,他拿起话筒补充了一句,“你们这位学姐当年是以全省第二的成绩考进了江影,人家属于天赋型的选手,大家不要太代入自身了。”
台下的惊呼声更甚,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天天摸猫逗狗的天才美女学霸呢。
“学姐,你好漂亮!”
“姐姐,你好聪明,天天玩居然都能考全省第二。”
“姐姐,我不想努力了,带走我!”
下面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简直都快要失控了。
王副校长眼看场面就快不受控制了,拿起话筒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一句。
“台上的这一对学姐学长,不仅是我们那一届最优秀的学生,更是从我们学校走出去的一对金童玉女。”
整个场馆顿时鸦雀无声,猜测归猜测,但一旦得到别人的当场证实,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萧清及时接过话筒,他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的说,“大家好,我是萧清!我和皖皖的关系不像大家说的那样,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自然比普通朋友要亲近些。
青梅竹马嘛,自然不同寻常,可能在皖皖心中,我是朋友、家人般的存在。
就算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也是我喜欢皖皖,她暂时还没有接受我的心意。”
顾皖皖惊讶的抬眸,却刚巧撞进了他的眼里,看着他那样认真的模样,她一时有些怔忡。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么看着她,对她说,他一定会回来,等他!
而那个人似乎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咫尺。
“皖皖,”他突然轻柔的喊她的名字,“当年王主任把我们叫到办公室,他问我们是不是早恋了,很多老师都看到我们走得很近。”
“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言之凿凿的对着办公室的灯发誓,你说,我和你之间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如果你喜欢我,那就让灯灭掉。
你发完誓,还催着我发誓,我那个时候笑你幼稚,不肯发誓。
其实不是的,因为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不敢发誓,不敢说那些话。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
即使在外杀伐决断,萧清跟顾皖皖表白的时候还是青涩得像个毛头小子,手心满是汗水,耳后红了一大片。
萧清弯腰从台下接过一束用黑色蕾丝包裹的玫瑰花,鼓足勇气说了最后一句,“所以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顾皖皖看着萧清抱着花径直朝自己走来,他伸出手放在她面前,台下的人开始沸腾起来。
“在一起在一起!”
“啊啊啊,答应他,快答应他!”
王子和公主幸福携手的剧情大家总是喜欢的,即使那个主角不是自己。
那一刻,顾皖皖感觉身旁仿佛万籁俱静,只听得见自己心跳如擂的声音,扑通扑通。
顾皖皖发誓,这是她这辈子做的一个最不理智的一件事。
她拿起话筒,看着萧清,语气淡然的说了一句,“好啊!”
场下一片欢呼,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看着王子成功表白公主的这一幕。
萧清整个脑子都是她眉眼弯弯朝自己笑的样子,他将花塞到顾皖皖手中,激动抱起她,原地转了几圈。
顾皖皖只觉得萧清很用力的抱紧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
隐藏在观众席的许佑舟深藏功与名,托腮看着台上的一对璧人,以后好像只有他自己是单身狗了。
待人群散去,顾皖皖将萧清拉到没人的角落,低声道,“萧清,刚才的事,你忘了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怕你难堪,所以才假装答应了。”
萧清喜悦的表情还来不及收敛,眼里的光渐渐的暗下去。
他仿佛只看见顾皖皖的嘴巴在自己面前一张一合着,听不清她的话。
“你说什么?”萧清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顾皖皖微微叹了口气,重复刚才说的话,“之前那件事,忘了吧,就当从没有发生过。”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闹着好玩的,”顾皖皖顿了顿又接着说,“最近我们也不要见面了,我需要时间思考一下,我们相处的距离。”
从始至终,顾皖皖要是能抬头看一眼身旁的萧清,就会发现,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但转瞬间又是一个释然的笑。
“没事,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萧清抬起手,似乎想摸一摸她的头发,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萧清说完这句话,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躲在不远处的许佑舟马上冲了出来,小心的将萧清扶了起来,看着顾皖皖离去的身影,许佑舟没忍住,朝她的背影大喊。
“顾皖皖,你有没有良心,萧哥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就这么冷漠。”
顾皖皖的脚步停了下来,但最终她只是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既然决定了要拒绝别人,就应该干净利落的离开,不给别人留一点希望,这是最残忍的,也是最善良的。
萧清和她的关系与众不同,如果不绝决一点,那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直到看着顾皖皖的背影消失不见,萧清的最后一口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他认命的瘫倒在地上,任眼睛留下两行清泪。
许佑舟看着这样的萧清心也在隐隐作痛,他忍不住开始骂自己。
“萧哥,都怪我。要不是我跟你说,女孩子都喜欢浪漫,提议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白,你也不会这样。”
萧清闭上眼睛,低低的说,“不怪你!”
“我只是怕,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萧清的喉结滚了滚,尾音带着浓厚的鼻音,“算了,是我太贪心了,我不想只做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