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婧跪坐在碑文前,而碑文之上所记载的事迹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然不能全部看清,但是这些事迹却是牢牢记在了溪婧的心中。
看着那些斑驳的字迹,溪婧右手食指探出,以指为笔,将原本斑驳得有些看不清地字迹重新填写,重新攥刻。
修补碑文完毕,溪婧自嘲一笑“大哥,要是你在的话,肯定会笑话我吧,毕竟写的还是那么难看。”
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自嘲的笑容变成了微笑,继而说道“二哥,要是你们都在世的话,大哥说我字迹难看,二哥你肯定会将我护在身后,说难看就难看嘛,以为说都和你似的?”
溪婧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那就是此刻的溪婧无疑是安静的,甚至是幸福的。
………………
“好久不见,溪婧小姐,还有诸位。”来人是王翅超与马贺岸,他们一人提着蜡烛元宝,一人提着酒水,打着招呼之后再林弈几人身前穿行而过。
“是啊,好久不见了,翅超哥,贺岸哥。”溪婧回过头看着两人,表情很是欣喜。
“之前说话重了些,溪婧小姐,别在意。”王翅超略带抱歉地说道。
“嗯,我知道,翅超哥你是对的,但是我也有要做的事,但是现在事已经解决了。”溪婧摸了摸自己眼眶之中的泪水,强颜欢笑地说道。
“嗯,多谢。”王翅超朝着林弈几人抱拳感谢道。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不那么做,恐怕溪婧也过不去。”林弈当然知道王翅超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本以为你们剑宗不会在意这种事的。”
“要说不在意,那也确实不在意,但是我们在意溪婧,这就足够了。”寅生接过话头说道。
听着寅生的回答,王翅超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手中的元宝蜡烛点燃,而马贺岸也是将手中提着的酒水撒在了碑文之前说道“武义大哥,这是你最爱喝的烧刀子。”随后打开另一坛酒水撒在了碑文之前说道“这是文忠公子最爱喝的花雕。”
“翅超哥,贺岸哥,有心了,小妹感谢。”溪婧屈身拱手道。
“不是我们有心了,而是许多人都有这份心,在我们之前,齐钰公子每月都会来个几次,而且皇城百姓许多都还念着公孙一家的好呢,可不光只有我们。”王翅超说道。
……………………
祭拜完公孙一家之后,王翅超与马贺岸离去了,可是溪婧却没有离去,她在碑文之前说了许多的话,这些话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其中的思念之情却是做不得假的,每当说到动情处,泪水就会夺眶而出,但是每当说道以为的趣事之时,却也是难掩微笑。
直到夜半,又到初晨,这一夜,溪婧都在碑文之前说着以为一家人的趣事。
………………
初晨的阳光照射在碑文之上,溪婧也结束了一夜的“自言自语”起身告辞道“爹爹,娘亲,大哥,二哥,姐姐,我走了,有空我还会来看你们的。”告别之后,回身朝着寅生几人笑道“久等了。”随后很是熟络地挽起寅生的胳膊。
……………………
皇城之中,还是那般繁华。
寅生本想着将素任鑫引荐给众人的,可是想起素任鑫似乎不愿意过多人知道他的事,寅生也就作罢了。
这次没有在皇城久留,也没有留的必要。
本想着就这么回去就好,可是既然出来了,那么也就别着急回去了,而且几人只来过皇城以南,皇城以北似乎没有去过。
想到这,孝渊有些跃跃欲试,毕竟孝渊早就想要去看看了。
“我们就这么回去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孝渊试探性地问道。
林弈一眼就看出了孝渊的心思“好了,我们都知道你怎么想的,既然来了,不去看看也确实可惜,走吧。”
从皇城北门而出,第一个地方那就是溯朔北,而朔北是一座小城,坐镇朔北之人,也就是朔北王并不姓赵,而是姓黄,也是千余年前随着赵太祖皇帝征伐天下的功勋之臣,由于功勋磊磊,首封了异姓王。
其实在战事结束之后,异姓王不止于这一个,可是现在却仅仅只余下这么一个,原因就是这位黄姓的异姓王知进退。
随着战事的结束,受封的异姓王都免不了打压,而打压的最好手段那就是削藩。
但是并不是谁都愿意被削的,而不愿意之人都免不了被这位曾经自己效忠过得太祖皇帝无情杀害。
但是却只有这么一人愿意,甚至主动提出削藩,而且还愿意皇城直接指派官员前来接掌自己属地,以此来明哲保身。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任皇帝登基,都会装模作样的削一次这位小小异姓王的藩属,久而久之,这位王爷只余下这么一座小城,而且还是在仅仅挨着皇城。
换句话说,那就是在那位无情的九五之尊的眼皮底下。
但是这位异姓王也因为这种做法,到现在已经传了不下于二十代了,而每一代似乎都毫无野心,只是在他那个名存实亡的王府之中做一个逍遥的富家翁,当一个纨绔子弟。
随着林弈几人进城,有别于皇城以南,一入皇城以北,似乎进入了异域一般,无论是装束,还是生活习性都有所区别。
就在林弈几人进城的一刻,一股脑的人围在林弈几人身前。
“诸位公子,小姐,可是皇城而来?”
“诸位是来游旅,还是探亲?”
“诸位,可是吃过饭没?看看我这,正宗的朔北烧饼。”
“天色已晚,可是有落脚的地方?来我这,一点给诸位安排上房。”
“诶,诸位可别听他的,我这才是朔北最好的客栈,无论是美食,还是上房样样齐全。”
“诶,你这人怎么还呛行呢?”
“我说的是事实,公子,来我这。”那人说着就要拉起孝渊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