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叔驾着马车,目不斜视,仿若没有看见路上虎视眈眈的众人。
马车后面骑马跟着的四男四女,也一副淡漠的神情。
眼看着,前面的路被众人挡住了,柴叔眉头一皱,“谷主,路被挡住了!”
其实柴叔问话的意思是要不要出手?下多重的手合适?
众人随着柴叔的话都看向车内,很多人在风云堂已经见过云千语了,想到那惊为天人的美貌让众人不禁都眼含炽热的盯着车帘。
“哦,三年而已,云谷的规矩就已经让人忘到脑后去了。”轻灵中透着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众人忽地想起了云谷曾经的规矩,心里一阵发怵,随即又一想,云天已经死了,就凭眼下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即便她武功再高,还能高过在场练了几十年的人。
这样一想,心里那些打怵的想法立即风吹云散了。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走上前,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道:“吓唬谁呢?你一个小姑娘家也想学你爹一句话吓死人吗?我看还不如用你那张脸迷死人来到实际些!”
他的话一落,立即引起一阵的哄堂大笑。
“来来,快出来让爷看看能不能迷死爷!”有了众人的起哄,男子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众人也都等着车内的人羞愧暴怒。
“尘香,把云谷的规矩说一遍给他听!”云千语没有如众人所愿的暴怒,只是很随意的吩咐马车后的尘香。
尘香打马上前,一双杏眸鄙视的看着众人。
“云谷只有一条规矩,那就是惹谷主不快的人,生,不,如,死!”
尘香一字一字的把生不如死四个字说了出来。目光还怜悯的看了眼那个敢出言侮辱谷主的男子。
这条规矩是云天定下来的,他本身就是个很随意的人,只要让他心情好,什么都好说,如果有人敢让他心情郁郁,死都是一种奢望。这一规矩倒是很和云千语的心意,她可以不计较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和人,但是真要惹着她的底线了,她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否则前世她也不会十几岁的年纪就掌管了家族。
“凤染,还等什么?”云千语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都有人冒头出来给她杀鸡儆猴用了,她要是不珍惜这机会岂不是浪费人家的心意。
“来了!”随着一男子的应声,一阵白雾对着刚刚那个出言不逊的男子飘去,又很快的消散了。
众人心一惊,这里还有别人,他们怎么都没有察觉到。
他们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那个男子就痛苦的啊啊大叫起来,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腐烂,一众见过血腥的男子都看不下去,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这时,一个一身飘逸白袍的年轻男子飘然的出现在马车前。精致的五官,俊美非凡,好看的唇微微勾起不羁的笑容。
“谷主,这样如何?他要忍受一个月这样蚀骨烂肉之痛才会死去。”
众人大吃一惊,这声音和刚刚那声“来了”明显的就是同一个人,难道这个年轻的男子就是造成如此血腥场面的罪魁祸首。
“听外面的声音,也知道太恶心了。”云千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
“呵呵,那不是知道谷主不会看嘛!谷主,这可是凤染新研制的毒药,今天一试,效果差强人意,还有待改善,等凤染改善完了,给云卫每人带上几瓶。”凤染甩甩衣袖,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嗯,进步已经很大了。”云千语毫不吝惜的夸奖道。
“多谢谷主夸奖,凤染的毒术还不及谷主的十分二三呢!”
二人的对话却让众人都不禁汗毛立了起来,浑身打着冷战,看着地上翻滚着的男子,已经看不出是谁的面容,这样还不及谷主的十之二三?都赶紧识趣的往后退了过去,。
马车后面的四个男子驾着马走上前,一抱拳,齐声道:“属下见过凤首领。”
众人都倒吸了口气,这个年轻的男子居然是云谷云卫的首领。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强的毒术,而且以他没露身之前,众人察觉不到他任何气息来看,这武功也是深不可测。
众人这回连看戏的心情都没有了,立即做鸟兽状,四散逃离。
这个简直就是个披着温柔外衣的小魔女,比她爹还让人恐惧。
看着一下空旷的地界,凤染揉揉鼻子,“真是,只是小露一手,就都吓跑了,还吹什么牛。”
他走到那个地上一对烂泥一样却还活着的人,鄙视的道:“能给小爷试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凤染抬头看向唯一一辆没有离开的马车,和那个一身红袍的男子对视了一眼,然后坯坯一笑道:“怎么,荣国公府的世子也有兴趣给凤染试药?”
凤染看了眼那个赶车的侍从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心中对这个传闻中的纨绔不堪,喜好美人的世子不禁另眼相看了,看来传言不可信啊!
“本世子是来看美人的,对你的毒不感兴趣。”花满溪跳下马车向龙香落的马车走来。
凤染一闪身,拦在花满溪的身前。
“云谷美人如云,世子不妨去云谷做做客,一定不虚此行!”凤染丝毫不让。
花满溪看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凤染,又看看他身后没有丝毫动静的马车,“有机会本世子一定前去拜访!”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凤染眼眸一凛,敢打谷主的主意,当他云卫是摆设吗?
花满溪丝毫不惧的看着凤染。
“凤染,手下留情,荣国公世子是来接皇上回宫的。”云千语察觉到凤染身上的气息,知道他是动了真怒了。
花满溪凤眸一凝,他明面上被父王下令不得离开京城已经三年了,来接皇上回宫也是暗中离开京城的,而且这事除了皇上就只有他父王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世子,皇上和玉鉴已经收拾好了,就等你了,你还是不要耽搁了。”
云千语这句话充分的证明了,云千语不禁和皇上相识,而且和皇孙慕容玉鉴还很好,好到可以直呼其名。据他所知,除了皇上就只有一人可以直呼皇孙慕容玉鉴的名讳,那就是那个俊美得不像话、狡猾的笑面狐-------闲王宫桑陌。
“凤染,走吧,我饿了!”云千语懒懒的声音透出一股子委屈。
凤染闻言顿时收敛了一身的煞气,眉眼都是笑意,“红酥早就准备好了吃食,就等着谷主了。”
凤染转身对着身后那四个白衣云卫道:“还愣着干什么?”
一直没有言语的柴叔轻轻一扬马鞭,马车就平稳的哒哒的慢跑了起来。
花满溪望着离去的马车,摸摸下巴。
“还真是遗憾,美人没看到,不过听声音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他身后的风月脸一黑,世子,您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惹,那可是云谷的谷主!
还没等花满溪上马车,一声不咸不淡的嘲讽声传来,“惹了她,你还能活着,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