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舞姿很美妙,秀美的旗袍更加衬出了两人纤细的身段,再加上朦胧的灯光烘托,更加让两人有了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两人的舞蹈结束后,台下响起了如雷的掌声,两人看上去得意洋洋,觉得这个节目肯定是整台晚会最精彩的了。
程麦香扭头对林乘义说,“陆处长,下一个节目,就是程程表演了。”
舞台突然暗了下来,灯光全部熄灭了,本来此时天色就黑,这下子舞台更是一片昏暗。
优美的旋律响了起来,在动听的音乐声中,幻灯机突然亮了,舞台上不知何时挂了一块白色的幕布,灯光打在幕布上。
“程程呢,我怎么没看见她?”陆乘义奇怪地问程麦香。
其实这几乎是台下所有观众的心声,这还是第一个灯光亮了,看不到表演者,这看到屏幕上放着一盘沙子往样的东西。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只手,不过随手划了几下,沙盘上就出现了一个景致,一条小溪依傍着高山,蜿蜒流向远方,溪边树木葱茏,好似一个乡下小村庄。
过了片刻,那只手又出现了,轻轻一抹,又恢复了原本的沙盘,纤细的手指又动了几下,沙盘上顿时出现了两个人,明显是一男一女,两人正在学校努力读书。
观众从来没见过沙画表演,都被这快速而又传神地绘画方式惊呆了,突然,不知是谁在鼓掌,跟着掌声响彻了整个操场。
陆乘义突然醒悟过来,颤声说,“那只手,那只手就是,就是……”
“没错,陆处长,那就是程程的手,她说她画的是爸爸妈妈年轻时的故事。”
其实,不用程麦香提醒,他也看出来了,那条小溪就是他家乡的回桓溪,那对男女,就是他和前妻,虽然那两个人物很模糊,连面容都认不出来,可他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此刻沙盘上的画,已经到了他进城,画面上的平房和高楼,还有宽阔的道路和高大的公交车,他提着皮包走进机关大院。
掌声越来越热烈,频率也越来越高,正如程麦香所预想的那样,这个节目成了整台节目的最**,也是名副其实的压轴节目。
紧接着,那个女子也进了城,两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结了婚,邻居们来贺喜,气氛热闹有趣,夫妻幸福。
没多久,两人的孩子出生,男子更忙了,女子照顾着整个家,忙里忙外,整日不得闲。
没过多久,女子就去世了,男子抱着几岁的孩子,站在一块坟前,默默垂泪,整个画面萧肃压抑,尤其是那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更让人觉得痛心。
台下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伤心,连林清菀都不禁想起了这些年来的遭遇,感同身受,默默流泪,卫凌诚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最后,是一个欢快的画面,原本的小女孩长大了,跟老去的爸爸一同漫步在城市的大街上,女孩子好像是在欢笑,爸爸则静静地看着孩子的背影,脑海中出现了当年两人一同读书成长的画面。
音乐戛然而止,画也被瞬间抹平,只剩下最初的粒粒黄沙,幻灯机一下子熄灭了,台上的灯亮了起来,陆程程瘦弱的身子出现在舞台上。
台下的观众骤然欢呼起来,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陆程程不停地鞠躬谢幕,可观众自发的热情让她根本无法下台。
主持人赶紧上台,笑着对陆程程说,“你看,咱们观众这么热情,你要不要对观众说几句话?”
陆程程为难地看着主持人,耿直地说,“我只会画画,不会讲话。”
台下的观众轰然大笑,人人都为陆程程的实诚可爱打动,连主持人也笑个不停,“好,既然陆程程同学不会讲话,咱们就不为难她了,今天她给我们表演了这么精彩的节目,大家就用热烈地掌声送她下台吧!”
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主持人抬手示意了几次,才把掌声压了下去。
陆程程在台上时,就看到程麦香对自己打手势,她也看到了陆乘义在台下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下台,她就直奔西北角而来。
陆程程过来后,先跟卫凌诚一家打了招呼,卫凌诚笑着说,“老陆,你养了个好女儿,这么有才气,这节目真是别出心裁,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呢。”
陆程程老老实实地说,“这节目是麦子帮我想的,我自己想不出来的。”
程麦香额头上不禁落下几根黑线。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卫凌诚一愣,放声大笑,“老陆,你这孩子倒是跟你挺像的,什么都是直来直去。”
陆乘义笑了笑,拉着陆程程的手,笑中带泪,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程麦香所料不错,这个时代的人根本没见过沙画这种表演模式,陆程程石的表演让所有的人开了眼界,那效果石破天惊。
省城大学的人纷纷打听陆程程,得知她是中文系的学生,这几天借故来看她真容的人,数不胜数,甚至还有男生偷偷给她塞情书。
更夸张的是,因为这场沙画表演,也让学生越发追捧她在校报的漫画,纷纷要求她每期多加更几幅,满足他们的观看需要,校报自然也乐见在学生中扩大影响,于是配合学生的要求,给她下了加更的通知。
阮佩玲请来的省城日报社记者自然也不能免俗,被变幻莫测的沙画表演震惊,特地用了整整一个版面,来报道省城大学的这次迎新会,其中更是把沙画表演大大吹捧了一番,几张配图都是陆程程的沙画。
“这还不算,程程,小郑还让我告诉你,她想给你安排着采访,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接受一下她的访问。”
中午的教室里,只有程麦香、阮佩玲和陆程程三人,程麦香在埋头写东西,陆程程则趁着午饭后的时间,给校报画漫画,只有阮佩玲无所事事,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跟两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