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许静云又叹了口气:“谷秀神奇先生,我以为百慕大海底金字塔的核心价值就在里面珍藏的通天王枢,你说呢?”
谷秀神奇耷拉着嘴角,目光沉寂无力地回应着:“是的,目前来看的确如此。”
“那么,探索发掘工作,依旧我来做。到时候,金字塔打开,宝石归你,怎么样?”许静云权衡利弊后,提出这样的半妥协计划,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哈——”谷秀神奇再次发出干笑,竟然提出了完全相反的意见:“通天王枢归你,剩余的归我,这样可好?”
两人间争执的焦点,仿佛已经将百慕大海底金字塔当成了天下人共有的财产,但凡见者人人有份。
许静云再次沉默,班察不失时机地跳了出来:“许静云先生,对于几份毫无价值的东西,你肯舍得下这么大本钱来交换?哼哼,我们变卦了,生意取消!”他迅速站起来,做出一副要抬腿离开的架势。
局面立刻僵持住了,主动权重新回到谷秀神奇那方。
“那些东西很重要吗?”
“朱梅刚刚对许静云说了什么?”
“难道这其中还真的牵扯到足以令地球君压力山大的事情?”
方子星心里疑问很多,但他相信许静云的判断力,虽然他是此刻是唯一的旁观者,但根本没有一丝旁观者清的感觉,反而犹如坠入五里雾中,根本分不清头绪。
谷秀神奇遮着嘴唇轻轻咳嗽着,许静云打了个响指,朱梅推着一架精巧细致的不锈钢餐车走进来。
餐车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冰筒,里面同时冰着三瓶酒。两瓶上佳的苏格兰威士忌,剩下的一瓶,则是最名贵的日本宫室清酒。
“大家先一起喝一杯,然后慢慢谈可好?”朱梅打着圆场,略蹙着眉,歪着头,任长发一直倾泻到沙发上。
酒在杯子里荡漾着,现在这座酒楼里,珍藏着全世界最好的佳酿,足以会令来访的贵客们相形见绌。
有位著名的外交家曾说过:酒是感情的催化剂。往往一触即发的火爆场面,几杯酒就能浇熄战火。
然而,放下酒杯后,许静云突然说了一句令方子星几乎跳起来的话:“三个条件,全部答应。”
谷秀神奇与班察闻言顿时喜形于色,举杯相碰,因为力道过大,竟然令杯子里的酒泼洒出来,落在彼此身上。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百慕大海底金字塔由得你们折腾好说,我可以不干涉,但接下来整个发掘过程,都要有我的人全程现场参与。这个人就是他——方子星!”许静云举着酒杯的手指向方子星。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指向方子星,令方子星仿佛揭开尘封的纱幕后,暴露在水银灯下的最耀眼的明星,一瞬间光彩照人。
“就是他。”许静云向方子星眨眨眼睛,含义深刻。
方子星面颊有些抽动,他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些自信,但专业貌似不对口吧!在这群考古“大师”面前,方子星简直就是个外行,要让他阻止发掘还可以,可让他监督,只怕发掘工程的进展都搞不清楚,怎么可能担得起如此重任?
但是,方子星明显看到许静云在向他挤眼睛使眼色,只好用力挺了挺胸,把这个任务应承下来:“没问题,我会……把一切做好。”
谷秀神奇和班察的目光像四柄利剑,在方子星周身上下扫了个遍,只恨不得把他的五脏六腑也解剖开来弄个一清二楚似的。然后在喝酒的间隙,他们的眼睛一直对视着,不停地“眉来眼去”,想必其间已经交换了无数看法和意见。
但是最终,百慕大海底金字塔对他们两个的**力太大了,所以最后欣然答应许静云的条件。
“干杯——!”众人的酒杯碰在一起,花枝吊灯也凑趣一样骤然通明,将书房里的角角落落照得通亮。
三小时后,谷秀神奇两人和许静云,拟定签署了某种方子星无法理解,但必然具有某种极强约束性的魔术契约后,志得意满地离去了,留下方子星和许静云商议接下去的事情。
“星哥,这件事一股脑儿推在你身上,又没事先跟你打过招呼,实在抱歉。不过,在百慕大海底金字塔发掘的过程中,我会随时跟你保持联系。当心一些,凡事多问问自己,不要随随便便听人挑拨……”许静云竟然罕见的对方子星有些不放心。
确实,方子星也注意到许静云比以往显得更加心事重重,让人琢磨不透,再联想到他的阿斯特拉教背景,方子星可以肯定他心里肯定隐藏着巨大,只能一人独留的秘密。
对人隐瞒太多秘密的人是不会被信任的,但方子星并不介意,这早就不是第一回了,他虽然想到这次可能隐藏得更深,更大,更危险,但他同样不会怀疑许静云,更不认为区区挑拨就能挑断他们之间的羁绊。
“可是……就这么放弃那什么百慕大海底金字塔和通天王枢?”方子星很是不甘心,几份古物,图纸和照片就能轻易换走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迹?这笔生意,那老鬼子赚大了。
“这是有很多原因的。”许静云叹了口气,说道:“不过真要说起来,也就是你遇到的难题和我现在的困境,而且说到底还同一件事搞出来的。”
“这话之前已经说过一次了,到底什么意思?”关于许静云的这句话,让方子星把眉头皱地很紧。
“星哥,你相信天数吗?”许静云说着这话,那一向冷静到冷漠的脸上再次呈现出和之前一样的那种很是古怪而复杂的表情。
“一般般吧……怎么啦?”方子星奇怪地问道。
“啪嗒”,两本册子掷在许静云旁边的茶几上,正是《诸世纪》和《推背图》,同时书页的翻动,也正好停留在许静云之前看到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方子星漫不经心地问。
“你猜呢?”许静云沉得住气。
《诸世纪》和《推背图》两本中西方最为神奇的预言奇书,方子星自然也是知道的,但《诸世纪》摊开的那一页里庄重地用红笔标示出来的句子,整本书中唯一标注了准确时间,当年被所有史学家们和全球民众关注的“一九九九地球灾难”的那一段预言,已经完全被现实打破,在一九九九年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可能毁灭地球的灾难。
至于《推背图》那两页的内容,虽然被认为是准确地预测了十年浩劫的内容,但即使如何准确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方子星实在不明白许静云瞪着这两页发愁的原因。
“不一样的。”许静云摇摇头,说道:“你知道的确实是这三种预言的公认解读,但偏偏阿斯特拉教中从来没有这种解法。”
“静云,你这么相信那预言是真的吗?”方子星诧异地问道,在他看来许静云会为此头疼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预见未来也是魔术的一种,当然是真的。”许静云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这种魔术以一个人乃至一个国家民族的盛衰枯荣,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为前提,但这种定数并不是胎藏慧光那般强行扭转因果顺序,而是万事万物在因果轮转,造化使然,运命为之的过程中体现出的特定规律形成的轨迹。而预知魔术便是用各种方式探寻其中的规律,然后以这种特定规律为指引,判断发展的趋势,最终把握住事物冥冥中的应有轨迹,这是真实可行的,代表性的就有我国古代的《易经》卜卦,古埃及的塔罗牌,古巴比伦的占星术等等。”
“只是,命运的轨迹实在是太多了,即使面对相同的轨迹,一个人早一刻,迟一刻,早几年,晚几年做出的决定就可能会迥然不同,这就是未来的无限可能性,所以预言的内容往往都很模糊,只能隐约指出几条轨迹可能发生的未来,并不能完全预知,但大多数世人却过分贪婪,渴望掌控一切,才会对相对模糊的预知魔术颇有误解。”
“是吗?那么《诸世纪》和《推背图》也是这样啦。”方子星勉强点点头,又问道:“既然预言的内容涉及到多条未来轨迹,那自然可以有多种解释,既然这样,又有什么号纠结的。”
“因为不一样啊。据阿斯特拉学者们的研究,《诸世纪》和《推背图》这两本预言书的作者的预知方式不是以已知的规律来推断事物未来发展的趋势,而是直接进入时间裂缝,在眼前呈现出在不同的时光里发生地景象。”
“时间的裂缝?”方子星新奇地问道:“时间也会有裂缝?所以他们的目光通向了不同的时光?就像是未来、过去、现在的某些片段掉进了裂缝,从而让他们亲眼目睹,才有了这两本书?”
“没错,我们仔细研究了诺查丹玛斯,李淳风和袁天罡的成书过程,如果只有这个解释,哪怕它再匪夷所思,也是正确的解释。”许静云点头道:“其实这种预言,才是真正的预言,尤其需要重视。因为他们确实看到了未来某个片段发生的景象,只是多轨道的未来呈现出的模糊状态令人无法准确形容。但是就像无数条分叉的路,虽然岔道无数,但预言可以令我们有机会经历那些并未走过的岔路,这是极为重要的。”
“明白了,所以你想要从这三段预言中找出未来的道路吗?”方子星皱起了眉头。
“不是我,是我们。”许静云右手中指按揉着太阳穴沉声道:“就在几天前,我在阿斯特拉教中的导师突然来访,将这两本书摊开到现在的书页交给了我,并警告我小心行事,因为从时间裂缝的偏振周期来推测,这段预言的应验时间在即,世界面临一场巨大灾难。”
许静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待方子星从惊疑中恢复之后,才继续说道:“从预言内容来看,对于所有的人,特别是那些研究诺查丹玛斯预言的专家来说,最引人注目而倍感忧虑的正是《诸世纪》中关于人类灭亡的预言。因为它是全部预言的中心,这一页上面的这首诗,就是这个人类关注的焦点。”
“预言最初是在诺查丹玛斯与亨利二世的对话中出现的,后来经过预言家的整理加工,写成诗句进《诸世纪》中流传了下来。以当时的情况看来,这是一首事关重大非同小可的预言诗,决不是作者突发奇想的信口开河和哗众取宠的耸人听闻,这首诗的基本思想看来在作者的年轻时代就已经初步形成了,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成熟完善,与亨利二世的谈话只不过是在那种场合下,为他提供了一个表达这个思想的机会,最后终于用诗的形式完整地阐述了他的预测。”
“这首诗所涉及到的事件的重要性,诺查丹玛斯早就充分认识到了。他的其它预言诗,大多以开玩笑的调侃式的语气随便说来,似乎是故意要让后人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去猜测不休。但这首诗却是例外,其中预测事件发生的日期说得相当明确,灾难的表型形式也以他可以表达出的最清晰的言语描绘,使人没有任何其它解释的余地。
可以认为,诺查丹玛斯在这首诗里,再也没有使用他那惯用的闪烁其词故意作弄人的手法。而是出于一位预言家的责任感,他这是在对未来的某一代人作出极其慎重的警告。”
“……”
方子星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僵硬:“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好吧,如果诺查丹玛斯的预言诗的描述过于抽象,还令人感觉不到情况的严峻,那么这《推背图》的这两页,就足以令人心惊肉跳了。”
许静云噎了一下,随即叹息道:“首先是第四十一象,谶曰:天地晦盲,草木蕃殖——这是暗示天地一片黑暗,人类文明破坏殆尽。
阴阳反背,上土下日——则是指南北磁极翻转,地球南北极改变。
其下颂曰:帽儿须戴血无头——指太阳猛烈,一片血海。
手弄乾坤何日休——指地球的南北极发生剧烈变化,九十九年成大错——这里的九十九年对应《诸世纪》那一页预言诗的时间,应该是指的民国九十九年,也就是2011年。
称王只合在秦州——应该是说要做什么大事,举事地点设置在陕西,甘肃一带比较安全。
别的不说,单是地球磁极倒转……,你知道会怎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