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布置的极其简单,一张矮矮的小几子,上面摆放着一盆碧绿的兰,舒展着清雅的叶,几子两边各放着一个垫子,而正中的垫子上坐着觉能大师,慈眉善目,笑意温软,“两位施主终于来了!”
那声音……仿佛他们该结识多年!而他也等了多年!
某只心头一震,面上倒是很镇定,只是眼睛不愿和他迎面对视,假装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某兽又嗤了一声,嗖的飞去觉能大师的怀里,亲昵的蹭了蹭脑袋。
即墨萌双手合十,“萌见过大师,劳大师等候,萌十分愧疚。”
“呵呵……施主不必如此,凡是自有天定,失即是得,任何的等都是值得的,老衲这不就等到了。”觉能低头看了眼落在他僧袍上的灵兽,笑着打招呼,“你终于又回来了。”
某兽唔唔了两声,蓝眼睛里也闪过一抹怀念。
觉能大师摸摸它的脑袋,抬眸对两人道,“两位施主请坐吧。”
“多谢大师!”即墨萌走过去坐下后,眼神示意还在东张西望的某只。
某只轻咳一声,说了句“房间装修的不错”然后,故作镇定的坐下,眼神又开始盯着几子上的那盆兰花。
见状,觉能大师但笑不语,倒是即墨萌尴尬的解释了一句,“大师,墨宝她生性就是这般……调皮些,还望大师见谅。”
觉能大师喊了一声“阿弥陀佛。”,一双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睛含着笑意。
某兽又嗤了一声,瞧你那点出息?
某只不愿看觉能大师,不代表不敢收拾某兽,于是,“女儿,妈咪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还不赶紧过来?”
“咳咳……”即墨萌红着脸,一个没忍住,咳嗽上了。
某兽羞愤欲死的瞪着她,你死定了,你敢藐视觉能大师,觉能大师可是得到高僧,你竟敢……
“呵呵,小施主果然是调皮。”觉能大师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低头对某兽道,“还不过去?”
某兽不甘的呜呜着,为毛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帮着她?
觉能大师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你忘了回绝大师对你的教诲了?”
闻言,某兽无奈的垂眸,不情不愿的磨蹭到某只的腿上去了,趴在那里,无限哀怨的开始缅怀曾经的美好时光,借此来治愈内心的受伤。
房间的忽然安静下来,某只是不开口的,即墨萌也不知该说什么。
半响,觉能大师才笑问,“女施主来了之后,可一切都适应了?”
这话里的意味深长,让即墨萌眉头微皱,某只呵呵一笑,天真无邪道,“很好啊,呵呵,多谢大师挂怀。”
觉能大师笑着点点头,“如此便好,一来一去,各有各的缘法,女施主安心便可。”
闻言,某只终于看向他,“什么意思?”
“呵呵,女施主如此聪慧,岂会不懂老衲的意思?”
某只心里一动,“难道这里也有人去了……那边?”
觉能大师点头,含笑不语。
“是谁?”某只的声音都有点轻颤了。
觉能大师又“阿弥陀佛”一声,“天机不可泄露!”
某只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不可泄露?那你还非要见我?依着那只小包子的聪明难道就看不出点什么来?
接下来,觉能大师便不再与她说话,只是和即墨萌聊了一些民生朝政,身在寺庙,可还心系天下,这出家也真是……
觉能大师似乎知道她心中的额腹诽,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出家之人心中也可有情!”
某只也呵呵一笑,“奴家受教了。”然后看向某兽,听到了吗,以后离着人家远一点,不然看上你就麻烦了。
某兽受不了她的猥琐,瞥开脸,深情的看向即墨萌,人家只想被你看上!
即墨萌轻咳一声,瞪了那个始作俑者一眼,就不能安分点?
几人之间的眉目传情,觉能大师看的笑而不语。
最后,离开时,觉能大师对着某兽交代了一句,“去吧,以后跟在女施主身边,尽心守着她,无事不得跑回来。”
某兽呜呜了一声,似是抗议。
“该你回来的时候,你就会回来的,阿弥托福。”
即墨萌和某只离开,出了宅院的小门,那几人都还等在外面,看见两人出来,就行了一个礼,“皇上!”“小姐!”
好奇的眼神在两人的脸上偷偷的打量,希望能看出一点什么来。
“走吧,下山!”
“是!”
即墨萌走在最前面,某只一脸沉思的跟在后面,一路出了寺门,沿着美景如画的天梯往下走。
墨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低声问,“小姐,觉能大师有没有给你卜一卦?”
“啊?什么?”某只被打断沉思,还有点茫然。
“咳咳,就是,您没有请大师给您抽签解卦吗?”
“姐为毛要抽签让他解卦?”
墨水有点无语的道,“觉能大师解的卦从未有虚言,多少人都想求的他解,只是见不到大师的面,您今日好不容于见到,怎么会……”
“他还有那功能?”
墨水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庙门,大师该听不见了吧?“……”
玖岚黑着脸提醒,“小姐,属下不是曾经跟您说过吗?”
某只不以为意的道,“姐忘了。”
“那您……”
“姐不需要抽签解卦好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知道或是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两人一时无言以对。
某兽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就装吧,后悔了不想让人看出来,还玩什么深沉!
走了一段路,某只的腿就开始抗议了,她先是看向某兽,“对你妈咪尽孝的机会来了,带着我飞一回,让我感受一把光速如何?”
某兽用那种你很丧心病狂的眼神瞪着她,你五大三粗的身子是它娇小玲珑的躯体能背的动的?
玖岚也无语,“小姐,还是属下带您飞吧。”
某只甩了某兽出去,“不孝女,找你的爸比去吧。”
某兽求之不得,朝着即墨萌飞奔而去,而即墨萌早已施展轻功,一跃没了身影,花若风紧跟上,留下小鱼儿哭丧着脸,花若鱼无奈,只好抓其他,一起飞下山。
见状,某只热情缠绵的唱了起来,“我愿与你双双飞,飞离红尘是与非,人间痴情迢迢不归路,不如天上比翼蝶……”
歌声飞扬在山中,天上正飞奔的几人就差点落下来。
尤其是当事人花若雨和小鱼儿,彼此看对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真是作孽啊!
一盏茶后,几人都落在了山下,山下早有准备好的马车,一辆是黑的发亮的沉香木,一辆是挂着各种别致装饰品的车子,是谁的,一目了然。
即墨萌上马车时,若有所思的看了某只一眼,却没有问什么,琉璃般的眸子又在某兽身上落了一下,声音平静的道,“回宫。”
赶车的花若风有点意外,“皇上,不与墨小姐一起吗?”
“不用!”她身边以后有了灵兽,就会安全了,他也可以……安心很多了。
“啊?皇上,您确定?”
那狐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他欲迎还拒一般。
即墨萌羞恼了,声音拔高,“确定,速回!”
“是,属下遵命。”花若风抽了一下鞭子,马车缓缓离开。
望着远去的马车,某兽的蓝眼睛里都是依依不舍,某只不屑的嗤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玖,咱们也走,回花楼!”
“是!”
墨水在外面赶车,玖岚陪某只坐在车里,车里布置的很舒服,某只一进去,就靠着抱枕半躺下去了,某兽鄙夷了她一眼,却也学着她的样子,慵懒的窝在毯子上,半眯着眸子,思念刚刚离开的某人。
某只没空理它,她的心思还沉浸在觉能大师说的那句话里,一来一去,各有各的缘法,她是来的那一个,那这边离开的又是谁呢?
“小玖,最近有没有忽然死去的人?”
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玖岚愣了一下,“什么?”
“就是,姐问你最近有没有忽然死了的人?最好是女人。”
“小姐,每天都有死的人,这让属下如何回答。”
某只想了想,缩小了一下范围,“大约几个月前,嗯,就是姐在金殿上,选了去花楼的那一天,那一天有没有忽然死去的?女的,最好是和姐身边的人能多少扯上点关系的。”
某只期待的看着玖岚,玖岚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道,“倒是还真有一个。”
“谁?”
“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女侍卫。”
“女侍卫?”某只有点失望,“没点特别的?”
玖岚犹疑了一下,解释道,“这个女侍卫的身份还是与一般的侍卫不一样的,据说她是贤王府的一个庶女,是贤王爷一次醉酒后与婢女生的,因为其生母身份低贱,上不了台面,所以她一出生便被送去太皇太后身边调教,当了一名侍卫,而贤王府对外也不承认她的身份,还是后来太皇太后觉得她可怜,准许她使用了即墨的姓,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名分。”
“喔,那她的武功如何?”
“武功极其高绝,远在属下之上。”
某只的眼底亮了亮,“那性情呢,长相呢?”
“身为侍卫,是不能有太多打扮的,不过她自小性情冷淡,也不喜女子的装扮,总是男装示人,生的五官眉眼还是很精致的,您见过墉小王爷就能猜出她几分容貌了。”
某只点点头,听到男装示人,血液都热了热,艾玛这位亲要是去了现代,那绝对是帅酷美女一个,男女通杀啊!
“小姐?”玖岚见人家似是沉浸在某种猥琐当中,不由的叫了一声。
“呵呵……”某只笑了笑,“对了,那她是怎么死的呢?”
“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了,据说是因为她办错了差事,自觉对不起太皇太后的教导,然后喝了毒酒。”
某只皱皱眉,“这事是不是没传开?”不然,她不会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是,被太皇太后压下了,其实依着她的身份,本也没有多少人关注,毕竟她只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庶女。”
“她叫什么名字?”
“即墨如尘!”
“纳尼?寂寞如尘?艾玛,就冲着这么文艺又帅气的名字,她一定会大火啊!”
玖岚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一副激动的表情,都不忍说,如尘的意思,是像尘土一样轻贱,这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文艺又是什么鬼?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回花楼的一路上,某只都有了事情做,那就是在脑子里yy寂寞如尘狂霸帅气、迷倒千万万少男少女的热血传奇。
回了花楼,等待她的又是一场欢天喜地的欢庆会。
某只去灵山这几个时辰,花楼里的姑娘们在秦艳茹的带领下,做了很多的准备,张灯结彩,美酒佳肴,倒持的跟过年一般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动人,见了某只,如同迎接归来的英雄,掌声雷动。
宴席上,从秦艳茹开始,一个个的都轮着给某只敬酒,说的话……不是华丽的语言,却一句句发自肺腑,感人落泪,本来姑娘们都是用茶水,主要是担心某只喝那么多杯会醉,谁知,某只豪爽的招手,“换美酒,大杯!今天我们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闻言,秦艳茹让人给每个姑娘都换上了酒,玖岚和墨水想要拦着,可看某只也分明动情的脸,忍下了。
于是,一个个花容月貌般的姑娘端着大杯,纵情的开怀畅饮,喝到高出,又唱又跳,又哭又笑,唯一清醒的墨水和玖岚对看一眼,墨水去负责花楼的安全守护,玖岚陪着她们,心下微微的叹。
这时候,什么话都无需多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今夜,她们喝的大醉,也醉了星星,醉了月亮,醉了以后美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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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妹子们想不想看寂寞如尘的狂霸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