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课,我手一直搭在裤兜上,魂不守舍的期盼着手机的震动,忐忑得连老师点了我几次名我都没有发现,可一节课过去,我手机仍旧没有丝毫动静。这下,我汗水都急得快冒在额头上了,就差点没有奔上楼直接找娜娜了。
柳婷见我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关心的问着:“洪林,你怎么了啊?”
“没事呢。”我机械的摇着头,手仍旧下意识的摸着手机,妈蛋,娜娜到底搞定了没有啊。
就这样,浑浑噩噩中,我终于熬到了下午放学,可手机依然是如死水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我心有不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坏了。便拿着张凡的手机给自己拨了一个,还发了条短信,可一切显示正常啊!
哎,我在心底叹了口大气,娜娜啊,你好歹也是个美女,万万不能放我这个屌丝的鸽子啊。
行尸走肉中,在食堂吃过饭后,柳婷约我直接去教室复习。我没那个心情,便找了个稀烂的借口回寝室窝了一会,可刚躺下,娜娜的电话就拨了过来,顿时,我屁股像被针扎了一般。在张凡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我一下蹦了起来。窜到走廊上随即就胡乱接过。
“喂,娜娜。”我心急如焚道:“那啥,搞定没?”
“你猜!”
“姑奶奶,你别逗我了成么?”我黑脸求饶:“快,告诉我吧。”
“哈哈。”估计电话那头的娜娜正掩嘴而笑,笑完后,她才轻声的道:“搞定了,今晚下自习后开水房见。”
“额。”我狐疑着道:“又是开水房啊?”
“怎么,你不来?”娜娜哼了一声:“那就算了呗。”
“别啊。”我大声道:“去去,怎么不去呢。”
“嗯,那行。”娜娜应和下来,突然道:“记得啊洪林。你欠我三瓶苏打水!”
“别说三瓶,十瓶都行!”见娜娜搞定,顿时我就豪气大发,完了又聊了两句,我们才挂了电话。
晚自习放学,我抑制住内心狂喜,强装淡定的送柳婷蒋丽回了寝室,而后我一路狂奔,回到宿舍拿着水壶就往开水房跑。
此时的我,早已被胜利的光环笼罩得忘乎所以,也因为这样,我才想要迫不及待的见到叶小茜,我想要与她分享,我也想要告诉她,南高高一,现在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手里,而对她说过的话,我做到了,我,也崛起了!
霓虹灯光中,开水房人儿拥挤,喧嚣声不断,那你来我往的影子里,我像个傻逼似的,提着水壶呆站在原地。
好不容易排队轮到了我,接完水后,我又像个傻逼似的,躲在转角,左顾右盼的看着对面的来人。
等了一会,见叶小茜娜娜还未到来,我有点急,但还是安慰着自己,娜娜既然答应我了,那么肯定就能搞定,就像上次那般。
许久后,我感觉自己尿都快憋出来了,远方,才有这两道熟悉身影,提着水壶,低头聊着天像开水房走来。亚丰围亡。
见期盼身影涌现,我心中骤然一紧,跳动得快要失去了节奏,不容易啊,千呼万唤的叶小茜和娜娜,终于来了。
“呼!”
我几步退后,来到了接开水出,继而长长的喘了口大气,可无论我怎么喘息,都仿似卸不掉我内心的紧张一般。调整一番后,我努力强装镇定,做出一副刚打完开水的模样,才开始慢慢离开接开水处。
一步,两步……,那缓慢的步伐,短短的距离,就像是隔了天地一般,终于,迎面而来的清香肆无忌惮的闯入我的鼻子之内,而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叶小茜,就静静的站在我眼前,那如瀑布般的秀发下,她精致的脸颊似积雪般嫩得吹弹可破,还有那因见我而微微皱起的柳眉,都如同倾国倾城的佳人一样勾魂。
我屹立原地,下意识的抬起空出的手,苦涩的打了个招呼道:“嗨,叶小茜,娜娜,我们又见面了。”
“哼。”我话刚说完,叶小茜就咧了咧唇角,然后和娜娜侧身离开,可我好不容易才觅得良机,又怎会甘心放手?我一个横向移动,再次拦住叶小茜的去路,鼓足勇气道:“叶小茜,我能不能和你说两句话?”
“没空!”叶小茜话语缥缈,可飘在我的耳内,却如铁锤敲打一般,无情的撕裂着我筑起的坚固防线,顺便把那颗思念着她的心敲得支离破碎。
叶小茜冰冷无情,说完欲要踏步而走,可我就像是一堵山一般,横生在她和娜娜的身前,不知为何,此时的我体内无数悲伤上涌,几近掀出雾气朦胧,我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真的没空么,叶小茜?”
“没空,所以请让开吧。”叶小茜的语气万年不变,那简短的话语,冷得让人心惊胆寒,见她这样,突然,我像是发了疯一般,控制不住的要将心底所有情绪统统释放出来,对着叶小茜就是咆哮的讽刺道:“呵呵,没空,那为何我打架你就有空,而且是连打三场,你都在我不远处守候,这就是你所谓的没空?”
“哦?”
这下,叶小茜终于正视的看了我一眼,反讽道:“那又如何?”
靠,不说则以,开口就一棍敲死我,我喃喃自语,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的盯着叶小茜,艰难的道:“叶小茜,我不知道这一年的时间里,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你有如此大的改变,但我想要告诉你,在我的心中,一直都记着一个姑娘,一个在我懦弱如狗时,鼓励我站起来的姑娘!”
顿了顿,我丑陋的笑道:“呵呵,可能那个姑娘并不知道,站起来三个字,就像一个死结般缠着我,让我无法将其解开,而就是为了这三个字,我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她又知道么?”
“也许她知道吧。”我麻木得像个傻逼,继续道:“其实,我并不觉得那些苦有多难熬,那些打有多疼,我只知道,我要不顾一切不惜任何代价的站起来,而当我亲手将罗胖子猛虎一伙赶出南高,完成了对那个姑娘的部分承诺后,我想,那个曾在她眼中不堪一击的我,应该有站起来的资本了吧,可那个姑娘,还是连话都不愿和我说一句么?”
当我饱含深情的说完心中思绪后,我看见娜娜都有些动情的傻眼,只是叶小茜的脸上,仍旧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她嘴角微微咧着弧线,浅笑道:“赶走五大牛人,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承诺而已,和我有关么?”
“你……”众目睽睽之下,我做出了无数人难以置信的动作,我将右手抬起,指着叶小茜,咬牙切齿道:“那个姑娘,是你,你说有关系么?呵呵,也许我的付出在你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抑或你为我做的,你也可以找千百种理由辩解,但我想要告诉你叶小茜,既然我能赶走猛虎一伙,我就能将千……”
我情知说出千守一的名字不妥,便又道:“放心,叶小茜,就算我现在做不到,但总有一天,我会打倒我身边所有的敌人,然后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让你正视于我,记住,这也是我的承诺,而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在叶小茜和娜娜错愕的眼神中,我带着迷离的视线跨步而走,呵呵,一段往事,就此别过,那天真无邪的初中记忆,真的远得再不可回了么?还有我那颗失落的心,真的就能放下么?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离开的瞬间,我的脚步有多沉重,我的心,有多么的难受!
而当我走出水房,没过一食堂,沿途经过女生寝室时,我隐约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提着水瓶,踉踉跄跄的奔跑着,我心中一急,发疯似的追了上去,直到在女生宿舍门口里才将那个女生死拽了出来。
我看着那喘着粗气的女生道:“你看见了?”
“嗯。”那女生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我看见了。”
我暗道不妙,着急问道:“你猜出了什么?”
“我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女生摇了摇头,傻笑道:“洪林,你喜欢叶小茜对么?”
我脑海中浮现着柳婷那无怨无悔的身影,心中一疼,却是避而不答:“请你别告诉柳婷,好么,蒋丽?”
“别告诉,可你做了什么?你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呵呵,洪林,叶小茜是我们南高校花,是我们南高老大的女人,而你是谁,别人又怎么可能会脑袋发傻的喜欢你?醒醒吧洪林,你也看见了,叶小茜根本就不搭理你,可你还不要自尊的倒贴上去,你这样做,真的值得么?还有,你别说你不知道柳婷喜欢你,可你非但不珍惜身边人,还那么下作的……,你特么对得起柳婷么?”蒋丽双眼泛红,咒骂着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嗯,我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我将眼泪隐藏:“但请你别因为此事伤害了柳婷可以么,我只希望她过得好,真的!”
“你个人渣,配和我讲条件么?放手!”蒋丽一下挥开了我拉着她的手,气急败坏的跑了进去,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背影,徒留几多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