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想要覆上秦立手背的小手颤了一下,像是感受到了对方内心的愤怒、不甘与失落,最后还是将秦立比自己宽厚许多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手心。
秦立瞬间就被安慰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如大海退潮般重新滚回那颗深沉的心,平息了喧嚣后便是重归宁静。
“不是我杀的。”轻声直述,简单的一句话仿佛历经口齿千百回,终是被吐露了出来。
打着转的血色鳞片终于停顿了下来,倏地“咽下”秦立的心尖血,不过是三秒的时间却像过了三天,最后字迹的表达别无二致:杀者,否也。
白羽直直地舒了口气,她竟然紧张了。明明她该肯定这件事不是秦立所为的,此刻她却有点不确定了。
所以秦立到底在犹豫什么?玉虚有些抗拒去梳理这件事,而其他人更没资格再进一步质问。
秦立回握了一下白羽的指尖,然后松开手,又变成了原本那个沉默寡言却谦逊内敛的少年。
血色鳞片徘徊至庄徐子面前,庄徐子这次没有将它随意地扔出去,而是呼出一口气将其封印,再收纳进审判院的生死阁。
“以神明之义昭世诸人——白羽与秦立二人审判为无罪。”这番话,将在半天之内传达到神庭的各处角落,从此白羽与秦立再也不会受人冷眼与害怕。
二长老随后也被解了禁言,朝玉虚重重三鞠躬,“二无恳祈审判者早日还红月徒儿一个瞑目。”
“凶手必定会追查下去的,你且放心,但也莫要再纠缠于秦立二人。”审判结束,玉虚也放下了不少架子,软着腰靠进了座椅里。
像如今这般摸不着一丝头绪的迷案,玉虚只在七十年前见过,那时候他连个长老都还算不上。
收回思绪,玉虚朝白羽与秦立摆了摆手,“你俩赶紧麻溜地回去上学吧!小兔崽子就知道给我添麻烦!”
“慢。”有些迫切的挽留,让白羽与秦立刚离地一寸的膝盖又重新跪了下去。
玉虚想要阻拦,但是眼睛在庄徐子的鱼尾上转过两圈后,又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师父,”空气中突然粘稠起来的诡异气氛让白羽又转头看了看秦立,小嘴却吧啦出一句十分坏气氛的话来,“你又惹师娘不开心了?”
“我!”玉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嘴巴张得老大,但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才摆出来,便被庄徐子轻轻一瞪,最后又乖乖坐回去了。
好像白羽说的也并没有哪里不对。从他一心要“包庇”秦立与白羽之后,庄徐子就看他不顺眼了起来。
审判院一众人面面相觑,这玉虚老儿什么时候有了老婆,怎么他们个个都不知道?难不成是搞了个促销活动,买徒弟送的?有些审视长老甚至还回头瞅着二长老沉思——
怎么同样都是徒弟,差距能有这么大?
从庄徐子出声叫住白羽二人之后,却静默了良久,久到白羽以为自己之前是不是幻听了,可是秦立也正挺胸跪着,姿势还比自己标准。
庄徐子知道在玉虚心里这两人有多重要,但他不在意,尽管他也曾在黑夜里无数次为玉虚祈求祷告,但是庄徐子野兽般的危机感直钻入心,“秦立,之前的回答,为什么要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