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轩,足以对得起它的牌名——奇石怪山,俊花香草,清幽的古琴声从暗处渺渺而来,穿过竹绿色的长廊走到底,有着幽静却干净的厢房,茶水点心、琴师优伶一应俱全。是个附庸风雅的好地方。
楚纤珩特意穿了一声青牙白的素裙,不施粉黛,唯有发髻上随意插着一只刻作垂莲的木簪。就这平白多出来的一分柔美,让楚纤珩这张平平无奇的脸生动了许多。
“请坐。”
秦立坐在了离楚纤珩不远不近的位置,心中百转千回,不知开口该先说哪一句,话到嘴边最后也只是冷漠地“嗯”了一声,算是敬了礼貌。
“噗嗤!”待多余的人都离开后,楚纤珩总算笑出了声,“白羽原本告诉我你是直男,我还不是很能理解。现在我总算知道他为何要这样说你了……”
楚纤珩笑意盈盈地转向秦立,手指点在嘴角,似乎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就是个不常笑的女子。
暧昧的气氛下,秦立显得十分不自在,黑衣衬得脸色更黑了。秦立突然很想吃白羽做的糯米鸡。
“呵,有话直说吧。”
楚纤珩也够直接,“我喜欢你。”
“什么?!”白羽的唾沫星子全喷上了玉虚的老脸,“青牙死了?怎么会死了呢?”
玉虚随意抹了一把脸,将白羽的唾沫都给抹匀了,惹得庄徐子一阵嫌恶。
“自尽的。”
在白羽出了深渊没多久之后,白鸦就来报告了青牙的情况,在知道青牙没有指认秦立时还松了口气,觉得可得委屈师父多办上了一年半载的案了。
结果是,青牙受不住梦魇,硬生生地刨开了自己的心脏,然后解放了自己。
白羽觉得自己的心真狠啊。
“也怪我,明知道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却还留他独处。”
“师父……”白羽鼻子一抽。
玉虚以为白羽要安慰自己,连忙摆摆手,却听见白羽下一句话问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
“那你叫我来干嘛?白家没有殡葬这个业务。”
“滚!”玉虚觉得自己的心血都要在经脉里逆行了。
白羽眉开眼笑,“得了,那我滚啦!”
玉虚施展灵法让白羽颠了个跟头,“是让你滚出去了?我是让你滚过来!”
“嗷!师父你以大欺小!”白羽悻悻地“滚”到了玉虚身边,之间玉虚掏出了一块青色的碎布。
像是被人从衣袍上随意撕扯下来的布料,展开,里面是一封“血书”,干涸的血液发黑发暗,透着一股子邪气。
“这是从青牙身上撕下的内衬,你看看这个图案,是不是很熟悉?”
白羽瞳孔微缩,“这是!”
“和槐婆当年所中蛊毒的图腾一模一样。”玉虚又露出那副肾虚的模样,看得白羽有些蛋疼。“但是为什么青牙自己不说,却要画在如此隐晦的地方?”
要不是玉虚发现青牙的食指被人咬破了,也许这条线索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想想对着青牙扒衣服的场景——玉虚和庄徐子齐齐打了个恶寒,不能想不能想!
“你知道些什么。”庄徐子没有接着往下说。
白羽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想到了前不久白狐的那番话,蛊毒与秦立有关。
秦立瞪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二次在外人面前失态。第一次是掉进(当时还不熟的)白家灵泉殿澡堂的时候。
倒映在眼眸深处的气质出众、艳绝天下的神仙女子,便是一刻前突然卸下易容术的楚纤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