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地扒拉完一碗粥，嘴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但就是不愿意放下筷子，胡来眼巴巴地看着白羽，眼神很是清明。
“没吃饱？”白羽将盘里最后一块油酥饼放进胡来的空碗里。
胡来得寸进尺，长大了嘴希望白羽投喂，“啊——”
白羽笑着将饼塞进胡来嘴里，手上带着劲，噎得胡来嚼不进去也不好意思吐出来。
“真的像个小孩子。”
“才不是小孩呢！”最后还是吐出来了一半，胡来含着饼闷闷地反驳白羽。
白羽笑得似是而非，“没说你是，只是说你像。”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搞得胡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屁股在凳子上扭来扭去，没一个姿势是舒服的。
秦立眼中闪过笑意，看来白羽也要发威了。
都说两个人相处久了，性情会接近，习惯会通融，秦立也不知道他和阿白到底是谁更怕麻烦些。
“白——”小奶音一颤一颤地，试图装可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你问得这么拐弯抹角的，是想我回答你的时候也拐弯抹角的吗？”
白羽抬手摸上胡来的脑袋乱揉一通。
手感越是宠溺，胡来的心就越是往下沉了一分。他似乎明白了夜晚凌说的那句“当局者迷”，他就是迷失在了漂亮哥哥的笑容里，没能发现这种亲近只是肤浅的关系。
源于哥哥对弟弟的照顾。因为在白羽眼里他只是个小朋友，所以白羽就下意识地去照顾他，去宠他，去逗他，唯独不会喜欢他。
哪怕白羽现在发现了他并不是个小孩子。
所以，小孩子的特权要被剥夺了。
“露馅了？”胡来有些不甘心，“为什么会？”
例子多得可以随便扯一个来搪塞，“你在看到楚纤珩真容的时候，惊讶的情绪收敛得太快了。”
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被衣衫和发丝都松松垮垮散着的、浑身透着慵懒的小猫咪给吸引住了。甚至在想他的漂亮哥哥和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的时候，呼吸会贴得多近，被子会蹭成什么模样……
还有最关键的就是，“你对秦立的敌意。”
“我没有！我只是想亲近你……”
但是秦立的占有欲激怒了他。这年头哥哥管弟弟管得这么严吗？他看起来根本不像坏人好吗？
“明明就是只小狼狗，装什么小奶狗？”白羽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我没……”想要撒娇。
“嗯哼？”
“汪……”撒不了了。
“真把我当KT猫了弟弟？”
“我错了……”胡来左手指揪着有手指，外表在眼泪之下更具欺骗性。“别讨厌我呐！”
胡来就特别像只弄丢了球的大型宠物犬，想蹭主人的手心求安慰，又怕被打。
“我可以变得更好……”抽噎声是真情实感的，“我会努力修炼，努力长大，那你会有一点点喜欢上我的可能吗？”
“还是因为我也是男的，所以你才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十三下意识地为白羽说话，“小白她不是男……”
“我不是那种人！”白羽用话堵话，十三又怂地缩成一团，刚刚他差点又说漏了嘴了。
不如就直接转移话题——“对了，差点忘了问，十三你一大早又惹什么祸了？”
夜晚凌接戏，“他啊，睡在药圃里被学员当作是灵草成精了，差点被抓起来炖了。”
气氛婉转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