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经常跟梁洋洋说话的同桌都震惊住了,认识这么久,她还从来没见梁洋洋干过这种事。
不过梁洋洋解释的话,大部分同学都还是能够理解的,只是觉得她行为有点极端,像是在报复。
李琛没再继续说下去,来他们班本来也只是想从侧面告诉白厌跟莫文文,让她们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班里同学见后面没戏可看了,便纷纷离开教室。
白厌跟莫文文自然也出去了教室,路上,莫文文夸赞了两口李琛,觉得他这个人也不算特别糟糕。
怕白厌会不高兴,莫文文紧接着又吐槽了他好几句:“李琛这个人真的很会攻击别人内心,我弟像是被他收买了似的,经常说他好话,不行,我好像还没告诉我弟他以前霸凌过你,今天晚上就告诉他。”
“都是过去式了,不告诉你弟也行,反正我也不在乎以前的事情。”
“必须得告诉他,我就不信我弟不站你这边,他去年还总是在家里念叨你呢。”
白厌脑海中忽然闪过顾邵安的身影,出教室前,有看到冯天在收拾课本,顾邵安却还在写作业,像是根本不急着离开。
以往顾邵安每到下课,便会整理要带回去的作业和课本。
“文文,我突然想起来有本书忘带了,你先走吧。”
没等莫文文回应,白厌便折返回去,又朝着教学楼走去了。
刚走到教室的前门口,白厌就看到了站在后面黑板报那的顾邵安背影,他手中拿着彩色粉笔,正在描绘着人物的大致轮廓。
今天顾邵安全程都挺安静的,白厌还以为他也觉得自己画的人物有没有都无所谓。
没想到,他竟然会等班里没同学后,偷偷的去画那个人物。
“你在干嘛?”
顾邵安明显被吓了一跳,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回过头望向刚走进教室的白厌,反问:“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有本书忘带,回来拿。”白厌边说便朝着他这边走。
顾邵安轮廓差不多已经描摹好了,能看得出来跟她之前画的一样。
白厌明知故问的开口说:“你该不会是想画被涂抹掉的人物吧?”
“我只是觉得被涂抹掉有些可惜。”
“那能画出来相似的吗?那个人物是我随便画的,你要是让我重新再画一遍,我可能都画不出来。”
“应该可以,我昨天有仔细看过你画的细节,都记脑子里了。”
后来白厌便没有再打扰他,顾邵安画画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没多久就把人物五官给描绘了出来。
白厌震惊的盯着看了好久,她没想到顾邵安竟然会画的这么相似,跟她昨天画的那副简直完全一样。
白厌忍不住的夸赞起来:“你该不会上过美术补习班吧?怎么会画的这么好,还记得这么清楚。”
顾邵安回头瞥了她眼,嘴角带笑的回应:“初中那会学过半个月。”
白厌再次夸赞:“那你还挺有天赋,高中如果学美术的话肯定也是学霸。”
“你美术也很好,对了,你不生我们班梁洋洋的气吗?”
被顾邵安这样问,白厌顿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想在顾邵安面前发脾气,也不喜欢他提及其他女生名字。
“这点小事不值得我生气,我不是那种轻易爱发脾气的人。”白厌说的最后那句是违心的,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顾邵安却像是很了解她似的,回了句:“我知道。”
陈聚这边,他已经跟门岗大爷聊很久天了,要不是莫文文跟他说白厌是回去教室拿书了,他都能进学校里去找白厌。
正等的不耐烦时,忽然看到了白厌的身影,陈聚又跟门岗大爷寒暄了几句,便走到车那边了。
等白厌走到自己面前,陈聚才好奇的问:“你找书找了这么久?”
白厌撒谎的回应:“当然不是,我肚子不舒服,拿完书后又去了趟厕所。”
陈聚完全信任白厌,就没再多想,也没瞥见不远处也快走出校门的顾邵安。
白厌跟顾邵安并没有一块出校门,是知道陈聚肯定会守在校门口,怕被误会。
打开后车门坐上去,白厌扭过脑袋看向了车窗外,看着顾邵安的身影一点点靠近,又因为陈聚开车离开的缘故,慢慢的越来越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内,白厌才收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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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文趁着晚饭时间爸妈都在,便故意开口问旁边的莫彦:“你跟李琛现在还每天都联系吗?”
莫彦放下手中的筷子,像是在跟家里人介绍朋友似的说:“当然了,我们每晚都会一块打两局游戏,李哥人可好了,还给我送了好几个游戏皮肤,他还说等有时间了,带着我去游戏厅打游戏。”
莫文文爸妈都有点习惯了,刚开始他们也以为莫彦口中的李哥会把他给带坏,没曾想,莫彦现在学习时长比以前多了,每晚只打几把游戏就会去学习。
“有个事情原先是不想跟你说的,这关系到你厌厌姐姐的童年阴影。”
“厌厌姐姐童年怎么了?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李琛以前跟厌厌是同所小学,咱爸妈应该知道这事,厌厌小学被霸凌过,当时是被好几个学生给霸凌的,其中有一个男生就叫李琛,而且他刚转到我们学校那会还挺嚣张的,经常没事找事。”
莫彦不敢相信的怼回去:“怎么可能?李哥人这么好,不可能会去霸凌别人的,你肯定是看不惯我跟他走得近。”
莫文文妈妈帮着说了两句:“文文没有骗你,不过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莫彦表面上还是说着不相信,可等吃饱饭回到卧室后,就跟李琛发了几条消息,全是质问他的话。
李琛半个多小时后才看到,他回应:是真的,以前不懂事,被人给带偏了。
莫彦还是特别的震惊,他也是今晚才知道,李琛不仅霸凌过白厌,转学过来后名声也特别的不好,根本没有朋友。
莫彦生气的没再理会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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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多,白厌被陈舒说话声给吵醒了,她睁开朦胧的双眼。
“你身体不舒服,我让你回家还是我的错了?半夜跟我打电话把我吵醒都还没跟你计较。”
“你要是不愿意回家,就自己买药治疗,别再跟我打电话了。”
不知道对面的白木石说了什么,陈舒忽然沉默起来,再次开口时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医生真是这样说的吗?”
“都这么严重了还拖什么拖,我明天去你那照顾你两天,你也别上班了,好好休息,先把病给养好了,实在不行明天就住院,要是身体垮了我跟厌厌怎么过,我赚的那俩钱都不够厌厌日常开销。”
“你疼的能不能睡着?喝药是不是不管用?不然我现在过去吧。”
白厌是很讨厌白木石,可听到陈舒说的这些话后,顿时变得也有些担忧。
她从床上起来,快速的走下楼。
陈舒都快收拾好了,在看到突然出现在一楼客厅的白厌后愣住了几秒,然后说:“厌厌,你是不是被我给吵醒了?你爸他身体有些不舒服,好像有点严重,我现在过去看看,要是需要住院的话我明天就不回家了。”
看陈舒那慌张的模样,白厌便没再多问,她只回应了句,“我知道了。”
白木石得的病是脑血栓,他今天上班头疼了一整天,下午还感觉到神志有些不清,甚至差点晕倒在办公室。
是公司的同事把他给送到了医院。
检查完后医生建议让白木石住院治疗,可白木石偏不,非要拿药回去继续上班,不信邪的又加班到了十一点多。
白木石吃过晚饭回到家都已经半夜了,他头疼到有些受不了,才决定跟陈舒打电话,告诉她病情的。
陈舒赶到白木石在公司附近的那个家时,都已经快天亮了。
白木石早睡着了,陈舒也觉得特别困,便躺到他旁边睡觉。
没睡多久,陈舒便听到了白木石起床的声音,她急忙起来劝阻白木石去住院,可白木石偏不听,喝完药又强撑着去上班了。
昨天医生有说过,白木石这个脑血栓应该早得了,只是他从来没去医院检查过,也根本不在意身体的那些小毛病,才拖了这么久,等到现在稍微有点严重了才发现。
这个病最严重的结果就是瘫痪,也有可能会致死,陈舒不放心,跟着白木石去了公司。
白木石脾气倔,陈舒找了白木石公司好几个同事来劝服都没劝成功。
白木石昨晚是凌晨两点多睡的,今天早上不到七点便起来了,睡的时长还不够五个小时,他其实早已经习惯睡这么短时间了,很少会睡七八个小时,就算是休息日,他也会来公司加班,好像脱一天班不上公司就能倒闭。
可今天却头疼欲裂,白木石难受的都有些干不进去工作。
陈舒气到不能行,实在没办法,她就跟陈聚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说说,可陈聚跟白木石打电话说了还是不管用。
白木石父母在白木石很小的时候便离婚了,是被他妈妈拉扯大的,在陈舒跟白木石结婚的那年,白木石妈妈也过逝了,他爸爸更是多年没联系过,现在也不知道住在哪里,有没有组建新的家庭……
陈舒根本找不到人来劝服白木石。
下午放学后,白厌才刚坐上陈聚的车,便听到驾驶座上的陈聚说:“你爸可真是够倔的,都生病成那样了,还强撑着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