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烨,你有没有觉得……”
翟烈一言难尽的来口:
“你叶师弟好像有点不对劲……”
准确来说,是非常不对劲。
翟烈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小孩,怎么来焱山几年以后就长歪了呢?
“有吗?”
翟烨一脸疑惑:“叶师弟挺好的啊,前天孙师弟被魔修偷袭受伤,昨个叶师弟就帮着我们去把凶手逮住了。”
“他这般看重同门,有啥不对劲的?”
翟烈看着大脑光滑的徒弟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唉,本来师父我也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不过……”
“我觉得小叶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不太好,有机会的话,你还是劝劝他吧。”
在翟烨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他师父把人带去了焱山几乎从未用过的地牢。
那偷袭了焱山弟子的魔修就关在那,昨个翟烨本是打算一下结果了对方,却被叶誉松劝着把人关了起来。
这会儿,叶誉松就跟那魔修一起站在地牢里。
十几岁的少年还刚刚开始长高,在那满脸横肉的魔修面前显得异常瘦弱。
“小娃娃……”
那魔修认出来叶誉松的那群焱山弟子里要留他性命的那个,还以为这小孩是个不谙世事的圣母性格,便起了诓骗他好出逃的心思。
他狰狞的脸硬生生挤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咳咳……我快要死了,求求你帮帮我吧!”
“我跟你师兄他们真的是误会,我没有害人!”
“真的吗?你真的没害人?”
魔修被锁链捆住,摆不出指天立誓的样子,只得努力瞪大眼睛显露真诚。
“那你吃了这丹丸,我就信你。”叶誉松掏出一个看着有些奇怪的丹药递过去。
魔修只当那是毒丹之类的,暗笑这小子跟魔修玩毒,就算解不开也无妨,大不了劫持这小子换解药就是了。
他吃下丹药后,叶誉松抬手就解开了捆住他胳膊的锁链。
外面的翟烨见状,顿时皱眉。
“师父,叶师弟不知魔修恶行滔天,犯了恻隐之心,你不要怪罪,我现在就把那诓骗师弟的混账给灭了!”
他师父表情如便秘:“……你还是接着往下看吧。”
这俩人谈话的功夫,那边的二人又有了新动作——
那魔修本想着伸手掐住这小子重获自由,可却发现手根本使不上劲。
艹,这小子给的丹药竟然不是毒药,那解起来可就费功夫了……
他正想着暗戳戳的运转功法排除药性,就听叶誉松又开口了——
“你知道吗?前日被你偷袭的孙师兄差点就死了。”
魔修正想找借口继续忽悠,可是叶誉松完全不理他,继续道:
“正所谓兄弟如手足,伤在他身,可谓是痛在我身。十指连心之痛,你可理解?”
我理解个锤子!
那魔修不明白叶誉松这话的用意,可是很快,他就理解了——
“啊啊啊!!!”
他抽搐着身子,看向自己的断指,满脸震惊、扭曲、诧异。
无法言喻的痛楚传来,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冒出。
“很痛吧?我也觉得。”
叶誉松甩着刀上的血,“这是丹炬峰峰主的新发明,那位前辈热爱冒险且富有发明精神。他本来想研制一种增加灵力感知的丹药,可惜做出的失败品只能大幅度提升肉体的感知力。”
“不过现在看来,失败品的效果也还挺好的。”叶誉松扬起笑脸。
“小崽子!我&%#!!!”
魔修满脸涨红,污言碎语倾泻而出,下一秒再度被惨叫替代。
“其实,测验药效只是顺便的事情,主要是我很好奇……”
叶誉松盯着他的脸,“一个魔修,是怎么有胆量一人偷袭大宗门弟子的呢?这个行为可不符合你们一贯在阴沟里潜伏的习性。”
魔修冒着冷汗,却仍在嘴硬:“老子就是看你们不爽怎……啊!!!”
“师父为人正直,不擅长搜魂那种邪法,施展起来可能难以成功。”
叶誉松继续道:“我背着他偷偷研习了一下搜魂术,我发现,施法目标的精神状态越差,搜魂就越容易成功。”
“到底是你会先主动告诉我呢,还是过一段时间后,方便师父出手呢?”
魔修眼中露出惊恐,他看着眼前的小孩,只想知道谁才是魔修。
“别担心,丹炬峰峰主给了我很多丹药,疗伤效果很好,我保证……你不会轻易死去。”
“你——啊!!!”
……
“师父,那名魔修已经招认,是毒门因为您前段时间灭了他们的一个据点,又夺了一个长老的本命法器。毒门长老为了把法器弄回来,便准备诱使焱山弟子……”
叶誉松认认真真的把事情全部告知了翟烈,然后对着师父和师兄行了个礼,给受伤中毒的弟子送解药去了。
“嗯……”
翟烈满脸复杂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对翟烨说:“你觉不觉得,你师弟需要一些思想教育?”
“需要!”翟烨点头,他师父刚松一口气,就听傻徒弟接着说:
“这种脏活累活怎么能自己动手呢?我看他挥刀的时候都有点费劲,我们几个师兄哪个不比他力气大?让我来砍啊!”
翟烨一番话差点给他师父噎死,翟烈咳嗽了两声,才目瞪狗呆的说:“你?我……我是这个意思吗?”
“那不然师父你是啥意思?”翟烨脸上的迷茫不像假的。
把他师父干沉默了以后,翟烨还在继续叨叨:“哎呀,想不到叶师弟竟然如此看中孙师弟,嘿,我要是把叶师弟说的那什么‘伤在他身痛在我心’跟孙师弟说,他会不会感动哭啊?”
“不过叶师弟真厉害啊,我们几个要砍死那魔修的时候,那家伙都没透露毒门的诡计呢,叶师弟几句话的功夫就发现了这等大事!师父,那毒门长老真缺德啊,你啥时候揍他的时候带我一个呗?”
翟烈当时可真是沙漠看天——无了个大雨。
第N次怀疑捡到这小子的时候是不是脑子被磕坏了。
“这样吧……”
翟烈叹了口气:“你去找你师弟,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