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也识趣了闭上了嘴巴。
毕竟这也算是他们的家事呢。
自己的行为，和村口那些老年情报组似乎没什么区别。
多少有些讨人嫌了！
怒气之外，朱棣满脸透着通红，死死的盯着宁凡怒道
“你小子真行啊，咱老祖宗的事情都要被你扒出来说，知道的挺多呀？”
不说还好。
一说，隔壁牢房便传来了一丝躁动。
“哎呀，这事是真的！”
“我还以为，这事儿是宁大人瞎编胡诌的呢！”
“完了，咱连皇上的家底儿都知道了，该不会被灭口吧？”
“你担心个屁，进了这里还有出去的余地？”
“反正都要死了，死前还能够听个八卦，还是关于天子之家的，也不算白死了！”
“也对呀。”
“……”
有那么一瞬间，朱棣真想冲过去，用自己的袜子将他们的嘴堵住。
看着怒目圆睁的朱棣，宁凡却不以为然。
反正都要死了，再气也只能够说个死法。
五马分尸，砍头，千刀万剐。
他也不挑，能死在朱棣手中就行了。
随即便耸了耸肩，用言语拉回了朱棣的思绪
“陛下，您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收敛了一下愤怒的情绪，朱棣沉声问道
“宁凡，朕问你一件事情，你必要如实回答！”
“倘若如你所说，咱大明的宗室子弟全都死在沙场了。”
“关外的敌人是被挫败，可关内的留扣却打进了长安。”
“死都死光了，大明无兵无将，该如何是好啊？”
完犊子了，老朱这又是过来求经问道了。
凭借以往的经验。
但凡自己答的好，老朱一高兴，准得让他无罪释放。
说不定还来个升官加爵！
这哪里还得了？
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老朱对不住了，请允许我继续装神！
宁凡故作惊讶。
“啊，这情况无异于绝路，请恕臣才疏学浅，不知……”
宁凡算是看得通透。
老朱最近爱玩推演国运的游戏。
不过秉承着不破坏历史的原则，宁凡当闭口不言。
毕竟，秋后处决，来之不易。
虽是要等上一段时间，却总好过等上一辈子。
管你朱棣脸色再难看。
反正我是不愿意插这手了。
再折腾下去，万一还给咱整个减刑，直接变成无期。
那不得哭晕在诏狱里？
“这死小子……”
朱棣龙袍下藏着的手，紧紧攥成一团。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真当咱傻呢？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正面交锋了！
凭借着他对宁凡的认知，总感觉他还藏了一手。
那便算作是以下瞒上，欺君之罪。
看着宁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朱棣真想让人直接将它出出去砍了。
可想想那边还在着急得朱祁镇，岌岌可危的大明江山。
理智战胜了冲动。
大明江山远胜一切！
在朱棣压迫的目光下，宁凡依旧无动于衷。
朱棣也有些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咬牙切齿道
“你小子最好是真不知道！”
说完，朱棣大袖一挥，便直接转身离开了诏狱。
皇帝前脚一走，那些被关入狱的囚犯们瞬间就如释重负。
目光却齐刷刷的落在宁凡身上。
眼中写满了佩服。
这小子是真勇啊！
细数古今，有哪个臣子敢这样对着君王说话？
就算入了诏狱多把横着出去，但也不至于这么摆烂吧！
好歹也是皇帝驱尊降贵，不耻下问。
万一回答的好了，说不定就不用死了呢？
想到这里，那些宦犯官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终究是太年轻了呀。
回答不出问题，拍几句马屁还不会？
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机会都不中用啊！
他们倒巴不得，能和宁凡转换身份。
必然将此生拍马屁的功夫，全部都运用到此！
“皇上……怎么走了吗？”
“wr！苏大人，你简直是这个！”
一个犯官将脸挤在木头上，对宁凡竖起了大拇指。
能让脾气暴躁的老猪吃哑巴亏的人。
当此一人！
“宁大人平时说的老铁666，这种场面能用得上吧！”
以前不理解。
但是有了情景对照，他们好像突然就对宁凡那些奇言妙语有所感同身受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
却有人突然道
“你们少整这些有的没的了！”
“宁大人，您刚才说的那刘家四小姐到底怎么就命苦了？”
“要是不说清楚呀，我怕到砍头前，都不能死个明白！”
“也是，宁大人，您就跟咱们说说吧！”
“……”
所有的囚犯，都挨着栏杆的边，满怀期待的盯着宁凡。
宁凡颇为无奈。
看来这八卦的本性，是从老祖宗就开始传下来的。
在一声声催促下，宁凡刚要开口。
门外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陆绎擦着大步，黑着张脸从外边走了进来。
“宁凡，你是嫌死的不够快是吧？居然还敢在这继续妄议皇家之事！”
这位指挥使，手上可没少沾血，用刑手段更是令人肝胆俱寒。
那些看热闹的人，瞬间缩起脖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反而是宁凡，在听到这番话后，却眼前一亮。
忽而问道
“陆大人，敢问议论皇家之事，该怎么判刑啊？”
“当然是弃市！”
呃。
宁凡若有所思。
“那没事了，咱就是在这讨论皇家八卦。”
还以为真的能够当下问斩呢。
自己都要死了，还在乎这点小罪名？
陆绎：“……”
就在他一阵无语时，宁凡忽然侧着脸，一脸坏笑的低声诱惑道
“陆大人，难道您就不好奇？刘四小姐这么好的条件，为何落个命苦的结局？”
陆绎脸色一变，这是要拉着自己一起下水？
当即斩钉截铁道
“休得胡言，本督一点也不好奇！”
就算有这个贼心，他也得有那个贼胆才行啊！
“真是无趣。”宁凡默默吐槽。
也不再继续逗弄他，顺势往草垛子上一坐，长舒了口气，
“那行吧，陆大人便继续套话吧，想问啥就问。”
陆绎再次愣在原地。
自己的心思又被看穿了？
合着这小子刚才故意戏弄自己呢！
尴尬之余，陆绎强作镇定，低声问道
“咳，宁大人你还是要给咱点面子，这样我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宁凡瞥了他一眼。
这唯唯诺诺，不知所措。
就这还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老大？
“哎，陆大人，恕我直言啊。”
“就你这德行，你这一生也就只能这样了，他是这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