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衬衣、一脸憔悴的安若城就这么出现在门口。
他脸上带着一丝急切,眼中满是担心,好像在担心她离开了似的,在看到她的瞬间,眼中的担心悄然退去,微微晃了晃眼皮,像是用力过猛,很虚弱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顾依然定定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
直到
男人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的身上,她才猛地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
“啊”
一声惊叫。
她发现自己刚洗完澡还没穿衣服,就被拉开门闯进来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顿时一股羞愤冲上心头,慌『乱』中,她一边抓起浴巾用力地甩过去,一边咬牙吼道:“出去!”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趁自己洗澡的时候冲进来?
实在是、太可恶啦!
顾依然心里那丝不安,和对他的担心,瞬间化为乌有。
安若城的脸被浴巾砸了个正着,听到她的吼声,下意识地想听话的出去,可四肢好像不听使唤似的,愣是迈不动一步。
而且,相反地,双腿还不受控制地往前跨出两步,一把抱住她。
“别走、别离开我”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好似没有睡醒的人,又好似病入膏肓一样,浑身虚软地靠在她身上。
听着他一声声“别走、别离开我”,顾依然才知道,他拨掉针管冲进来是为了找自己。
他生怕自己走了、离开他了。
刹那间,她心底的怒气好似被抚平了一般,就算是心底有再大的怒气,好像也无法发出来一般,更无法做到狠心地推开他。
“老婆,别走、别走”安若城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好像要将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头埋在她的颈窝,一遍一遍地说着,“别走,别走”
他的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她巧笑言兮地上了别的男人车的那一幕,一颗心,疼得无法呼吸。
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顾依然感觉自己快要被捏碎了。
他说话时喷洒出来的热气真冲冲地洒到她光滑的后颈上,滚烫而灼人。
顾依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团火包裹着,像是要被捂得燃烧了似的。
她有些慌,试着挣了挣,挣不开
她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朝他说道:“安若城,你先放开我好吗?”
她要穿衣服啊,不穿衣服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
而且,他烧得那么严重,就这样拨掉针,这样拖下去不知道人拖成啥样。
“不、不放,不放你、走。”安若城的声音除了有些沙哑低沉,还带着一丝醉酒后的吐词不清。
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又在地上坐了多久。
不过就是跟她吵了一架,他有必要将自己折磨成这样么?
顾依然好讨厌这样的他啊。
可这样的他看起来又是那么可怜。
她始终还是硬不下心来不管他。
“安若城,你听话,先放开”
“不放。”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安若城就打断她,更加用力地抱紧她。
顾依然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他压扁了,胸口重重地,就快要喘不气来了。
她知道这个男人一样霸道,可没想到他这么无理取闹。
她有些恼,一边用力地挣扎,一边大声说道:“安若城,你快放开我!”
都说人的忍耐是有限制的,顾依然此刻深深地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刚开始她还能好好地跟他讲话,让他放开自己,可此刻,她恨不得自己多出来一只手、多出来一只脚,一巴掌将他拍飞、一脚将他踹飞。
男人啊,不能总仗着自己力气大,就时不时用这股蛮力来限制女人的自由吧。
讨厌,讨厌死啦!
顾依然忘了,自己越是挣扎,越是会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像是感觉到她一心想要逃离似的,安若城突然抵着她前进了几步,将她抵在墙上,猛然低头,吻了下去。
男人的吻带着非常霸道、急切,好像急于证明什么似的,一吻上就强势进攻,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顾依然的第一感觉就是,连他的嘴唇都是滚烫的。
这个男人,到底烧得多严重啊!他就这样吻自己,也不怕传染给自己吗?
啊不对呀,他都烧得这么严重了,还这么迫切就不怕血气攻心而亡啊!
好像感觉到她的不专心似的,男人的大掌一把扣住她的细腰,将她压得离自更近,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十分娴熟,十分火热,顾依然毫无招架之力,身体渐渐地软了下来
从浴室到床上。
她被狠狠地欺压。
双眼闭上的一刻,不禁想:舍不得的下场就是被吃干抹净啊!
累,太累了。
这个男人明明病着,为什么还这么勇猛?
昏昏沉沉之间,顾依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消防车碾过似的,又酸又疼,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四周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身上很重,仿佛压着一尊重物。
顾依然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无力地说道:“走开、你走开啊”
声音一发出来,她便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她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绵软无力,好像个稚嫩的少女似的?
她不过是太累了而已,怎么累到连声音也变了?
眼前『迷』『迷』糊糊有一团黑影,因为房间里没有开灯,看不清楚。
身体很痛、很痛
就好像第一次跟安若城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不,仿佛比那次还要痛。
怎么会这样?
安若城不是已经睡着了吗?自己不是也已经睡着了吗?
怎么会
梦?难道说,自己又在做梦了?
可为什么这次的感觉这么真实,根本不像是在围观别人的生活,而像是自己在亲自经历一样?
不等她多想,身上的男人好像听到她说的那句“走开”,身形微微僵了僵。
随后,便听他冷酷地说:“别以为用这种给我下『药』的卑鄙手段爬上我的床,我就会对你负责。我最讨厌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呃!”
男人的声音十分沙哑,还很虚弱,每说一句都带着禁欲般的霸道。
可最后那声闷哼,又仿佛正在极力地忍受着什么。
下『药』?卑鄙?负责?不知廉耻?
顾依然的脑子里飞快地滑过这些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侧头看了一眼四周,借着敞开的窗户,她隐隐约约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熟悉,太熟悉了。
这儿分明就是她第一次做梦时,那个梦中新娘的新房啊!可是,为什么现在变成自己躺在这张新床上?还有个男人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