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若倾离开的身影,夜澈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夜老大,他们之间的问题,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帮得了他们一时,也帮不了他们一世。”安若城说道,拿起酒瓶开始倒酒。
“我了解少恭,他对苏宝贝那么在意,只怕不仅仅是因为我哥利用过苏宝贝,而是因为苏宝贝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是我哥。”
夜澈微微有些惊讶,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若城倒好两杯酒,放下酒瓶,端起其中一杯洒递给夜澈,又端起另一杯洒,跟夜澈碰了碰杯:“来,我们喝酒。”
等到夜澈跟他碰了碰杯,才送到唇边,慢慢品尝。
安若城看起来一脸平静,倒是夜澈,喝了一口酒之后,没有继续喝,也没有放下杯子,而是看着眼前的人,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了?”安若城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夜澈看了他一会儿,放下酒杯,说道:“他们之间的事你看得这么通透,那你自己呢?你跟阿倾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可比少恭跟阿倾之间的问题严重多了。你打算怎么办?”
安若城倒酒的动作一顿,慢慢地放下酒瓶。
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方才那么平静。
夜澈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认真地看着他,说:“阿城,好好想清楚再做决定,我不希望再看到手足相残。”
他拍了拍安若城的肩,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安若城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脑子里不停地重复他说的话。
好好想清楚不规则做决定,不希望看到手足相残。
可如果避免不了有那么一天怎么办?
……
安若城每天都会去医院看安宁,不仅是因为在他心里安宁是他的儿子,也因为顾依然每天都会出现在医院。
她现在搬到苏宝贝的公寓去住了,想要见到她根本就难,加上她好像并不待见他,就那难上加难了。
可他忍不住想要接近她,心里更是担心她的病情,无时不刻不想看着她。
“妈咪,我好想好想出院啊!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回家,我想要你跟我一起回家。”
安若城一踏进病房,就听到安宁软软糯糯的撒娇声。
很显然,他来得很是时候,顾依然刚好在。
而安宁说的话也让人听了很舒服。
这小子,不枉自己每天都来看他。
安若城正在心里说着,不想却听到顾依然漫不经心却无比犀利的回答。
“儿子,你想出院可以啊,只要医生同意。你想跟我在一起也可以啊,只要你不介意跟我和贝贝两个女生住在一起。你想回家还是可以啊,只要有人来接你。
可是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回家,那就没得商量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
安宁这几天似乎被摧残惯了,已经习以为常,可安若城听她这么说,不由得蹙起眉头。
他想,如果是以前的顾依然,一定不忍心拒绝安宁的请求。
曾经不知道多少回,他通过安宁打感情牌哄过她,每次都有效。
可如今,她变得坚强乐观了,反而是油盐不进了。
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爹地,你来啦!”安宁眼尖,一下就看到他,跳下小床,朝他奔过去。
顾依然床尾的沙发上,捧着手机,不知道在玩什么。
听到安宁的叫声,只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了。
安若城牵着安宁的手,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宁宁想回家?”
“嗯!”安宁飞快地点头,下一秒却陷入纠结,“可家里没有妈咪,我想跟妈咪在一起。爹地,你能不能快点将妈咪追回家啊。”
在他的意识里,还是觉得爹地跟妈咪是一对,而刚刚相认的爸比跟妈咪之间,好像还是少了点什么。
如果可以让他选择,他还是希望继续和爹地妈咪生活在一起。
安若城的眉头微微蹙了蹙。
这儿子,竟然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不是他不想追啊,而是太难追了。
现在的顾依然性格开朗多了,虽然偶尔还是会表露出之前顾依然的敏感和温柔,可少之又少。
“爹地,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你不想追回妈咪吗?”安宁问道,眼底露出一丝不开森,“你该不会还是想跟那朵伪白莲在一起吧?”
“……”
安若城无语。
他当然知道儿子口中的伪白莲是指凌静,可别说她已经死了,就算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跟她在一起啊。
“伪白莲?”刚结束一把游戏的顾依然敏锐地捕捉到安宁话中的这个词,看向安若城,说,“所以,我们之所以离婚是因为有第三者的介入?你出轨了?”
“……”
安若城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摇头。
他哪儿有出轨,这辈子都只有她一个女人……不,除了四年前稀里糊涂的一夜之外,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好么!
这女人,别那么敏感行么?
这儿子,别这么坑爹行么?
安若城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老婆儿子都是自己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专门来讨债的。
“不是?”顾依然站了起来,走到安若城身边,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说,“长得还不错,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有不少女人往你身上倒贴吧?”
安若城的面色顿时傲娇起来,那是啊,他长这么好看,不知多少女人喜欢。
顾依然看着他傲娇的面色,撇了撇嘴,厌恶地喷道:“种马!幸好离婚了,不然老娘头顶不是会长出一片青青草原。”
“……”
安若城被她的话给刺激了,一张俊脸顿时黑成一团。
“顾、依、然。”
他咬牙切齿地唤道,恨不得将她给吃了。
顾依然毫无害怕地回瞪他,轻哼一声,不屑道:“说的就是你啊?怎么?不服?咬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突然被阴影覆盖。
下一刻,她的腰被一只大掌扣住,铺天盖地地吻骤然落下,覆住她的唇,堵住她未说完的话。
“唔!”她惊得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片的男人的俊脸,一张小脸以光速窜红。脑子好像无法思考了似的,只能傻乎乎地看着眼前的人,被动地承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