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城揉着头慢慢地醒了过来。
看一眼四周阴暗、潮湿的环境,隐隐猜到自己身处在一个山洞之中。
“你醒了?”
突然传来一把沙哑的声音。
安若城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陡然之间,灯光一亮,一张极其丑陋的脸呈现在他面前。
那张脸的主人眼中迸发着滔天的恨意,好像食其肉、饮其血一般。
“你是什么人?依然呢?她在哪儿?”安若城沉声问道,整个人出乎意料的冷静。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变成这样可都是你害的啊!”顾暖暖激动地大叫道,“你现在落在我手上,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关心她?”
“你是、顾暖暖?”安若城终于认出眼前的女人,原来她就是顾暖暖。
当初,为了不让她再继续做伤害依然的事,便让欧阳凌将她送了起来,后来关她的地方发生了一场大火,之后她就失去了踪迹。
没想到,她的脸和噪子都被那场大火给毁了,如今又不知道跟什么人勾结,来找依然和自己麻烦。
安若城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虽然醒过来了,可全身依旧不能使力,显然是中了麻醉药之类的东西。
难怪这个女人敢离自己这么近。
他是在哥哥走之后,接了到这个女人的电话的。
她让他一个人到她指定的地方去,不然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顾依然。
在通话过程中,她还打了依然,迫使她发出声音。
他一听说知道,依然真的在顾暖暖手上,跟他们猜想得一样。
只是不知道她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
安若城原本想通知夜老大,让他带兵帮自己找人,可顾暖暖虽然没有露面,却好像时时刻刻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往哪儿移动似的。
他一转身去找夜澈,顾暖暖便变本加厉地打顾依然,并威胁他说,如果多一个人找过来,他就等着给顾依然收尸。
没有办法,他便按照顾暖暖的指引,孤身一人找到了小树林子里。
他尽量隐秘地给夜澈他们留下了线索,想着继依然失踪后他又失踪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一定会发现什么,找进树林子里来,从而找到他留下的线索,找到敌区。
只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即将靠近敌区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侧位注射了一管药剂,紧接着,他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再度恢复知觉,已经是方才醒来发现自己在山洞中的时候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背后又是什么势力?”安若城沉声喝道,“顾暖暖,你是在找死吗?”
据他所知,他们现在所在的禁区虽然跟本国相邻,可并非本国领土,而属于它国。
而它国对这块领土又疏于管理,经常给一些恐怖分子用来做非法交晚地点。
夜澈他们这支军队驻守在南城这块边境地区,就是为了打击各种有可能危害到我国及我国公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恐怖行为。
现在顾暖暖竟然勾结外邦邪恶势力,不是找死是什么?
“找死又如何?死前能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我也知足了!”顾暖暖张狂地说道,“安若城,你一定没想过,有一天会落到我手上吧!”
“废话少说,依然在哪儿?我要见她。”安若城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顾依然。
他知道顾暖暖的目的是自己,可并不知道她背后的人目的是什么。
万一他们对顾依然不利,那他……
他现在也无能为力。
这才是他最憋屈的地方。
“你放心,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顾暖暖拿着针管,慢慢靠近。
安若城明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她将针孔推进自己血管,给自己注射新一轮麻醉剂。
所幸顾暖暖是医生,手法非常快速、准确,没有多大感觉。
她没有多作停留,很快便离开了。
安若城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感觉地面湿漉漉的,好像躺在一大块满是青苔的大石板上。
他一意识地在身下摸索着,隐隐之间摸到一些有棱有角的小石子。
陡然之间,他摸到自己身下光滑的石板上有些磨手,就好像有人在上面刻了字一样。
他心里升起一丝讶异,用手指细细地摸索着、描绘着上面的字。
“阿、城?”
安若城喃喃地念出上面刻着的字,不由得浑身一颤。
这两个字是依然用小石子刻上去的吗?她也曾被困在这儿吗?
安若城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仿佛亲眼看到顾依然被困在这儿时的孤独与恐惧。
也仿佛感应到她刻下“阿城”两个字的时候,内心已将他放在心上。
他的依然回来了吗?还是现在的依然也对他感觉不一样了?
安若城不知道,可他的心情却十分激动,以至于原本打进去,只需几分钟就可以让他完全陷入昏迷的麻醉剂好像也失了效。
“阿城?”
“依然?”
空洞的山洞之中突然传来两把压得极低的声音。
一把来自夜澈,一把来自苏宝贝。
两人背靠背,一人前行,一人后退,一边警惕地摸索着往里面行进,一边低声唤道。
安若城听到他们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在这儿。”他用尽力气才发出微乎其微的声音。
夜澈一听,忙对苏宝贝说:“在这儿守着,我进去看看。”
他说着,越过她的时候,补充了一句:“注意安全。”
“好。你也小心点儿。”苏宝贝握紧匕首,守在洞口,双目如炬。
他们好不容易避过守在树子边的敌人,看着顾暖暖出来,才寻机会找进来的,一定在赶要敌人发现他们之前,取得证据,证明有本国公民被恐怖分子胁持,以便跟H国交涉获得可在禁区使用武器的权利。
“阿城,还好吗?顾依然呢?”夜澈一边寻问,一边拿着微型拍摄仪,给安若城进行拍摄取证。
闪光灯亮起的时候,安若城咬牙着发白的脸色显然表明他极度不适。
夜澈正准备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洞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