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大脑里面一片懵,看着云美若的嘴张张合合,仿佛世界一切都按了静音键,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眼前一幕幕仿佛在放映着无声电影,她看到苏仙仙一脸担忧的拉着她,不断说着什么,但她听不到,一点都听不到。
“烟烟,烟烟,你别听她胡说,是不是打个电话回去问问阿姨啊!”
十秒之后,感官终于回到正常,听到苏仙仙说的话。
对,对,她怎么能相信云美若的话,她应该要打电话给妈妈呀!
真是关心则乱,一定不是真的,上次见到爸爸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就生病了!
苏仙仙感觉云烟掏出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点力量:“别听她胡说,一定不是真的。”
云烟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打通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通,里面传来的依旧是妈妈那慈祥的声音:“烟烟啊,怎么这会来电话了?”
“妈——”云烟此时的嗓音都在颤抖:“爸爸是不是生病了?”
冯琴一愣,不知道云烟是怎么知道的,下意识还想要隐瞒:“没什么大问题,暂时住院观察而已。”
“妈,你没骗我吗?为什么我听到别人说爸爸得癌症了?”云烟此时泪如泉涌,为了不让自己失态说完后就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电话里的冯琴一直以来在女儿面前故作的坚强全都烟消云散,此时终于能够放声大哭,不用再隐瞒,不用一个人扛着这种丈夫随时会去世的压力。
“烟烟,你爸他......你爸他......”冯琴也难以将如此残酷的事实说出口,电话里不断传来她的抽泣声。
云烟还有什么不懂的,云美若说的话就是真的。爸爸他......真的生病了。
此时她什么胃口也没了,面色慌张的往外走着,她要回林城,她要去找爸妈,她要带爸爸去首都最好的医院治疗。
苏仙仙挽着云烟的手,担心的看着她,身后两个保镖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直到上了车,云烟的身体还在抖着,全身发冷,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张叔立刻将情况报告给了容霆,等云烟回到容氏庄园里收拾回家东西的时候,容霆已经让直升机过去接了,他带着烟烟连夜赶到了首都,专门联系首都第一人民医院的专家待命。
凌晨五点多,冯琴和生病的云大富被转移到医院,由十几个专家进行会诊。
云烟揽着冯琴坐在医院走廊里静静等待着,互相打气,爸爸一定会好的。
基因检测,核磁共振,x片......检查全都重新做了一遍,不用排队,一路绿灯,但检查结果最迟也得明天出来。
容霆给冯琴云大富安排的是首都的VIp病房,比他曾经住的A城市医院病房还要好,但现在没人挑里面的环境了,她们只想云大富的病能够赶快好起来。
云烟看着冯琴憔悴的面容说道:“妈,我去酒店给你开间房好好休息一下,爸爸这里我来照顾。”
冯琴摇摇头:“你照顾爸爸不方便,还是我来吧,晚上还得给你奶奶打电话告诉她情况,现在这情况......你让我怎么说呢?”
说着冯琴又掉下泪来,丈夫突然病来如山倒,让她在村里的跋扈气势都没了干净,现在只是个担心丈夫病情的妻子。
“烟烟,阿姨说的很有道理,你好好休息,明天来换阿姨的班。”容霆劝着,冯琴也点头,云烟只好答应。
医院里惨白的灯光和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呼吸不上来,好不容易挺到了医院外眼前一黑,往前栽倒。
好在容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烟烟,你怎么样?”
云烟清醒过来,嘴唇毫无血色,让容霆看的心疼不已:“烟烟,国内治不了我们就送叔叔去国外治,一定会好的,你别这样好吗,我会心疼。”
“真的能救好吗容霆?我不能没有爸爸,我不能没有爸爸的!”一直以来在妈妈身前故作的坚强全都垮掉,小时候那个身材伟岸的爸爸,那个将好吃东西全都留给自己的爸爸,那个永远看见她就乐呵呵的爸爸,她还没让他享福呢怎么就将要离开她了呢!
回去的路上云烟靠在车窗里默默流泪,容霆是直接带着她回的首都自己物业下的别墅里。她已经无暇顾及这栋别墅多大多豪华以及在寸土寸金的首都价值几许,她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赶快睡觉,一觉醒来发现今天发生的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这一个晚上,两人什么都没做,容霆的怀抱依旧温暖,但她一整晚身上都没有暖起来,跳动的心脏仿佛被冰封了一样。
她想要做一场噩梦,但事实上晚上一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容霆就开车带她去了首都医院。
此时报告已经出来了,十几个专家在里面会诊,容霆以家人代表的身份参与,云烟和冯琴依旧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中等待,周围不断有病人医生和护士过来过去,但云烟依旧觉得这条长廊阴森的可怕。
“烟烟,你爸昨天跟我说,看到你爷爷了......”冯琴眼角含泪,声音哽咽。
云烟痛苦的捂住耳朵:“妈,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
云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爷爷?对,爷爷留下的孤本里有治疗这种病症的,爷爷在世时经常骄傲的对她他治过好几例必死之症,其中又属胃癌的治愈率最高。
所学所用就是从孤本上得来的,三本孤本上的内容她背的滚瓜烂熟,现在只要一想,顿时清晰的诊断脉络和药物治疗配方都出现在脑海里。
“我知道了!妈,我知道了!”云烟神色有着说不出的振奋,如果能够找到符合药性的中药进行药物配比,爸爸就有救了!
冯琴看着女儿癫狂的模样有些害怕:“烟烟,你知道什么?你别吓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