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成知道王成回来后。就赶紧约他吃饭。最近他的日子很难过，算是体验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其实不管哪行，这不都这样吗？
“弟弟，你必须来啊，兄弟我最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你知道吧，连大川都不接我的电话了！约他们吃饭，要么是没空，要么是不接电话…有些甚至连借口都懒得找。”周自成非常非常沮丧。
“哥啊，我不是那种人，我来陪你吃个饭，我来请吧！”张师杰说。
“你能来就给我面子，我来。”
“你要这样说我就不来了哈？你放心，有机会让你请我的。”
体制内有那么个别干部，跟吃不起饭似的，在吃饭时总喜欢让别人买单，或为占小便宜，或为体现自己的身份地位，但不管因为什么，其实都是很让人鄙视的，谁赚钱容易啊？
张师杰来到约定的地点。周自成竟然早早地就来了。
张师杰看着曾经精神焕发的周自成现在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禁有些难过，体制内，“权力”就是最好的肾上腺素。有了这个位置，可以精神焕发，离开那个位置，马上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
周自成和张师杰坐定，张师杰问：“今天就我们兄弟俩啊？”
“对啊，现在我能叫的出来的，也就是司机大队的那些流动车司机了！看看啊，以前一般的干部，根本没资格和我们吃饭，现在呢？这真的是三十年河东啊。”周自成一边给张师杰倒酒一边说。
“人啊，就是认不清自己，什么这个级别那个级别，有意义吗？不管这么多了，先喝酒吧！”
…
喝了好一会儿，周自成俨然醉眼朦胧了，平常的他，不管喝多少都不会如此，正所谓坏心态是最好的酒，心情不好的人最容易醉酒。
“老弟，他妈的我以为我在体制内至少结交了不少朋友，可到头来发现，就剩你一个了。平常我帮他们买单，捧着他们，当牛做马，把自己活成一个小老弟，可到头来…艹。”周自成含糊不清地说。
“以后攒点钱给孩子，别总是发点工资，就这个领导那个领导请，这都什么年代了，很多所谓的领导导都是吃饭时对你热情似火，丢碗就砸锅的主，不要再让自己如此了。那些钱给自己和家里花不香吗？现在有句这样的话，就叫吃喝玩乐走不近真正的圈子。很多人不懂，尤其是没经历过的，总认为吃吃喝喝能把领导哄好，其实就是扯淡。”张师杰安慰周自成道。
“体制内，没几个不想往上爬的，家里又没有背景，只能从其他方面表现了！我爸要是领导，我也每天按时下班，偶尔去旅游，到了提拔的关键时候，一个电话就搞定…可惜没有啊。工作做的再好，那是我职责，和领导搭不上任何私人关系…”周自成并不觉得张师杰说的是对的，浑身散发着浓重酒味的他，现在开始说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
张师杰知道他可能最近太压抑了，就安静地倾听着。
“我在体制内这么多年，真的看多了各种演员，有在酒桌上装醉表忠心的，有在领导面前装得跟个孙子一样、在外就变脸的。实际上为了啥？都是为了所谓的权，社会上很多人说这是对的，可就是这种想法，把社会风气搞得多烂呐？人们总是对这种乱七八糟的风气表达自己盲目推崇，直到这种风气蔓延影响到自己利益时，又开始骂街，可他们忘了，所有人都是这种风气的纵容者…”
…
周自成不知道说了多久。张师杰看他快断片了，于是扶着他打了个车，把他送回去了。
张师杰很感慨，体制内其实绝大部分人活得都不真实，要说演技，体制内少部分人那真的炉火纯青了…
他开始回忆起并不应该在这个年纪回忆的青春…
秦这几天都按部就班，对于他来说，到了这个级别，就不需要“穷追猛打”了，他很深刻地知道自己的综合实力怎么样，不能过高…
他记着那句话：体制内，自己能力能达到的那就叫目标；自己需要不断努力才能达到的那叫理想；自己不断努力还未必能达到的那叫梦想；自己不断努力肯定达不到的那叫幻想。
秦知道，自己的综合实力还不往上走的话，那估摸着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了。
体制内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些认为靠自己不断拼就能怎么样的人都是刚进体制的年轻人…
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