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这种累是由内到外的。是真累啊!一天时间,紧绷着弦,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从此,张师杰的闹钟设定在了早上六点半。
不管睡没睡够,早上六点半必须醒来!所以秘书一般都很瘦、很容易“猝死”,虹西省这十年来已经有好几位秘书因为过度劳累走了。
醒来后,张师杰开始了洗漱、喷淡淡的香水,剪指甲,刮胡子,吹头发,换衣服;因为常年当秘书,所以包里常备这几样东西:指甲剪、折叠雨伞、口气清醒剂、清凉油…
七点多一点,贺松的红旗开到地库了,他打了张师杰的电话:“张处长,我到了。”
“别扯淡,就叫兄弟,我们就不搞那些体制内的规矩了,你辛苦啦,我马上到。”说完这些的张师杰马上一路小跑到了地库,上车就走。
车子到了迎宾馆,这儿停满了红旗车,全省的省牌车起码有一半在这儿,很多领导喜欢来这儿吃早餐,迎宾馆离小区就隔了一道围墙,小区到这儿有专用的小门,当初建迎宾馆就是为了方便补充保障首长们。
很多司机这会正在车旁边聊天抽烟,张师杰和贺松到了楼上,何 副 省长这会也刚洗漱完毕。
“看看我这发型怎么样?”何问。
“很好,这儿有点没吹好,我来给您吹吹。”回答领导的这类问话很有技巧,你要一顿夸“好好好”的话,那自然领导会觉得你忽悠他。所以你要找一个可能压根不存在的小问题,这样会让领导觉得可信度高,觉得你用心在找问题。
稍微收拾了一下,张师杰马上跟着何到了二楼餐厅。
这儿已经有一位工作人员在等着了:“何 省 长,我是您的VIp管家。”
然后便带着何往小包厢走了,“给我拿一点白粥、一个鸡蛋、一碟小菜、一杯牛奶。”
VIp管家早就根据何之前的饮食习惯弄好了,用托盘端进来了,托盘内还有一张报纸。
张师杰到大厅吃早餐了。
贺松拿着筷子就往嘴里送吃的:“你快点吃,一会儿来不及了,快吃。”
张师杰也赶紧大口往嘴里塞吃的。几分钟就吃饱了。
贺松拿着车钥匙去车上等着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何走出包厢,张师杰接过其手中的茶杯,跟在身后。
门口的车子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贺松把车开到平台,保障完上车后,车子往省行政中心驶去。在经过南门口时,哨兵旁若无人地敬了礼。
来到省里,何问:“小张,你去问一下秘书长,能否在公安厅安装一部红机的分机,我们不可能一直守在这儿嘛!”
“收到。”
张师杰先回去,花了十几分钟把简报做好后,送给了何,再亲自跑楼上问了秘书长。
“可以,本来就要配备的嘛!家里也要安装的。”红机的分机和我们理解的不同,我们理解的分机是,一台电话接听后,其他分机能“偷听”,但红机的分机是,号码共享,接听单独保密。
不然,像有些领导有很多办公室和住处,不可能一个一个拨呀,都是直接拨总台,直接说找xxx,那么他的所有红机都会响,哪一个被接起,那其他电话就自动挂断。
红机响起的频率高吗?其实不高!一般没啥大事很少响起,平时省里领导联系,一般都用普通座机拨短号,很少用红机。
回去汇报后,何点点头:“我把昨天的材料批阅完了,你送回秘书三处去,并把今天的拿过来。”
张师杰还觉得奇怪,不是说以后主要办公点都在省厅嘛?
何来了一句:“省厅办公室新装修的,甲醛味道太重了,我对甲醛很敏感,虽然你们可能闻不到,但我一闻就会打喷嚏。”
省厅办公室确实是新装修的,基本上每一任领导来,办公室都会对其办公点、休息室进行重新装修。
这下就忙了,不管何在哪儿办公,张师杰都要两头跑,相反,张师杰还希望何在厅里办公,因为这样自己就自由了。到时候,领导问在哪儿,省府的领导问就说在省厅;省厅的领导问就说在省府,多好啊!
张师杰送完批阅完的材料,又领回来新的材料,分门别类送副秘书长那签批拟同的一堆,直接送何 副 省 长的一堆。
这些工作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也简单。
弄好一切后,张师杰叫上贺松,送自己去省厅,去秘书一科和孟秘书那拿今天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