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也不必守着楚君泽身后,防人偷袭,而是转身与楚君泽并肩作战。
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原本萧良和孟非栩论单打独斗根本不是楚君泽的对手,这次不过是两人合力对付楚君泽,加上暗处的神箭手埋伏,才一时间压制住了楚君泽。
现在神箭手被杀,而又多了个楚临渊帮忙,萧良和孟非栩自然完全招架不住了。
萧良还不想死在这儿,便是对孟非栩喊道:“我们撤!”
孟非栩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这会儿明显他们呈败势了,再不撤退,他就要死在楚君泽手上了。
他咬咬牙,便是与萧良抓住机会,骑马飞奔逃走。
原以为能大胜的萧良和孟非栩灰头土脸地击鼓退兵,今日一战,他们损失惨重。
回到军营之后,萧良大怒,将营帐内的东西砸的稀碎。
他拿起那份临摹的楚国边防图,往地上一扔,然后用脚狠狠地踩着,吼道:“楚君泽,楚君泽!”
他以为有这份边防图在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拿下楚君泽,可结果却成了他的士兵上赶着去送死了。
这下他损失惨重,接下来再想要赢,便是难上加难了。
军师在边上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一句。
而孟非栩却冷哼了一声:“当初你们不是说的好听,有了边防图,攻下燕冀十六州就是易如反掌吗?现在呢,一州都没攻下!还害我孟军死伤无数!我带来的神箭手和大将军都折在了战场上。”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谁能什么事儿都预料到,我的两员大将不也死了,再说了,我们这不还没输么,急什么?”萧良道。
孟非栩呵呵一声道:“不是良王自己在这先急躁的么?”
“你!”萧良气的不轻,当然了,主要还是气今日这场仗输的很惨,他甩了甩衣袖,然后背过身去。
孟非栩看了他一眼,也气呼呼地离开了。
当他回到自己的营帐时,一个副将趁着没有其他人在时,悄悄上前,将一封信递给了他:“四王爷,这是皇上要属下交给您的信,请您过目。”
“皇兄给本王的信?”孟非栩眉头一蹙,孟迟玉怎么会偷偷给副将一封信,让他这个时候交给他?
副将回道:“皇上说了,若是今日一战败了,便让属下把信交给您,若是赢了,便不必交。”
孟非栩眉头,然后将信展开一看,倒是没多少字,内容很简单明了:若败,立即退兵回来,朕对外会宣称是你不听从安排,本是让你去支援楚国,而你却因私人恩怨和萧国合作,所以抓你回去受罚。
孟非栩看完这封信后,才算明白临行前孟迟玉说的退路是什么。
他若现在退兵回去,将责任全揽在身上,楚国也不好说什么。
而他回去之后,孟迟玉只要做做样子假装狠狠惩罚了他,并再给楚君泽赔个不是,大概就能息事宁人了。
可他不甘心。
他憋了几年的怨气,本以为在今日就能得到释放,结果,却是旧恨未散,再添新仇。
现在要他回去,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今天虽然战败,但他们也不是完全输了,还没到最后一刻,谁能保证楚君泽就一定能笑到最后?!
他一定要杀了楚君泽!
副将看着孟非栩,问道:“四王爷,皇上信中说什么了?”
孟非栩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烛台旁,将手中的信放置烛火上烧成灰烬。
这时他才缓缓说道:“皇兄说,让本王一定要打赢这场仗!”
副将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眸光有些不自然地闪了闪,而后抱拳道:“那,属下告退。”
出了营帐,副将抬手按住衣襟,呼吸一紧。
他的衣襟里,还放着一封信……
——
孟国皇宫。
“皇上,四王爷能听从安排吗?”
“他若能听从朕的安排,朕还能保他一命,他若不听,那朕只能任由他自生自灭了。”孟迟玉坐在皇位上,神色清冷。
“四王爷可是恨了那楚君泽这么多年,只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就退兵。”
“朕已经给了他退路,他若自己不要,就不要怪朕无情,朕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而害了整个孟国,对他,朕已经仁至义尽了。”
“是,皇上已经为四王爷做的够多了,知道四王爷想要找楚君泽报仇,便让他成为此次的先锋将军,也为他想好了退路,他若自己不珍惜,自然怨不得皇上。”
孟迟玉轻叹一声:“若是此去的第一战就败了,那这场仗的胜败已经很明显了,后续再强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便是连这准备最充足的第一战都没赢,难道还指望那个萧良能赢得了后面的战事吗?”
“现在只盼着四弟能听话,乖乖退兵回来,朕保他一命,朕会亲自书信一封与楚君泽赔不是,也好撇清这次的事,若不然他是生是死就靠他自己了,朕不会再管他,朕肯定要以孟国为先,与他摘清关系。”
属下问道:“若是四王爷真的不听皇上的安排自寻死路,皇上打算怎么跟他摘清关系?来得及吗?”
“来得及,朕早就安排好了。”孟迟玉望向大殿门口,眼神幽邃。
——
楚军打了胜仗,士气更是高涨。
这个夜晚,大家都在外头围着篝火,高兴地吃喝。
而这时,谢知南就比较忙了。
虽然是打了胜仗,但也有不少伤兵,他已经从白天忙到了晚上,累的腰酸背痛的。
可一想到冷若霜和陆时清可是在战场上拼命,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而他只不过是辛苦受累了一些,算不得什么。
军帐里。
楚君泽问道:“五皇兄怎么会来此?”
楚临渊没有回答,反倒先说了一句:“我擅自离开封地,可是大罪,回头还望六皇弟在父皇面前替我求个情。”
“五皇兄这话说的,别说替你求个情,便是让你离开封地,回皇城住也没问题,要是赢了这场仗,你也是有功之人,便是不用我替你求情,父皇也不会为难你的。”
楚临渊不禁莞尔:“当初是我要走的,而今又回去住,父皇……”
不等他说完,楚君泽就打断道:“父皇不会说什么的,他也想我们兄弟俩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