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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还是从师父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不由得愣了愣,耳边张华生还在念叨着:“一个是一国总统的儿子,一个是王子、一个是最年轻的大公,啧啧啧,小丫头,你是要做总统夫人呢?还是王妃呢、还是大公夫人呢?”
语气满是调侃。
“师父,你明知这其中内情,就别笑话我了。”
“丫头。”张华生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师父不是笑话你,我看你妈是动真格的了,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
“嘿你这丫头,自己的终身大事就不知道上心,我看那个啥总统的儿子就不错,有颜有才,沉稳得当……。”
接收到云涯幽怨的眼神,张华生嘿嘿一笑:“反正这三人最后一个胜出的,就是你未来老公了,我现在押注,最后赢得肯定是那个总统儿子,我看人的眼光准没错。”
“师父。”云涯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生气也没用啊,还不如好好享受呢,反正你也吃不了亏是不是?”
“来来来喝药喝药,再等会儿都凉了。”张华生赶紧端着药碗,舀了一勺子递到她嘴边,“你想想啊,全世界这么多人,有多少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的,不说远的了,就我刚从中东那边回来,战火连天,天天都死人,小孩子没爹没妈,女人没丈夫没孩子,吃了上顿没下顿,睡一觉有可能就会被流弹射中,那些人才是真的可怜,但是他们哪有时间抱怨老天的不公,相比来说,咱就幸运太多了,日子啊,是过给自己看的,管他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咱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人啊,有时候就要学的自私一些,人生短短几十载,不说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党和国家,这都TM的放屁,咱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行。”
听着师父碎碎叨叨的声音,云涯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丫头啊,师父知道你心里有多苦,可是有时候,你要学会放过自己,从那个围城里走出来,你会看到,天有多蓝,海有多阔,花儿开的有多美,你不是一个人,你身边有很多关心你爱你的人。”
“那些人折腾,就让她们折腾去吧,你何必拿他们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呢?”
云涯心神一震,师父说的没错,她一直在拿纪澜衣和云深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是纪澜衣不愿放过她,而是她自己不愿放过自己,可是理解是一回事,要说放下,谈何容易。
也正是因为理解,才更无法释然。
云涯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药,太苦太苦,她却面不改色,悉数吞下。
苦吗?相比人生的苦,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丫头,等你病好了,师父就带你离开,师父有个秘密基地,连我师兄都不知道,在这个世上,没人能找的到那里,师父带你走,咱走的远远的,和这些人这些事再无纠葛。”
“谢谢师父。”云涯轻声说道。
“跟师父还说什么谢谢?师父是真心拿你当孙女疼的。”张华生粗砺的掌心轻轻抚摸着云涯的头发,目光慈爱而温柔。
这样的神情和语气,让云涯想起记忆里的外公,她忽然扑到他怀里,这么久以来挤压在内心的惶恐和无助,悉数释放出来。
张华生叹了口气,温柔的拍抚着云涯的背,在云涯没有看到的角度,眼底一片冰冷。
那个人他怎能……怎能让云涯做这样的事情?
他保证,他一定会后悔。
这时房间门被人敲响,云涯从他怀里退出来,擦了擦眼泪,低声道:“进来吧。”
无痕推门走了进来,见云涯双眼微红,明显刚刚哭过,见他看过来,赶忙扭过头去。
“干什么?”
无痕眉眼瞬间变得冰冷,握了握拳,说道:“女王请您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云涯冷声说道。
无痕瞥了她一眼,最终沉默的退了下去。
“丫头,去吧,记得好好跟她说,不管她怎样,只要无愧于自己,就行了。”
云涯默记师父的话,刚准备出门,小南和阿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造型师,之前云涯就见过这个人,一头漂染的紫发,Gay里Gay气的,不过长的唇红齿白,还挺耐看的,不过看起来年龄挺小的样子,乍一眼看去还以为高中生。
“公主,我叫杰克。”杰克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
杰克在下人推进来的衣橱里挑挑选选,终于选定一件粉色的克里诺林裙,胸前一排蕾丝褶花边凸显修长的脖颈,更添婉约高贵,收紧的纤腰下是层层叠叠铺绽开的裙摆,走动间仿若一朵盛放的玫瑰,清艳绝伦,复古典雅。
“太完美了,这件裙子仿佛就是为公主您量身定做的一般,太完美了……。”杰克望着从换衣间里走出来的少女,双眼闪烁着疯狂的火焰。
云涯眉头微蹙,她不过是去见一趟纪澜衣,用得着这么盛装打扮吗?
接下来云涯坐在镜子前,杰克打开硕大的化妆箱,开始给云涯上妆,前后大概耗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云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是女王让你来的?”
“是的,公主。”
杰克似是看出云涯的不耐,笑道:“您是公主,就算只是下楼吃个饭,也必须盛装打扮,您知道M国的法琳娜公主吗?她一天可以换十二套衣服,一件衣服不会穿超过一个小时,她有六个化妆团队十个服装团队,轮换为她服务,后来她干脆创建了一个服装公司,全公司上下只为她一人服务,这位法琳娜公主被誉为本世纪以来最高贵优雅的公主,但是以我来看,法琳娜公主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云涯只觉得这些所谓的贵族,都TM有病。
最后为云涯盘起的长发上戴上一顶黑色插花礼帽,更显高贵气质。
云涯看着镜子里的人,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犹如从中世纪城堡里走出来的贵族小姐,充满复古而典雅的韵味。
然而云涯讨厌这样的自己。
等在门口的不是无痕,而是子鱼管家,见云涯走出来,笑眯眯道:“公主请随我来。”
云涯面无表情的走在他身后,一路穿过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她临进电梯前,看到一楼两道身影一闪而过。
“那位应该就是公主了,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我记得她的背影。”尼奥笑眯眯的望着二楼,瞥了眼身侧的男子。
劳德收回目光,面色一如既往的高冷,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尼奥再次瞥了眼二楼方向,电梯门已经合上了,彻底隔绝那道绝艳风华的身影。
“你说我们三人,谁最后才能抱得美人归呢?”尼奥追上劳德,笑嘻嘻的问道。
劳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薄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无聊。”
“呦,就劳德少爷您清高,那您干嘛要留下来答应参加比试呢?有一种男人啊,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诚实,呵呵,承认沉迷公主的美色让您很丢面子吗?”
劳德脚步顿了顿,侧眸瞥了眼尼奥,尼奥笑眯眯摇着把羽扇,朝劳德眨了眨眼睛,抬手就去拍劳德的肩膀:“或者,我也可以勉为其难……。”
“滚。”劳德旋身后退,冷声喝道,厌恶的拍了拍肩头。
“劳德少爷好大的脾气呦,这天气太热,是该降降火气了,不如我请您去喝杯冰镇啤酒,怎么样?”
劳德懒得搭理他,转身大步离开。
尼奥眼看着劳德大步离开的背影,勾唇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子。
想到那惊鸿一瞥间的惊艳,眼底笑意更深。
摇着羽扇,走到一扇房门前:“母亲,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守门的士兵却告诉他,敏代夫人不久之前跟她的助理一起出门了,说是要好好欣赏这座岛的风景。
“哦,跟她的助理?那个一头金发的女人?”尼奥眉尖笑意渐深,转身走了出去。
“夫人小心。”
女子猝不及防之下被身边人拉住胳膊,两人被轿车疾驰而去带起的贯力跌倒在地上,从始至终,对方都将她牢牢的护在怀中,她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她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脸颊下温热的肌肤,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热流,她飞快的摒弃了这种想法,从他身上爬起来,便见那人躺在地上,面色似是十分痛苦。
“你没事吧?”女子担忧的问道,说着就要将他搀扶起来。
“别动,好像骨折了。”
女子垂眸看去,便看到他右手小臂处,有一大块擦伤,青紫了一片,正往外沁着血。
“能不能起来?我现在打电话叫人过来。”女子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没事。”男子另一只完好的手落在骨折的手臂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女人心脏忽然“咯噔”跳了一下。
“你……。”
那人直起身来,晃了晃左手,笑道“已经接回来了,回去擦点药酒就好了,不碍事。”
“不行,得去医院拍个片子,万一有什么内伤呢?”
“夫人,我真的没事。”那人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卷发,连说话的声音都娇柔的不像话,连敏代夫人自己都有些困惑了,这人,真的是个男人吗?
这时随身保护敏代夫人的吉安娜将军快步走了过来,沉声道:“夫人有没有受伤?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如实禀告女王,女王会为您做主的。”
敏代夫人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女王每天那么忙,还是不要劳烦她了。”
“只是我这个助理,胳膊受伤了,必须要赶快处理。”
“夫人放心,我立刻派人送你们去医院。”
到了医院,给他的手臂拍了片子,结果出来只是轻微骨折,擦点药酒就好了。
吉安娜朝手下吩咐了几句话,见敏代夫人和她的助理从房间内走出来,摆了摆手,“去吧。”
手下飞快离去。
吉安娜快步走过来,目光在那个垂着脑袋的金发女子身上转了一圈,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这个人,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夫人,您是要再逛还是回去休息呢?”
敏代夫人兴致缺缺的说道:“回去吧。”
“车子就在外边等着,夫人请。”
敏代夫人点点头,当先离去。
吉安娜特意落在后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位小姐,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宙斯。”女子笑意温柔的说道。
一个女孩子叫这样的名字?
吉安娜看着女子的面容,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又根本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可能是跟她认识的某一个人有些相似吧,兴许是她想多了。
她完全不会想到,会有男人扮女人扮的这么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