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龙感觉右侧不到两丈远,一阵强烈的白光闪现,然后烈焰腾空而起。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耳朵一阵耳鸣,暂时失去了听觉。
那边都是密集的人群,瞬间被爆炸的炮弹,炸的向着四面倒下。
黑云龙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觉得小腿钻心的疼。脑袋里一阵眩晕,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用手一摸,没有甲裙保护的小腿,都是鲜血。
“爹,你腿伤了。”黑明廉从后边冲了过来。
刚才爆炸起来时,所有人都懵了,他们就不知道炮弹还可以爆炸。
这个时代的炮弹都是球形实心弹。主要时靠着打、砸以及击碎建筑物产生的破片来杀伤敌人的。
第一次遭遇爆炸弹,直接把他们都震惊的呆住了。
然后,有人尖叫一声,扭头就跑。
城墙上,卫所兵崩了。一个个的嚎叫着扔掉了刀枪,四散逃跑。
黑云龙一把推开黑明廉,大吼道:“家丁队,堵住他们。逃跑的格杀勿论。”
黑云龙咬牙站起来,不顾小腿的伤口还在流血,一刀砍翻了一个老逃卒。大声喊道:“都给我回去,谁敢跑,一律处死。”
家丁们一拥而上,用长矛又把卫所兵们赶了回去了。
白音看看炮弹,一发发的落在城墙两侧和城墙上。
城墙上不时地升起爆炸的烈焰和浓烟。不断有肢体和甲胃、刀枪的碎块被炸的飞起来。甚至有人被从城墙上抛下来。
家丁已经把住了城墙上下的出入口,这些卫所兵无处可逃。但是他们又没有躲避炮轰的经验,一个个的豚奔狼突的乱跑。
有的趴在地上捂着脑袋。有的龟缩在城墙垛口下,尽量减少暴露自己得身体面积。还有的跪在地上祈祷。
“全体都有,第一伙,盾牌兵在前,二伙和三伙扛着梯子在后,跟我一起冲啊。”白银从一堵墙后面闪身而出,大吼着向前冲去。
第一伙十一个人,立刻举着盾牌护在前面。
伙长张驴儿大喊:“弟兄们护住后面的兄弟,快速接敌,越快接敌,我们承受的失石越少。冲啊。”
前面十个兄弟一排,举着两个大锅盖中间夹着棉被,钉在一起组成的盾牌。快速向前推进。
同时小心的而闪避着地下的各种建筑垃圾,防止被绊倒。因为他们一倒,就会把后面扛着梯子的兄弟露出来。
一个小队三十人一组,一共十组人向着城墙冲去。
同样还有另外九个小队,也在向城墙突击。
三十米的距离转眼就到。眼看着二十架长梯子就靠在了城墙上。
这些梯子的顶端,装着钢钩子。一旦靠在城墙上,顶部的硕大钢钩子就会钩住城墙,从而把梯子和城墙牢牢的固定在一起。
城墙足足有十二三米高,三角形的斜边一定长于直角边。所以,梯子足足有二十米长。梯子重量很大,尽管是利用拆除房屋的梁柱的木料,用订书钉形状的大铁钉子,快速钉在一起做成的。
已经尽量减少了结构重量,但是仍然需要七八个人扛着跑。
这么重的梯子,顶部还有大钢钩子。牢牢的挂住城垛的青砖。
靠一个人,两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把梯子推开。影视剧里,敌人顺着梯子往上爬,守军几个人用木杆把梯子向后推倒。都是瞎编的。
几百斤的梯子,还有钢钩子固定,再加上梯子是十来个人,一吨多的重量怎么可能推的动。
此时,炮击已经停止了,城墙上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被炸死的,炸伤的卫所兵。他们本就破烂的鸳鸯战袄,很多都变成了破烂,挂在身上。有发呆的,有发抖的。还有四处乱跑,大叫的。
黑云龙在黑明廉的扶持下来到垛口往下一看,倒抽了口冷气。
二十架长梯子,已经靠在城墙上。那些蒙古鞑子正用牙咬着刀背,双手双脚并用,快速的往上爬。
黑云龙操起一把三眼铳,伸出城墙垛口。把铳杆夹在腋下,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用牙咬掉火帽,两口气吹亮了火,一把戳在引线上。
砰!砰!砰!
三发铅弹接连打来,冲在前头的王占田和阿斯拔惨叫一声中弹。两人的皮袍子、棉大衣,和里边穿的防刺服军装,没有能在近距离挡住三眼铳。
火门枪在十米以内的威力是非常大的。
两人从梯子的最上端摔了下去。
扑通,扑通两声,重重的摔在布满冰雪的城墙下。摔得两人口吐鲜血,眼见抽搐了几下,就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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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盾牌兵立刻冲出来。两人个拖着二人,退回了残檐断壁的后面。
赶紧喊随军的医护兵和郎中过来。现场急救。骑兵军,每个中队配置三名医护兵,一名郎中。所以战场上可以有效救护伤兵。
黑云龙打光了三发铅弹。击中两个敌人。有一发打飞了。
他强壮有力,抓住三眼铳的长杆,抡起来一下子就砸断了,长梯子的一侧木杆。梯子发出吱呀一声,向下弯曲,梯子上剩下的六个人整体向旁边一歪。
趁着这些人惊慌和失去平衡的机会,黑云龙再次抡起三眼铳,一下子砸断了另一边边。梯子整体垮塌下来。六个人大喊着摔了下去。
四层楼的高度可不低,顿时把这些人摔得七荤八素得。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了。
黑云龙一屁股坐在城墙垛口的墙根,大口喘着粗气。
对给他包扎伤口的黑明廉说道:“你们带着家丁上去,这些兵丁已经不堪用了。把他们的梯子堵住,至少不能让他们爬上来。否则这些卫所的兵全得崩了。”
黑明廉和黑明孝立刻带着二百人替换了垛口得卫所兵,和用嘴咬着钢刀爬上来得敌人打了起来。
杨凡到背着手,看着城楼下操练的京营。放了十天假期后,这些放了羊的士兵们又被组织起来,在鸡鸣驿的外面开始了训练。
现在内地的风雪都停了,天气虽然没有转暖,但是,也开始没有那么冷了。
杨凡心里在想着张家口,他知道这个时候,攻城战已经开始了。
杨凡还是有些担心。草原上的这支部队,只有四分之一不到得汉人,而且很多都是家丁队出去的军官。另外,还有招募到草原开垦的流民。这些人当兵后和蒙古人混编在伍伙里。
他们两年来,打了几十次大小战役,是一支战火锤炼出来的成熟部队了。但是他们以前都是打的阵地战,骑兵运动战。攻击坚城这还是第一次。
而攻城是伤亡最大的战法。
这一次是对他们的重要锻炼。骑兵也不能只会在马上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