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许酒灵还是在人下腹处找到了一个渗着血珠的疤痕,这玉露膏直接给人抹了上去。
果然是神仙的东西,肉眼可见的这血珠被擦掉过后就没有再流出来了。
许酒灵过于专注伤口,没有注意到喻子微的紧绷。
她的指尖带着凉意,轻抚着人的肌肤,指尖所到之处燃起火焰,灼烧着喻子微。
擦好药之后,许酒灵便把玉露膏收起来了,用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方才沾了雨露的指尖,慢条斯理得很。
“回上清境不用去冰山了。”她这是解除了喻子微的冰山禁闭。
喻子微嗯了一声。
许酒灵见人还没有穿衣服的意思,生出了玩弄的心理,撑着床沿朝着喻子微那边凑,“发什么呆?还不起?是想和为师一起睡?”
她那句想得美还没有说出口,这手就被喻子微握住了。
喻子微抬眸,带着别样的偏执,“师尊……”
原来师尊没有那样的意思,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抬眸对上喻子微那双眼,许酒灵的心慢了半拍,她立马调侃,“真想和我睡啊?”
许酒灵啧了一声,轻抚喻子微的下腹,在人伤口边细细摩挲着。
“你伤还没好,待伤好了再说吧。”
天知道,她真的是体贴喻子微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喻子微直接沉浸在“他现在不是炉鼎之身了,对师尊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师尊现在连看都不看一眼。”
要知道之前在花田,他可是浑身都带着伤,现如今师尊因为这不起眼,只冒了两滴血珠的伤口而拒绝了他。
这就是不要他了啊。
许酒灵话落,还伸手摸了摸喻子微的头,这人低垂着头,不给她看正脸的样子,像极了受委屈的修勾。
怎么能这么可爱,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沉浸在这片刻假象的美好当中,许酒灵自然是没注意到喻子微的情绪。
他那透着冷漠和危险的眼神又出现了,眼底全是阴翳。
若她在仔细些,还能看见喻子微垂放在身侧的手发力死死地攥着被子。
翌日。
许酒灵醒来,这船早已靠了岸,喻子微早已不见踪影。
小小伸了一个懒腰,便看见放在了案板上的冰棠之花,这冰棠之花做成了一顶花环,再一看昨日桑楚曜的那顶已经失去了鲜活,枯萎了不少。
许酒灵轻呵一声,这徒儿还当真是来事。
只是等她走出船舱时,便发现喻子微和桑楚曜两个人对立而战,桑楚曜明显要愤怒得多,拿着剑心气极其不稳。
许酒灵挑了挑眉,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随口一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桑楚曜见许酒灵出来了,只能憋一口气,“没什么,就是向大师兄讨教一下功法。”
昨日他竟然醉了!!!
在船上睡了一整夜,当他起来之时,就看见喻子微从另外一艘船下来,看见他过后,还故意掀开了帘子,当着他的面轻薄师尊!
这人简直是无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和师尊在船上待了一晚上。
许酒灵哦了一声,扭头看向了喻子微,这眼神里装满了探究之意。
喻子微没什么表情,更甚至淡漠至极,他周身禁锢着规矩的那一层恭敬谦卑好像不见了。
喻子微扭头看向许酒灵,行了一个礼,认同了桑楚曜的说法,“师尊,我和二师弟的确是在讨教功法。”
“行了,我懒得管你们这些事,准备准备咱们回上清境了。”
玩也玩够了,该回去好好修炼,避免飞升上神实力不足给拖后腿了,毕竟她现在没有亲亲徒弟的炉鼎之力了。
...
回到上清境,这日子也就那样,喻子微不用去历练,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桑楚曜除了提升实力,则是变相地讨好她。
有时候许酒灵隐隐觉得自己就是后宫的皇上,桑楚曜就是桑贵人,想要独得专宠。
看现在桑楚曜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抢她的上清境了,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喻子微这个麻烦要处理。
再过几日,便是剧情当中她和桑楚曜炉鼎双修之日,在原剧情当中,喻子微站在房门外是戳心窝子戳了一个晚上。
她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一碗水端平呢?
桑楚曜刚酿造了一壶东临桃花林所特有的桃花醉,特意来讨许酒灵欢心。
只是这酒还没有送出去,就发现师尊府邸有一缕黑色的鬼修之气。
这鬼修之气很是轻微,一般人察觉不了,也就是他在凡间有一次不小心碰上了这才见识到了这鬼修之气。
鬼修之气和普天之下所有的修炼灵力不一样,鬼修之气天生就是黑色的,而根据一个人的资质和修炼水平还能在这黑气边缘渗透点其他的颜色。
如果他没有看错,这鬼修之气边缘翻着淡淡的金光。
金光——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鬼修当中应当也没有金光,一般都是红光、蓝光或者是紫光。
桑楚曜担心师尊出了事,便立马赶了过去。
走到院落深处,四周都是袅袅烟雾,这雾气当中还飘散了些梨花香。
是师尊。
桑楚曜立马千里传音给许酒灵:师尊,您在哪?徒儿方才在您府邸看见了鬼修之气,刚刚进院。
许酒灵正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沐浴,听到桑楚曜的传音,这手中的酒杯没拿稳,掉进了浴池里。
她这池子修在她的小院深处,是露天的,旁边围着好几棵梨花树,随着风摇摆这花瓣就会落在池子里,好看极了。
不过许酒灵没有享受的心思,她的酒杯都来不及捡,拧着眉看向了站在池子上方的喻子微。
喻子微脱掉了以往的白衫,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衫,头发高高束起,他拿着自己那把银光闪闪,剑柄还刻有白虎的宝剑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
许酒灵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但显然,现在不是计较喻子微的时候。
她抬手施法,就这么把人拉进了浴池,那把白虎剑也当真是快,入水的一瞬间,好似把水给砍断流了一下。
许酒灵掐着人的下巴,对上了喻子微陌生又淡漠的眼眸,“我的好徒儿,师父的酒杯落了,给捡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