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灵进了梳妆阁,直奔二楼去。
管事的还以为来了贵客,笑嘻嘻地迎接,直到看见许酒灵往小阁楼去,顿时大惊失色。
“许娘子这处去不得。”小阁楼可是东家待得地方。
许酒灵轻呵了一声,一个冷眼扫了过来,“你还知道我姓许。”
管事的顿时冷汗直流。
他知道这样棘手的情况没办法处理,正打算去叫东家,转身就对上了姜愈。
他立马对着人行了个礼,刚想张嘴就被姜愈抬手阻拦了。
因为姜愈看见了许酒灵。
许酒灵推开小阁楼的门,没看见要找的人,扭头就看见了姜愈。
姜愈只懒散搭了一件玄色内衫,闲适地像自家庭院。
许酒灵佯装惊讶,提着衣裙小跑到姜愈身边,本来就天气炎热,她方才又赶着上小阁楼来。
所以,她这一跑是彻底给累着了。
许酒灵小喘了两口气,走到姜愈面前。
“你怎么在这?”
别说他应不应该出现在梳妆阁,一个男人穿着内衫出现在这,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
姜愈未答,只是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许姑娘稍等,容在下去换件衣衫。”
许酒灵说了句好,便到了栏杆外。哪儿有一个小方桌,可以休息着等姜愈。
方桌上放了一盏凉茶,看瓷器是御瓷。
连这些细微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不知道姜愈到梳妆阁多久了,又做了些什么。
许酒灵无聊地等着,侧头看了眼窗外,这楼下有一颗巨大的芭蕉树,芭蕉树旁边有一个卖凉水的商贩。
大夏天的,这生意自然很好。
这也是梳妆阁特意允许的,若是来这的客人嫌热了,便会去门口打两碗凉水。
“诶,你知道吗?我前些天看见卫将军从青楼里出来浑身是血,不知道哪家的人又遭殃了。”
一位过路人在闲聊。
他身边站了另外一位大汉,也跟着讨论起来。
“青楼?不会吧,卫将军会去青楼?”
“怎么不会,我亲眼所见,只是因为卫将军气场太强,我不敢仔细看。”
另外一个人深有同感,“也是,卫将军杀人不眨眼,肯定气场强大。”
“哎,你说卫将军这么残暴,简直是为所欲为,就没人管管?”
两个人正在说话呢,路人丙加入群聊。
“你们可知卫将军杀了谁?”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路人丙看过去,“谁?”
许酒灵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这心神明显地放在凉水摊前。
杀了谁?
无非就是杀了一个想要把她卖到青楼的大坏蛋。
“陈大公子,陈炼。”
公布完神秘答案过后,路人丙进入了浮夸的表演模式。
“你们可知,卫将军杀了陈大公子,竟然一点事也没有,陈大公子在京城有名有姓,家中有是做官的……”
“实在是太嚣张了!!”
“这样的人迟早是祸患,大祸患!!”
之后的话许酒灵不大想听了,便掀下了木窗。
...
姜愈换好衣衫出来便见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许酒灵仰头,玉白色的茶壶被她拿在手上。
她竟然直接用嘴巴去接茶壶嘴,明明是不妥当且不雅观的动作,却被她弄得颇有两分风情。
许酒灵看见姜愈过后,匆忙地放下茶壶,不慎有一些茶水跑出来,沾湿了她的衣领。
察觉到姜愈的目光,许酒灵拿出手帕擦了擦,明显是不在意的样子。
姜愈走过去坐下。
他伸手去拿茶杯,忽而想到什么,顿了一下。
“抱歉,弄脏了你的茶水。”许酒灵福至心灵,态度良好立马给姜愈道歉。
“无碍,不知姑娘所谓何事?”
许酒灵啊了一声,仿佛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她指了指小阁楼,“我来拿东西。”
许家的人以为把她赶出家门就可以为所欲为霸占她的家产。
其实不是的。
许家所有的地契商铺以及仓库钥匙等等都放在了梳妆阁的小阁楼里。
梳妆阁原本也是她的产业,这管事的瞧见她了还不让她来了。
就是不知姜愈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姜愈知晓这梳妆阁以前是许家的产业,许酒灵过来也不足为奇。
许酒灵说完紧接着问姜愈:“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姜愈笑道:“我啊,我是这里的掌柜。”
许酒灵当即瞪大了眼睛,她走到姜愈面前,拉着人的衣袖左看看又看看。
“你怎么成掌柜的了?”
这个问题一出,许酒灵便抛出很多假想,“是卫曜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有那种情况吗,盘下最大最繁华的店铺,能掩人耳目,能收集信息。
许酒灵后知后觉又觉得委屈:“卫曜怎么能这样!!”
“他把梳妆阁给你让你当掌柜,还不如让我当呢,他明明知道梳妆阁也是我的产业!”
气死了,老婆的家产不帮着弄回来,竟然随便交给别人?
姜愈倒是没想到许酒灵能想到这处。
“我带姑娘去小阁楼。”
许酒灵嗯了一声,便跟着姜愈去了。
对于许酒灵半点不设防的样子,姜愈觉得有趣,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嘴角轻微上扬。
小阁楼的门开了过后,许酒灵在犄角旮旯找到了“家产”。
她抱着红木盒子走出去,对上姜愈的眼,立马把盒子藏在身后。
“这是我的东西,我要带走,也不能给你看。”
姜愈:“我也没想着要看或者是拦你。”
许酒灵这方放心,只是把盒子从身后拿到身前的时候,一个不察,这盒子直接掉了下来。
!!!
这些都是宝贝,不能掉的啊。
姜愈的反应很快,率先接住了盒子。
但是许酒灵不乐意别人碰盒子。
火光电石之间,姜愈接住了盒子,她伸手去抓姜愈,只是这人没抓到,反而把人的衣袖掀开了。
姜愈的手臂暴露了两秒钟。
许酒灵:“嗯?”
“你的手怎么了?”
如果她没有看错,姜愈白皙的手臂上有三四条乌黑的痕迹。
“你受伤了?”她也顾不得什么盒子,这次是直接把姜愈的衣袖掀开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伤痕的最中央有的地已经发紫,看起来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