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姜愈没来由的心烦。
就一会的功夫这人怎么就不在了。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姜愈挥挥手示意赵彦识下去。
“报——卫将军求见。”门外传来宫人通告的声音。
姜愈的声音变得低沉:“宣——”
卫曜的脚步异常地急促,他走到姜愈面前跪下,也不在意赵彦识在场直接禀告。
“回禀陛下,根据刺客口径现已经掌握了司邻域训练死士的证据,且时间线过长,已有十年之久。”
官员有文官和五官两种,牵连之广,还有其他部门的官员。
但不管是哪一种官员,都不能私下培养势力。
那些私下培养势力的官员,都是对天子的大不敬,且也容易成为祸端,在将来威胁天子的性命。
姜愈还没想到有一层关系,挑眉:“确有此事?”
卫曜点头,语气平淡:“确有此事。陛下您赏识苏煜,这苏煜自小的时候被司邻域所救,为人忠心耿耿,怕不是一件易事。”
姜愈现在正是要培养自己身边人的好时候,难得看中一个苏煜。
紧接着卫曜便说:“臣有一个法子。”
姜愈还是有点心动的,虽然这苏煜曾经是司邻域的人,若真的倒戈,倒也不是不能用。
“你怎么让苏煜开口的?”姜愈比较好奇这一点。
卫曜:“苏煜并未开口,只是他多年不问世事,不太懂得推敲之法。”
换个法子说,就是苏煜虽然心思缜密脑袋聪明,但是卫曜弄些弯弯绕绕的。
比如问一些浅显的问题,最后把这些信息组建起来,在拼成一个庞大的关系网,最后再寻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卫曜说完便不说话了,他跪在地上,盔甲的边缘隐隐渗透出了一点寒气,从边角滴落下了的水珠砸在地毯上,小小地晕开了一团渍迹。
卫曜在等姜愈的回答。
姜愈滑动了两下手上的扳指,最后下令。
“来人呐——”
“传司邻域进宫。”
赵彦识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他还以为陛下要治司邻域的罪,没成想只是把人召进宫来。
卫曜抬头,同姜愈对视:“陛下,臣还有要事,先行离宫了。”
姜愈这个时候思绪转得非常快,自卫曜开口就抓捕到了那点不同寻常。
按照卫曜的个性,不可能只是审问了苏煜,连最基本的证据都没有拿出来就跟他汇报。
他只是想拖住司邻域。
“等等——”姜愈叫住了卫曜。
赵彦识刚刚掉下去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眼力见,他应该早早地退场。
都怪那该死的好奇心。
卫曜停住了脚步,转身跪下:“陛下有何吩咐。”
“司府出什么事了?”
卫曜抬眸,看着姜愈。
尽管姜愈隐藏地很好,但他还是看出姜愈的不同寻常,他很烦躁,很焦虑。
那么这些情绪的根源会不会是因为许酒灵呢?
一想到雨夜,她身子发颤,弱小又柔弱地跌坐在地上。
而皇上抬起手那么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帮她轻轻擦去脸上的雨水,那样亲密姿态地和她说话。
皇上若是对她有情?
他又该怎么办?
“司府很好,只是在下还需要去审问其他刺客,便于打司邻域一个措手不及。”
这很像卫曜的作风。
姜愈压下心底的那点不对劲,点点头,放卫曜走了。
卫曜踏出皇宫,按捺着自己的情绪,走出宫门。
待他翻身上马的那一刻,那些按捺那些隐忍全都随着马儿的嘶鸣破空消散了。
无边无际的黑夜,只能看见一抹残影。
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
另一边,回到府中的司邻域发现自己的婚服脏掉了,衣袍被雨水打湿,裙裾还被卫府的草木刮裂了个口子。
“这卫曜当真要和我作对!”司邻域做了下来,脸色阴沉。
周围的人都不太敢说话。
司邻域询问:“她怎么样了?”
莫娘这时候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回复:“回将军,许娘子已经梳洗完毕,现在正在换婚服。”
司邻域嗯了一声:“她听话吗?”
莫娘:“许娘子很乖巧,不吵不闹的,一切都按规矩来。”
听到这句话司邻域的心情这才好上了两分。
莫娘看了眼司邻域的裙裾,贴心地开口:“许娘子那边还要好一会,我可以帮将军缝补一下衣衫。”
司邻域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颇为心烦,但这个他还能忍耐。
他的心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慌上头。
“不用了,待许娘子换好衣衫便开始吧。”
“宾客来了多少?”
“大约三十来个。”
大半夜给人送喜帖这件事也就司邻域干得出来,多少人因为害怕他的手段,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司邻域挑眉,对于这个数字明显不是很满意:“怎么才这么几个?”
莫娘宽慰他:“我看了看,该来的都来了,还有一些是单人代表一家的过来了。”
司邻域心里这才舒服了点。
司邻域那点舒服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在他和许酒灵准备拜堂的时候,这天打了三道响雷,这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盆落下,比他去卫府接许酒灵那会下得还要大。
这是老天爷都不想让他成亲?
他脸色阴郁,踏出门槛,任由从屋檐外飘落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他站在这一头,而许酒灵被人领着从房里出来。
又是一道雷打下来伴随着闪电从许酒灵的身后炸开。
她惊得趔趄了一下,红色盖头倾斜掉落在地上,那边绝美的面容露了出来。
染上了红色脂粉,美艳不可方物,往日淡色的嘴唇一点红,使得她这朵芙荷更加娇艳了。
头上金色的步摇伴着珠花摇曳生姿,看得司邻域心都碎掉了。
红色盖头落在地上,许酒灵深呼一口气,提起衣裙,迅速起身朝着司府大门跑。
众人还有些愣神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直到看着人越跑越远才反应过来。
司邻域气得心脏都要爆炸了。
“给我追!”
看来这一切的乖巧都是假象,倒不如他直接洞房。
司邻域看向宾客,宣布了一件事情:“礼成——”
这是让他们都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