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档案上的人名,按规定是不能有任何填涂的,肯定是有人想要掩盖什么。
不过,从档案上查不到也没事儿,李明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
他派人去查了上一任车间主任的住址,准备当面问他情况。
李明手指轻敲桌面,静静地思索着:“小王,你枪法怎么样?”
“枪法很好,我之前是全军比武的第三名。”
小王自信地说道。
“好,很好,你叫着小张,你们两个人带枪,去老主任家附近蹲守,等我有空去拜访他,出现可疑人等,无须报告,可自主选择活捉或击毙!”
“是!”
李明安排完,收拾了一下,下班回家。
到了家里。
他的第一件事儿便是通知全院,要召开全院大会。
他本来是不喜欢召开这种会议,但没办法有些时候,不办不行,不然有些人实在是太膨胀了。
大家三三两两的来到院子里,人人脸上都带着或惊恐或好奇或平淡的表情。毕竟,这些天,大院里三天两头的出事,早已经把大家变成惊弓之鸟了,再加上李明就是警局的科长,这去警局蹲监狱,比去饭馆吃饭还方便呢。
下面的人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李明坐在桌子上,咳嗽了一声示意安
静。
“今天叫大家过来,主要是说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这件事情影响了大院的安全秩
序,让大家的财产安全受到了威胁!”
“这个问题就是大院里招贼了!”
“而且,这个贼就住在大院里。”
李明说完,颇有压迫感的目光扫过众人。
大院里的人,反应不一,议论纷纷。
“咱们大院怎么又招贼了,上一次我记得有贼是啥时候来着?”
“这以后千万不能不上锁了,我得买个锁回来。”
“是谁家招贼了,我咋没听说过啊?”
“好像是后院,我上午还看见有几个警察去后院了呢。”
听到大家的议论,李明说道:“大家不要猜了,是后院聋老太太家遭贼了,聋
老太太因为一些事情被关押进警局几次,有些贼就趁这个机会趁虚而入,跑到聋老太太家里,把老太太的棺材本都给偷了!”
“这个事情性质非常严重和恶劣,首先老太太这么大岁数,先不说她犯过什么错
误,你去偷她的养老钱,无疑是去偷她的命!”
“另外,盗窃可是一项重罪!像聋老太丢失得那么多钱,至少得判无期徒刑了!但是如果那个盗窃的人能够自己站出来承认错误,我会给他宽大处理,否则,一旦被我给查出来,那一定严惩!”
李明的话语中,带着法律的威严,如一座无形的山岳,压向人们的心头!
闻言,大家瞬间炸锅了。
“我的天,聋老太到底攒了多少钱啊,去偷的人都得盼死刑,她还总叫我们接济她,她比我们大家都富裕,真是虚伪!”
“什么人敢去偷这么多钱啊?”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咱们大院竟然也出了这么大的贼!”
“完了,这下评先进什么的全完了,前面刚出了杀人犯,通敌特犯,这下又来了
个盗窃犯,这可到底是怎么了!”
“真是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李明看到大家脸上都或多或少浮现出了愤怒的神色,拍拍手说道:“希望大家看到可疑分子积极举报,直接到我家来举报就行,如果不把这个盗窃犯揪出来,咱们大院永无宁日!”
说完,李明让大家解散。
他特意盯着棒梗看了看,发现棒梗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阴郁。
“莫非是我想错了?”
李明觉得他召开全院大院,搞出来的阵仗不小了,棒梗脸色总该会有变化。“可能是这小子在少管所出来以来,心理素质变强了吧。”
如果这个事儿,真的是棒梗干的,那他已经涉嫌干扰调查和盗窃两项罪名了。他如果真偷了钱,那么摩斯密码对照表肯定也在他的手上,他就已经构成干扰调查罪名了。
双罪并罚,死刑是肯定跑不了了。
哪怕他是少年犯,至少也要在里面蹲几十年,出来以后人直接就废了。
到时候,再送贾东旭和棒梗父子团聚,画面一定很妙!
秦淮茹也注意到了李明看棒梗的眼神,她立即寒毛乍起,叫着棒梗赶紧回
家。
一回到家里,秦淮茹赶紧把门锁好,然后扒着窗户看外面有没有人偷听,确定
安全后。
她面色严肃地问棒梗::“棒梗,你是不是偷你老奶奶钱了?”
棒梗已经变得不爱说话,他只是机械地摇摇头。
“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拿了那钱,立马去给你李明叔叔自首,妈妈有办法给你争取宽大处理。”
棒梗还是摇摇头说道:“妈妈,真不是我偷的!”
秦淮茹掐着腰说道:“行,那我就暂且信你一次!”
她对自己儿子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是个独苗,虽然没把儿了,但至少曾经有把
儿过。
说完,秦淮茹去忙别的活了。
棒梗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来,放进嘴里。小当和槐花正在胡同外面,没人的地方放炮仗呢。
此时,监狱里。
聋老太太又被送回来了。
她只是因为过度激动而引发的高烧惊厥,给她打了镇定剂和退烧药,她就缓过
来了。
医生都说聋老太身体挺好的,这都能挺过来。
看到聋老太失魂落魄的被送进来,傻柱没有理她,继续闷头睡觉。
然而不一会儿,聋老太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像是在叫魂一样。
傻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能起来问她:“老太太,你怎么了?他们对你严刑逼
供了?”
“没有。”
“那你哭什么?”
聋老太回答道:“傻柱,我攒的那些棺材本全都丢了,没了,我的钱都没了!”
傻柱大惊失色,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什么?你的钱都被偷光了?都是什么钱啊?”
聋老太伤心欲绝:“是这些年我当五保户攒下的钱,还有你一大爷给我的钱,一分不少都没了。”
傻柱闻言,直接倚着墙根瘫软下去,浑身颤动着,满是突然起来的寒噤,他咬紧牙关免得自己叫唤,心里发狂似的很想在地上打滚,很想撕坏点什么东西,很想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