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白了，这下李明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他走进审讯室，棒梗已经不害怕了，他很快就适应这里的环境，毕竟，他也是
二进宫了。
“棒梗，赶紧交代钱和票是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
棒梗大声说道，他眼睛血红，像是个即将择人
而噬的小怪物。
“你不知道?那你去供销社买奶糖的钱和票是从哪来的?总不能是大风刮来的
吧?”
棒梗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是别人给的?”
“是谁给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反正给我我就花!”
棒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李明说道：“撒谎没用的，你和你弟弟妹妹使用的票据，都是特殊五保户专供的，有哪个特殊五保户会主动给你们送钱?难道是聋老太太?”
棒梗听到“聋老太太”
四个字时，眼神明显有躲闪，但依旧咬死不说。
“我好像是捡到的?已经捡到好多天了，具体情况我都忘了。”
李明一拍桌子，棒梗随之吓得身体抖了一下。
“少废话，你去买东西的票和花的钱，我们都查出来了，证据确凿，你现在坦白
交代，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不然死路一条。”
李明语气凛然，宛若断人生死的判官。
听到李明的话，棒梗身体哆嗦地更厉害了，但他还是紧咬牙关，什么都不
说。
李明直接了当的问道：“我问你，跟钱在一起的那本厚厚的册子，你放哪
了?”
“什么册子?我不知道…”
棒梗声音已经颤抖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把他给我押进监狱，跟贾张氏关在一起。”
李明说完，起身离开。
棒梗现在不承认没关系，让他体会一下监狱的环境就行。
另一间审讯室里，秦淮茹更是一问三不知。
“我根本就不知道聋老太太那钱是怎么回事儿?我们贾虽然穷，可我也不可能让孩子去干盗窃这种绝户事儿啊。”
“昨天李明开完大会，我还问过我家的孩子们呢，他们全都说不知道。我这一天天的基本上在家里都能看着他们，他们也没去过聋老太太家啊。”
李明听到秦淮茹说的话只想笑，棒梗去轧钢厂的食堂都偷过多少次东西了?秦淮茹也不管棒梗，一味的纵容，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这次八成就是棒梗偷的
钱!
至于小当和槐花，来到警局只是一味的哭，被女警抱到等候室去了。
李明判断，聋老太太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棺材本，是在易中海枪毙的时候，而那时贾张氏还没有被抓进监狱，所以贾张氏也是有一定嫌疑的。
“科长，从贾张氏家里搜出来了这个。”
走廊里，搜查归来的警员，递给了李明一个证据袋。
李明一看是市面上最贵的止疼药——扑热息痛。
一瓶要二十多块钱，几乎是一个成熟的五级钳工半个月的工资，凭贾家的经济
状况，压根吃不起这么好的药。
贾张氏疼得厉害的时候，都是吃快要过期的便宜药。
“除了这个药以为，还搜到什么没有?”
“别的没有了。”
闻言，李明挥退了下属。
贾张氏一直都在吃止疼药，那么她给自己母亲送的药会不会也是类似的药?当年，母亲患病卧床，她所谓“好心”
送的药，到底是什么药?李明心中又多了几个困惑，没想到母亲的案子，竟也是牵扯众多。
案情的真相就在扑朔迷离之间，藏在重重迷雾之后，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坚
定不移的查下去!
他命人把贾长氏也提审了出来。
贾张氏经过三四天的劳改，脸上的肥膘已经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全是长长的耷拉下来的肉皮，整个人像个沙皮狗。
她脸上的火疖子有医务人员给她处理过了，但只能保证不再继续变大了，还是会让她疼得直歪歪嘴。
“贾张氏，聋老太太藏起来的钱你拿了没?”
“谁闲着没事儿干会去拿那个老不死的钱?我还嫌晦气呢!”
闻言，李明摸了摸下巴，贾张氏还是没有劳动改造好啊，这脾气始终这么
冲。
“那你家里的扑息热痛是哪来的?你好像根本吃不起这么好的药吧?”
“我自己疼得厉害，倾家荡产也得去买药吃，你们好像管不着这种东西吧?”
贾张氏眼瞟着天花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李明问道：“我母亲的事情，你想清楚了吗?”
贾张氏很不耐烦的回答道：“我跟你母亲的事儿没关系，你再问一万遍都是这样
的。”
“行，你不说，那咱们就继续说钱的事儿!”
“贾张氏，我劝你趁早交代实情，你一家人可是都在啊警局蹲着呢!”
“你说什么?”
贾张氏瞬间不淡定起来，棒梗可是她的心头肉啊，虽然没把儿了，但至少还算
半个爷们!
李明把棒梗抓进来了，无疑是动了贾张氏的逆鳞。
“你们不能这么干啊，棒梗她们只是孩子，你有事儿冲着我们这些大人来就行
啊，你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啊!”
“冤枉啊!冤枉啊!我们一家人都是被冤枉的啊!”
贾张氏开始哭嚎起来，脸上的皮肤跟着晃悠，要是她没被拷在审讯椅上，恐怕
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了。
“真是一家子奇葩啊，我今晚让你们一起在监狱里团聚。”
李明安排完之后就走了。
轧钢厂。
食堂的一个单间里。
明亮的灯光下。
两个身影在推背换盏，称兄道弟，桌子上摆满了精心烹制的菜肴，几瓶白酒都已经喝完了。
其中，一个身影已经喝的面色潮红，左摇右晃，说话颠三不倒四了。
“兄弟，以后你…你记住，有事儿跟我说…就肯定解决…”
听声音就知道，他就是现任的车间主任。
另一个身影向他问道：“主任，上次那个来查案的警员，问了你啥啊?兄弟怪好
奇的呢。”
“哎呀，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问我当年给易中海做质检的人是谁?”
“我上哪知道…知道去啊?让他去找李副厂长了厂长了…”
说完，主任打了个酒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他身边的那个身影，脸色逐渐阴沉起来，目光阴森透亮，闪着寒光，仿佛杀过不少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