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章君宝把上身伸出窗外,侧过头露出白净的脖子,然后挑衅似的拍了拍。
一副“你就往这里咬”的架势。
果然下面的白毛僵眼冒凶光,双腿一用力,就跟个弹簧似的斜冲上来。
这东西双爪举过头顶,十个长长指甲奔着章君宝的脖子插去。
如果被它抓实了,几个血窟窿在所难免。
就在白毛僵的爪子即将抠到章君宝的脖子时。
一个势大力沉的右勾拳,出其不意的打了出来。这拳头不偏不倚直接命中白毛僵的面门。
后者感觉一阵大力从脸上传来,接着便倒飞出去,像个大字似的呼在地上。
赵贤全程像个局外人似的,傻傻站在旁边。
从白毛僵发现他们,再到“扑街”躺在地上,不过短短的几十秒。
他一直认为自己胆子大,但要让他用脖子钓僵尸,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想到这,他看着笑嘻嘻的章君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章君宝可不认为事情很简单,要知道他刚才那拳用了全力不说,还对着白毛僵面门打的。
尸体之所以能成为僵尸,都是因为嘴里含了一口怨气。
他选择往这里打,完全是奔着把怨气打散的目的,来的。
想到这他还甩了甩手,感觉拳头上有阵麻麻的感觉。不知道是撞得,还是沾上了尸毒弄得。
就在他沾沾自喜,认为解决了白毛僵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僵尸,双手拄地坐了起来。
他先是晃了晃脑袋驱散不适,然后盯着斜上方的章君宝,龇起牙嘶吼了起来。
不用猜,白毛僵的潜台词就是“我要活撕了你!”
章君宝有些慌了。
要知道他最强的攻击,打在敌人最弱的地方上,还没把对方搞得失去战斗力。
那就说明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被动防御了。想到这,他赶紧拿起一样东西,回到窗口。
果然白毛僵再次发动了进攻,它这回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扒住窗沿翻进去。
到时候,里面的两个活人,他不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就在它双爪成功的勾在窗沿的那一刻,一摞子厚厚的经书从天而降,带起一阵风声重重砸在它仰着的脸上。
白毛僵再一次四脚朝天的掉了下去,呼在地上。
见这招效果不错,威力很大,章君宝赶紧再去捧摞经书回来。
一旁的赵贤醒悟过来,照样学样,也跟着章君宝搬书做弹药。
摔下去的白毛僵扒开脸上的经书,屈起后腿再次往上蹦。迎接它的是,一摞子新的经书,结果跟刚才一模一样。
就这样,赵贤负责搬书,章君宝负责打地鼠。
而且这小子满脸兴奋,边打嘴里还边喊“八十、八十!”。
如果不是知道前因后果,赵贤都认为章兄玩的十分开心。
就这样,死心眼、脾气倔的白毛僵,被一次又一次的砸在地面上。
而它身边的经书也越堆越多,离远看去还以为三个人在配合偷书呢。
“章兄,有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赵贤向再一次给白毛僵盖了帽的章君宝问道。
章君宝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有些无语的瞪着眼前的书生,心说“你小子要是敢跟我皮,我就拿你砸僵尸。”
“先说坏消息!”
赵贤见章君宝面色不善,委屈的说:“藏经阁的书都快被我们搬空了。”
听到这话,章君宝吓的双手扒着窗沿,伸出头去好好打量白毛僵的状态。
这个鬼子被砸的晕头转向,居然弯起腰肆无忌惮的,吐起了腥臭墨绿的污水。
看到这一幕,章君宝更来气了,心说“又坏又恶心人!”
“那好消息呢?”章君宝迫不及待的问。
“我在隔间里看到一大缸灯油!”赵贤说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
章君宝眼睛一亮,然后飞奔着跑向隔间。他知道那缸灯油,赵贤恐怕搬不动。
白毛僵吐完污秽之物后,再次站起身,这一次恐怕是最后的尝试了。
看月亮的所在的高度,已经快接近寅时了。
如果还不能得手,它就得重新回到棺材里,躲避即将东升的太阳。
重新调整下起跳姿势,猫起习惯弯着的腰,对着藏经阁的窗户便蹿了上去。
没有厌恶的经文砸来,它猜测估计是用完了。如果不是忍受不了经文的气息,它都可以用这些书搭个楼梯走上来了。
想到楼里这两个小子没了依仗,白毛僵露出一个凶残的笑容。
努力把嘴咧到最大,意图让他俩看清自己锋利的獠牙。
它十分享受猎物垂死挣扎时的恐惧。双爪搭稳窗沿后,双臂用力,它的头在逐步升高。
就在脸超过窗沿时,一口漆黑的缸口出现在它眼前。接着滑腻腻的灯油,如同瀑布似的迎面灌来。
弄得它一头、一身、满嘴,连带着灌了几大口。
还没等它弄明白怎么回事,大矮缸就扣在了它的头上,接着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
“赵兄,让我们携手共创奥运吧!”
“呃?哎,全凭章兄做主!”
下一秒,一个人形火炬从藏经阁的楼上翻了下来。
落在地上后,他四肢着地,飞一般的向着乱坟岗的深处逃去。
章君宝放下手中的油灯,深知这个祸害不能让它逃走,于是俩人一合计决定赶快告知方丈。
就这样他们敲响了方丈僧房的门。
老和尚睡眼朦胧的打开了门,询问两人何事?
章君宝仗着口齿伶俐,就把刚才遇到僵尸的事说了一遍。老和尚听到寺院后闹妖怪,登时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赶紧带着俩人叫醒还在睡觉的众弟子,对着其中一个身材健壮和尚说:
“你快去镇上通知村老,叫他们多带些人手过来。”
然后吩咐其它弟子带好哨棒巡视寺庙,防止那妖怪伺机伤人。
就这样,整个寺庙的氛围都变紧张起来。
方丈见章君宝与赵贤忙了一晚,好心提议他们去僧房中睡一会,补充精神。
俩人感激的对主持道声谢,然后来到方丈房中合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