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又有几个客人被安保人员带了进来。
在这期间章君宝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准确的说,他背上的鞋印章君宝比较熟悉。
当然这时候,他也没心情跟五红公子说那纨绔子弟的事。
飞羽显得异常焦躁,他背着手,在屋子里不停踱步。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打开,每当有人进来,他都长舒一口气。
直到亲信走过来,小声的和他说:“派出去的兄弟全部回来了。”
他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接着,飞羽清了清嗓子,看向屋内压抑的人群开口说:
“大家想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在这里我就不过多赘述了。你们如果有什么想法,就快点说出来,我们长聚在一起情况非常不利。”
飞羽这话刚说完,一个留着胡子的汉子,忍不住站起身来率先开口:
“既然凶手不是出窍期强者,那我们干脆就把乘客聚集到一起。
挨个审问挨个过,发现可疑的人,就一起出手将他拿下。
我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元婴期,还对付不了凶手了?”
听到这个建议飞羽摇了摇头,认真的解释起来:
“我们虽然不知道凶手有多少人,但可以肯定至少有一个是枭人。
如果他发现我们这个意图,一定会通过魅惑低语扰乱乘客的情绪。
到时候场面一乱,怕是又要害了许多无辜生命。”
章君宝没等飞羽开口否定,就知道大胡子的计划行不通。
船长与飞羽可是要对所有乘客的安全负责。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俩人更愿意死几个修行者换来一路平安。而不是大动干戈让几百个人因乱而死。
当然能看明白这一点的,不只章君宝一个,一些人沉着脸不发一言就说明了态度。
枭人率先干掉乾光,图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饿急了,想在船上好好吃一顿。
乾光作为主要目标,必须在他警惕之前第一个解决掉。
主菜吃完,他们这些小吃、甜品不就随意挑取了。等吃饱了,凶手也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毕竟枭人只对修行者的“脑子”感兴趣。
听到飞羽不同意,大胡子还没说什么。章君宝的熟人纨绔公子率先发火了。
他站起身一脚踢开凳子,指着飞羽的鼻尖大声骂道:
“他妈的,老子花了那么多钱,坐你们这破飞舟,不是为了担惊受怕,和你们窝在这想办法的。
本公子不想操那个闲心,你就告诉我们怎么办就好了。”
纨绔公子率先打响第一枪,一些坐着的聪明人,也沉着脸不阴不阳的开口附和:
“我们这些修行者就活该给人当饲料吗?”
“老子坐你的船,还得自己想怎么活命,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就是,凡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果然,无论何时,身份尊贵的人,总会利用特权施压,让执行者来看着办。
其实大家坐在这里,不是为了权利的博弈,而是集思广益找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如果船长真不顾及这些大爷的安危,他早就把事情压了下来。
三天时间祭献几个口粮,到了双河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故。
说到底船长还是希望少一些牺牲,而不是比较谁的命更重要。
五红公子这人古道热肠,听到一小部分人不阴不阳的施压。他就来气,一来气就忍不住开怼:
“都闭嘴吧!像你们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五红公子一句话把矛头都引了过来,下面一些人直接开腔嘲讽起来。
“装什么大尾巴狼!”
“哼,跑这来当好人,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当治安官啊。”
“下三境的小货色。”一位元婴境老者捋了捋胡须,不满的哼了一声。
旁边一群小货色,眼神不善的看了过来。见此老者眼睛一瞪,语气不善的说: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睛都挖出来。”
这群小货色赶紧把头扭到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一个身穿绿袍的刀挑脸,扫了五红公子一眼。接过话茬,语气轻佻浮夸的说:
“我还纳闷是谁有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默家的公子哥,那就难怪了。毕竟看门狗叫的最欢最大声。”
章君宝按住想要发火的五红公子,站起身对着刀挑脸公子哥开口劝道:
“冒昧打断一下。鄙人不才,略同占卜图谶之术。我见这位公子印堂发黑泛有血光,恐怕活不到明日啊!”
绿袍男子气的一翘兰花指,瞪着水泡眼对着章君宝劈头盖脸的骂道:
“放屁!你只不过是那红犬的跟班,见你家主子受辱,就忍不住对我疯言疯语。”
“你不信?龙泉仙谷的刘医师,治疗花柳病可是赫赫有名。有这病少说还得再去几次.......”
章君宝说到这里,嫌弃的撇了撇嘴。
“瞎了你的狗眼!我...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绿袍公子脸色涨红的站起身,指着章君宝就想骂几句狠的。
但见所有人都看过来,他一挥袖子又重新坐了下去。
不过坐下后,他想了一想,对着一群看热闹的目光愤恨的骂道:
“还有心情看热闹?还不赶快集思广益出主意想办法,难道真等着再出人命不成。”
看到绿袍公子如此紧张,通达之人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几个挨着绿袍男子的人,更是嫌弃的向一边挪了挪位置。
章君宝对着五红公子贱笑了一下,后者敬佩的竖了一个大拇指。
刚才章君宝见绿袍公子说的恶毒,就忍不住算了下他的禁忌。龙泉仙谷、刘家医馆、花柳病几个有用的信息跑了出来。
章君宝略一思考就知道该怎么吓唬他了。果然经过这么一打岔,现场反倒和谐了不少。
章君宝借着机会开口对飞羽问道:
“飞羽兄我有一事想不通。既然我们不能大动干戈的找,为什么还不能聚在一起图个安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