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还用手把僵尸的头摆正。虽然僵尸闭着眼,但一双尖尖的獠牙却是露在外面。
下面观看的百姓,先是发出一阵惊呼。
见僵尸不能伤人后,才发出些诸如“吓人”、“晦气”、“还真是”之类的话。
看来僵尸的身份已经得到大家的承认了。
章君宝清了清嗓子,对五红公子一本正经的吩咐:“童子,把僵尸放到法阵里。”
对于这个戏谑味十足的称呼,五红公子恨的牙痒痒,不过也没办法。
做戏就要做的逼真,于是应了一句后,便把不能动的僵尸抬进法阵。
一切就位后,章君宝再次催动法阵,不大一会僵尸身边升起了黑雾。
道理一样,就是因为僵尸口中含着怨念,所以因果法阵显示出黑气。
如果说之前的试验还能用偶然解释,那现在千目道长也没理由再泼脏水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妖道还是懂得愚民怕吓这个道理。
索性也不找理由了,直接对着台下的众人威胁道:
“本座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障眼法来愚弄众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现在不处死这个狼妖,那么未来毕竟瘟疫横行,百姓生灵涂炭。”
说话的同时,千目道长用手狠狠指向捆着的杜柔。
正如刘知府猜测的,百姓们首先想到的是自身利益。见千目道长说的严重,人群的呼声渐渐向“处死她”转变。
章君宝见对方不讲武德,直接跳出“事实”讲危害。那他也只有见招拆招,照样学样了。
“荒谬!山神乃一地之主。误杀山神,上天降下的何止瘟疫、僵尸。”
随着章君宝这话响起,刚才嚷嚷着除妖的人,大部分悄悄闭上了嘴。
对于以上说辞,千目道长有所准备。他捻了捻长眉毛,说出了破釜沉舟的话:
“既然你这野道士质疑本座的眼光!那我们就凭真本事说话。我胜,一切由我。你赢,你做主便是。”
“如此甚好!”章君宝同意。
不远处的刘知府也听到了这番话语。于是站起身走了过来问道:
“二位仙长口中的真本事,该如何比斗呢?”
千目道长率先接口道:“设香台做法,互相攻伐,生死各由天命。”
一边的章君宝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见两位心意已决,刘知府也不好再劝什么。偷偷给了章君宝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又坐回了座位。
对于接下来的比试,刘知府还是有八成信心的。毕竟他可是亲眼见到,章公子打老虎、殴僵尸的壮举的。
千目道长一脸深奥的看了不远处的章君宝一眼。然后大声吩咐道:
“来啊!设供桌香案。”
杜柔被两个道童押着站在千目道长这边,而五红公子则退到章君宝身后压阵。
章君宝看似毫无准备的站在那里,等待与全副武装的千目道长斗法。
实际上他换上道袍时,就把要用到的东西放在袖口与怀里了。这些东西包括二十几面阵旗,与诸多镇邪的材料。
千目道长在铺着明黄色桌布的供桌后站好。他抽出做法的宝剑,咬破舌尖,向上喷了一口血雾。
然后再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符箓,在红烛上点燃,接着对章君宝这边便是一挥。
一团蓬松的火焰升起,接着呼的一声蹿出一丈多长的火蛇。奔着章君宝所在的位置,烧了过去。
台下的百姓们被千目道长电光火石的操作,惊得齐齐出声。
见一团火迎面扑来,章君宝向着后方快速退了几步,以作躲避。
火团来的凶猛去的飞速,在章君宝面前一尺的地方化作点点飞絮。没容他松口气,握着三尺长剑的千目道长便攻了过来。
千目道长在白鹿山练了十多年的兵刃,他相信近身搏杀之术是自己最强的几个本事。
因此他坚定的认为,只要自己能近身,对方起码输了一半。
但结果却是......
千目道长精练无匹的一剑,对着章君宝的面门吐了过来。他料定对方会避其锋芒,或退或侧闪。
如此一来他会利用蛇行步法游弋过去,接着配合长剑挑出七道剑光。只要有一道刮到对方,便大事可成。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艺高人胆大的选择近身。
章君宝扭腰转身后撩腿,来了个鸳鸯蹶子踢,后脚跟重重的磕在对方握剑的手上。
一般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踢,多半会震的松手,如此兵刃便会被缴械挑飞出去。
但千目道长肉身强悍,愣是卸力转身,带着长剑画出一个圆弧再次攻来。
章君宝没想过能一击定输赢,既然对方能生擒杜柔,想必一定有过人的本事。
所以身形一回正,便用力一蹬地面,向着持剑探来的敌人,冲拳突面。
徒手对持械,看的就是近身。
对方回身一剑明显是以攻代守,所以他需强攻近身,不能被对方剑影逼开距离。
千目道长上刺的一剑,挑破一片残影,没等闪身后退。章君宝的冲拳便到了眼前。
他没有办法,只好仰身前踢,想用踢踹支开对方身子。
对此章君宝心中暗道:“你完了!”
下一秒,冲拳变龙爪,抓住对方的脚腕向身后一带。接着左手握拳,对着对方的下肋重击过去。
千目道长只觉得肋骨绞痛,身子便不能动了。接着胸口、下腹便挨了一拳一肘。
而且这种被动挨打还不是最致命的,他此时可以说是中门大开,脆弱的部位完全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接下来完全就是对方的主场,他这块鱼肉相当于躺平了,任由对方或切或捶。
此时这个想法,也是章君宝心中所想。就在他准备来个八神庵大招时。
一道寒光在千目道长腰间升起,向着他的颈部斩来。好在章君宝反应够快,来了个鸽子翻身躲了过去。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缓解了千目道长的压力。他赶紧稳住身形,握着宝剑快速后撤开来。
章君宝虽然退的够快,但是脸颊还是被刀刃划了一道口子。即便如此他依旧没看清,到底是什么兵刃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