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这时,皇室进行了一场皇家围猎。
宋德柔因为丈夫是将军,因此跟着丈夫一起参与了这场围猎。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皇上。
一见钟情。
虽然传闻他喜怒无常、血腥残暴,但这不能掩盖少年美丽出『色』的容貌、勾魂的眼睛,以及天生的高瞻远瞩,和治国才能。
这是她想象中完美的情郎。
她记得上一世,围猎中也有各家小姐出场。
当时太后开玩笑地询问,这些小姐中陛下可有看中的。
陛下懒散抬眸,说了句:“免了,娇滴滴的,骑马都不会,无趣。”
当时宋德柔就忍不住想出场,告诉陛下,自己是会的。
但她已经成亲,在这种场合不能随便说话,因此最终什么也没说。
但心里是遗憾的。
陛下连喜好都与自己相似。
这一世,她已经是贵妃,在猎场上必定要大显身手,这一次必不会再错过机会了!
也要让皇上看到,自己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不一样。
宋德柔想着计划,脸上的神情才放松下来,微微勾唇。
…
…
宋德柔记的日子没错。距离此时又过了几天,确实就到了皇室举办围猎的时间。
作为贵妃,她也要陪着去。
宋德柔一大早就在寝宫里梳妆。
因为是骑装,头发不能梳成平时那样复杂的,反而要简单一点。
但这也是有讲究的。
要想吸引陛下的注意,外貌当然不能马马虎虎,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噙着笑对宫女道:“虽然是骑装,但发髻也要别出心裁一些,本宫身为贵妃,代表的可是皇室。”
侍女恭声应了声是,笑道:“娘娘今日心情很好啊。”
宋德柔『摸』着发髻笑了笑,“还是你心思细腻,本宫今日心情确实极好。本宫吩咐的骑装送来了么?”
今天的骑装也是她自己准备的,和宫里的不同,更加英姿飒爽。
侍女笑道:“早已准备妥当。”
宋德柔满意地一笑:“好,伺候本宫换上吧。”
…
此时的龙极殿内。
少年独自坐在桌案后,白皙手指翻了页书籍,懒洋洋的,狭长眸子潋滟若春水,容貌美得有些勾魂,懒散地斜靠着椅背,长腿搭在桌旁。
云夏在里室换围猎的骑装。
寝殿里只有皇上和太后。
太后面『色』有些尴尬,小心道:“陛下啊……纳妃这件事,是母后不对,不应该趁你不知道,擅自纳妃。不过这些进宫的女子是无辜的,你若真不喜欢,母后寻个由头,把她们送出宫就好,你看如何?”
少年神情不变,翻过一页书,微微蹙眉,琉璃般漂亮的眼珠望向太后,薄唇掀起的弧度,有些残忍,嗓音也压抑着血腥气:“……送出宫做什么?正好朕最近无聊透顶,留着给朕做玩具,一个个慢慢杀了。”
提到杀人时,他眸光饶有兴致,唇角微勾,眸『色』隐隐又有些猩红,暗藏着极深的愉悦。
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时,太后心里也是惧怕的。她不禁再一次后悔起自己的决定,当初为什么要听宋德柔的,纳进来一群妃子。
惹得皇帝当初差点大开杀戒,和自己这个母亲也冷淡了许多。
这是她自作主张纳的妃,后果也应该由她来承担。那群女孩子都很无辜,太后并不想发生流血事件。
她想了想。
要说服皇帝,只有用什么办法牵动他的情绪。而如今能够牵动他心情的,也只有……
太后想到了什么,道:“皇儿,母后要提醒你一句,若你随随便便杀掉后宫的人……夏夏也会害怕你的。她毕竟也是后宫的人啊。”
“……”
皇帝翻书的动作顿住。
他抬起狭长凤眸,琉璃般的眼珠,冷冷落在太后神情,语气藏着一丝略微的不悦:“怕朕?”
太后本来也是试探他的态度,点点头笑道:“是啊,女孩子都是胆小的,她也一样是后宫的人,如果看到你随意杀掉后妃,说不准会联想到自己,当然会惧怕的啊……”
“……”君然合上书,雪白长指放在书籍封面上,精致的眉蹙了起来,眸『色』有些不耐,冷声道:“联想到自己?她和那些女人又不……”
后面两个字,他停住,没说出口,眸光又隐隐烦躁起来,嗓音低沉冰冷地启唇:“……难道朕不杀后妃,她就会高兴了?”
太后眼神有些惊喜。
她试探了一下,没想到……皇儿好像真的有松动的态度。
她连忙道:“只要把那些女人都送出宫去,后宫只有夏夏一个人,作为女人能不开心么?当然会开心。以后纳妃的事,哀家也不干涉你,随你开心。这样可好?”
她只是不希望,那些接进宫的无辜少女惨死宫中。
毕竟是自己擅自做主纳妃的。
今天这场围猎,宋德柔作为贵妃也会到来。
宋德柔毕竟是自己亲近的孩子。
太后很担心,陛下看到宋德柔后,二话不说,就随便给杀了。
所以她小心翼翼和皇帝商量,想帮宋德柔争取一下,只要保全住『性』命,以后出宫就行了。
皇帝若有所思,眯了眯眸,最终点了头:“那就不杀了,送出宫吧,别在宫里碍朕的眼。”
太后总算松了口气,对云夏不由更满意了。
云夏去内室更衣已经有段时间了,现在还没有出来,皇帝蹙眉,问旁边的宫侍:“还没好么?”
皇上不耐烦起来,宫侍们顿时全都一身冷汗,连忙去询问,出来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回答:“娘娘说马上就好了,烦请陛下稍等片刻……”
他一边回话一边生无可恋。
娘娘也太胆大了,这种话怎么敢对陛下说?
哪有妃子梳妆打扮,要陛下在外面等着的道理?更何况,他们皇帝不是普通的皇帝……那是动辄杀人的帝王啊,娘娘就不怕陛下一个不耐烦,后果不堪设想吗?
宫侍紧张得脑门直冒汗。
但是在胆战心惊中,陛下听了这番回话,却只是不耐地说了句“麻烦”,随后坐在桌案后,继续翻开了书,老老实实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