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大学男生宿舍。
室友们都兴奋的谈着放假在家的趣事,只有周子坤坐在床铺上,看着小本子上的数字,一脸凝重。
通过帮辛少算账,他除了知道孟黎明为他直接损失了10万元,也得知了孟黎明在造纸厂的真实占股。
被辛东凯夺权后,孟黎明仍旧是第二大合伙人,占股43%。
按市场估值300万元算,孟黎明仍旧身家123万元,加上之前73万元拆迁款,自己欠她的5%分成钱10万块,总身家已经206万元了。
周子坤打开自己小小的存折,看着上面的.00数字发呆。
他知道孟黎明喜欢赚钱,所以他试图着理解她并成为她,也拼命的开始赚钱,不停的兼职、兼职再兼职,终于攒到了2万块钱。
他本想着,两人之间的差距是73减2,现在又变成了206减2,且这种距离,以他无法想象的速度继续拉大着。
可笑的是,他返校前,还信誓旦旦的对孟黎明表态:秦始皇统一华夏,尚能推行车同轨、书同文、 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币同形,用文化的手段,从精神层面,求得天下归心。
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尚有盼头,这个“币同形”好难,两人的“币”,压根就不是一个计量单位的。
孟黎明的钱,论百万,周子坤的钱,论元,甚至,论毛。
这可怎么办?
周子坤正愁眉紧锁,手里的笔记本突然被抽离。
侯雨泽嬉笑着:“老五,是不是收到情书了?眼珠子半个小时眨都没眨!”
本子被抢走了,从本子里掉出一张存折来。
侯雨泽打开本子看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账,有甲乙丙学生的几十块的家教学费;也有每顿吃饭的块八毛,侯雨泽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小八则与侯雨泽的心情完全相反,指着存折上的数字,诧异的说出好几个“喔”来。
小七轻叱一声:“小八,你是公鸡打鸣咋的,‘喔’个没完了呢?手里卡片到底是啥?不会真是情书吧?快念出来听听!”
小八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是五哥的存折,唉呀妈呀,我以为老五跟我一样穷,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小八没好意思说出上面的数字,把存折递还给了周子坤:“五哥,抱歉啊,不是有意看你的存款的。”
周子坤并没有生气,而是呆滞的看着小八:“小八,206减2等于多少?”
周子坤可是S大学校有名的学霸、计算机系的系主席,竟然问出这么出乎意料的问题,实在让人更出人意料。
小八一头懵:“五哥,你是认真问的?”
周子坤的表情,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
小八挠头:“得204,对吧?”说完,又不太自信的看向侯雨泽。
侯雨泽点头,狐疑的看着莫名其妙的周子坤。
周子坤又接着问:“要是、要是想挣够206万块钱,得多长时间?”
小八眨巴眨巴眼:“现在的大学生毕业工资差不多150块\/月,挣够206万,得工作1100多年,你得先盼着自己能活过千年王八才行。”
周子坤懊恼的拎起被子,把自己裹成抑郁的蚕蛹了。
室友们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往日打鸡血似搞钱的老五,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不久,有同学来敲寝室门,喊了一声:“周子坤,楼下有人找。”
侯雨泽好奇的从窗户往楼下看,大吃一惊,回头激动大叫:“老五,快起来,那个老五来找你了!”
周子坤不耐烦的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侯雨泽!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侯雨泽抬手指着窗下:“你自己看,真是孟黎明,提着皮箱过来的!”
周子坤怔了下,如军训似的三分钟快速穿上衣裳,本来已经冲下楼了,又钻进水房洗了把脸,手指为梳子顺了头发。
室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同时冲向窗户、占据有利吃瓜位置。
走到孟黎明面前,周子坤紧张的脚趾抠地,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开学了?你、你怎么没、没回学校,找、找我来了?”
孟黎明默默递过信封:“李老师让我把这个信封交给你,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先走了。”
周子坤默默送到校门口,看着孟黎明打着车离开,张嘴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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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黎明回到学校寝室。
意外的是,每次掐时间最后一个归校的陶乐,这次竟然提前回来了,拉过孟黎明的手就开始诉苦。
原来,寒假期间,陶妈妈带着陶乐去了一趟京都,走了三家音乐出版社,经纪人在见到娘俩后,连歌都没听就拒绝了,原因是,陶乐长相过于普通。
陶妈妈转念一想,来趟京都不易,女儿唱不了,自己唱也行,毕竟她也曾是S城文工团的台柱子,总不至于被对方嫌弃长相吧。
结果,对方不嫌弃长相了,改嫌弃年龄了。
孟黎明本来是想通过这首歌帮陶乐找回做音乐的信心,事与愿违,反倒害得陶乐更加没有信心了。
孟黎明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她当初好收下陶妈妈的版权费。
孟黎明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什么立竿见影的办法,只能慢慢找机会帮陶乐再重拾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