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成校长蛮不讲理了,孟黎明干脆去找上次人才招聘人联系的大校长。
孟黎明撂下话离开后,校长立马把成副校长给叫到了办公室,披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成校长别提多委屈了:“校长,你怎么这么偏心这个学生啊?她父亲和哥哥,差点把咱保安都给打了!”
校长气道:“老成,你说我偏心学生,我还想说你窝囊呢!孟同学说的在理,在法理上,她和校外那俩人没任何关系,咱不能像献祭似的把同学推出去。万一想不开走个极端,咱们俩于心何安!咱不是与学生撇清关系,而是做学生的后盾!”
成校长刚才也是被孟黎明小嘴巴巴的气糊涂了,被校长这么一训斥,登时就反应过味儿来了,有校长撑了腰、定了调子,立马自我反省:“校长说的对,我们要做学生的后盾,与恶势力做斗争!”
二人正商量着,有老师来报,说门口的孙家父子,和一群中年妇女打起来了。
成校长立马带着大校长的殷切嘱托,雄赳赳气昂昂的奔了校门口。
到了校门口一看,刚才这个老师,谎报军情了!
这哪里是孙家父子与一群中年妇女打起来了,分明是孙家父子被一群妇女单方面虐杀。
妇女们都跑没影了,剩下的父子俩,特别是孙海山,脸被女人指甲挠的,跟破拖布条子似的,血葫芦一样。
警察来了,正在做简单的询问。
父子俩一问三不知,谁挠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知道;长啥样,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二十来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如潮水般的四面八方涌上来,你掏一把、她挠一下,待父子俩反应过来,都跑没影了。
孙海山向警察报告:“肯定是孟黎明干的,肯定是!”
成副校长立马回嘴:“不可能,我来之前正训、正指导孟黎明学习呢,不可能是她。”
成副校长转而义愤填膺:“警察,我也正想报警呢!就这两个人,天天在学校门口造谣生事,败坏我校学生声誉!多次意图闯进学校伤害学生!”
警察问明原由,警察瞬间对孙家两父子有了认知,烦得要死,直接警告道:“到学校闹事后果很严重。我现在对你们第一次警告,再有下次,直接带走拘留。”
警察上车要走,孙海山急了:“你们怎么走了,明明是我们被欺负了啊!我和我爹就白被那群老娘们给挠了?”
警察抬眼:“那我问你,谁挠的?”
孙海山:“……”
警察:“跑哪儿去了?”
孙海山:“……”
警察:“长啥样?”
孙海山:“……”
警察看着急得猴跳的孙海山:“伤得重吗?”
孙海山讷讷不知如何回答,貌似自己伤得不重,胳膊腿都能动弹、心肝脾肺胃都在;貌似自己又伤得挺重,浑身哪儿哪儿都疼,被掐的、被挠的、被咬的……这帮老娘们,真tm狠啊!
二十多个女人,别说抓不着,就是抓住了,法不责众,也是瞎子点灯白废蜡。
警察走了,孙家父子突然看见了站在校门里的孟黎明,情绪激动的想闯进学校。
成副校长对有些畏手畏脚的保安骂道:“警察都给咱撑腰了,你们还怕什么?腰竿子直溜点儿!该出手时就出手!看见没,他们要闯校,他样在瞪学生!上啊,上啊……”
孟黎明突然觉得这个成副校长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还挺可爱的!
保安们虎视眈眈的奔向孙家父子,隐隐有聚拢之势,孙家父子欺软怕硬,跑了。
孟黎明冲着成副校长一竖大指,看热闹的学生也爆发了热烈的掌声,成副校长如同将军凯旋似的昂首挺胸的进了校园。
孟黎明心里则划了魂,孙家父子来闹事,她没告诉任何人,是谁找一群女人来,以魔法打败魔法的呢?
在孟黎明心里划魂的时候,次日,正主就急不可耐的跳出来承认了。
有同学通知孟黎明,女寝楼下有人找她。
下楼,孟黎明很意外,是申威。
这家伙,估计是打着成副校长的旗号进的校园。
申威温润一笑:“这次,你是不是该好好感谢我?”
孟黎明沉默不语,心里猜度着申威的目的。
申威颇有感慨:“难得你安静的听我把话说完。我帮你出面,劝孙金良与你母亲离婚,可好?以后,我们别再针尖对麦芒了,行吗?”
孟黎明怪异的看了一眼突然慈眉善目的申威。
或许在申威看来,他只是与郭兰英不小心发生过冲突,这点儿矛盾,还是有挽回的可能的。
可在孟黎明看来,申威是她两世的梦魇,看见他,如同回到孟黎明被撞得四分五裂的那个瞬间,呼吸都是痛苦的。
孟黎明只落下一句话:“申老板,我们之间,不可能。”
说完,孟黎明便义无反顾的回了寝室楼,留下了浑身阴霾的男人。
良久,申威脱下了身上的西装 ,扔进了垃圾筒,点亮打火机,扔了进去,火舌掀起,西装瞬间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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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兰英的临时身份证做出来了。
孟黎明立即帮辛红梅和郭兰英买了最早一班飞往北京的机票,落地后,由方建军帮忙,再起最近一班飞去羊城的机票,落地后,由钟荣帮助安置在孟黎明的新楼里。
这样周转一下,是为了防止孙金良找郭兰英,打一颗烟雾弹。
起早, 机场。
郭兰英忐忑不安回望着,却迟迟没有见到孟黎明来送她。
辛红梅安慰她:“兰英,明明跟我说了,怕孙家人跟过来,她就不来送咱了。怕你怕生,我陪你在羊城多住些日子。明明让人帮咱安顿好一切了,楼里安好了电话、液化气、有限电视啥的,啥啥都不缺,钟荣每个月还会给你送来2000块生活费。”
郭兰英吓了一跳:“不行,让爱军帮咱找房子就够破费的了,咋还能安装电话电视?生活费更不能拿,我有手有脚的可以打零工……”
辛红梅乐不可支:“兰英,你不会以为一切都是爱军花钱安排的吧?你错了,都是明明出的钱,包括我的机票钱,额外她还给了我三千块钱,让我帮你置办点使用的东西和衣裳啥的。”
郭兰英眼睛仿佛凝固了:“是明明?不是爱军?怎么可能?”
辛红梅啧啧叹道:“兰英,不是我说你,这两年多,你对明明关心得太少了。你住的S城的楼和羊城的楼,都是明明自己的。还有魔都、京城,最近听说q城、海城也都买了房子,明明开玩笑说,她要四海为家,飞机能飞到的城市,都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郭兰英感觉呼吸都凝滞了,感觉这个女儿好陌生。
陌生过后,郭兰英又是汹涌而来的愧疚,不是女儿陌生了,而是她与女儿疏离得太久了,这两年多,母女俩每年见面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见面后,郭兰英对孟黎明隐瞒她过的不好;
孟黎明又对郭兰英隐瞒她过得好。
开始过登机口了。
辛红梅扶着郭兰英站起来。
郭兰英看着和过去家庭妇女完全不同的辛红梅,一脸艳羡。
原来,在她浑浑噩噩的这两年间,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快速成长着。
只有她一个人,龟缩在原地,在泥泞里打滚。
郭兰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妈妈,也该成长了。
郭兰英松开了紧拉辛红梅的手,自己拄着拐杖,虽然缓慢,却坚定的迈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