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S城,孟黎明马不停蹄的回了辽县一趟,特意去了辽西派出所,想问问周游帮调查的号警察的进展情况。
刚好碰到李警官出去,孟黎明赶紧追过去问:“李警官,周所长在吗?”
李警官一怔,哈哈一乐:“孟同学,你怎么跑派出所来找周所啊?周所长已经高升成周队长了!”
孟黎明怔了一下,她虽然近一年都没回辽县,但与李芳、周游没少打电话联系,调动工作这么大事儿,怎么没人对她说过呢?
孟黎明追问道:“周队长调到哪里去了?我有点儿事麻烦他。”
公安系统庞大,部门间调转的可能性很多,有可能调回局机关,也有可能调到乡镇街派出所、交警、狱警、拘留所等等,很容易扑空。
李队长大手一挥:“上车吧,我刚好也去局里。”
孟黎明懵逼的上了警车,直奔公安局机关大楼。
跟着李所长上了公安局二楼,停在一间办公室前。
办公室的门牌上写着“刑警大队队长室”几个字。
孟黎明诧异的看向李所长。
李所长一脸与有荣焉:“周所长现在可是刑警大队队长了,连破了了三件陈案积案,都获省厅表扬了……”
孟黎明脑子打结了般,周游到了刑警队,恰巧八月份警号又变成了蓝底六位数,周游,不会就是他要找的吧?
孟黎明的心不由自主的越跳越快,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二人干等好一会儿,周游都没回来,李所长若有所悟:“前些天发生了个高中生被杀案,周队长肯定在楼上向副局汇报情况呢,我刚好也上去,帮你把他叫下来。”
李所长到了副局长办公室门口,与推门而出的周游来了个对头碰。
副局和周游脸色不错,看样子那起案子又十拿九稳了。
李所长通知道:“周队长,孟同学在你办公室门前等你呢,别让人家小姑娘等太久了。”
周游“哦”了一声出门,走出两三步又跑了回来,将副局衣架上的警服拿下来,对副局道:“局长,借穿一会儿啊。”
撂下话,转身跑了。
郑副局气得大叫:“小鳖犊子,穿我衣裳干啥?你要篡我这个副局长的位咋的?”
怎么叫都没回应,郑副局长索性不理他,听李所长汇报工作情况了。
再说周游,边往楼下走边穿上了郑副局的警服,见到孟黎明微微一笑:“孟同学,你咋没提前打个电话呢?幸好我没出去办案……”
孟黎明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答应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周游左胸上的警号牌:,不是。
孟黎明眸中滑过一抹失望。
周游让孟黎明坐下,倒了杯水,孟黎明开门见山:“周队长,不好意思,我来是想打听警号的事,有最新进展了吗?”
周游为难摇头:“孟同学,局机关这头我都查遍了,没这个警号。我正在排查交警那头儿,这两天应该给我信儿。你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比如,你和这个警号警察有什么渊源?这个警号的警察,性别年纪、长相特征……”
孟黎明边回忆边呢喃:“应该是个中年男性,写字有点认真,一板一眼的,字却谈不上好看;文化水平应该不太高,有些成语会用错;做事严谨,应该当过兵;人很细腻,会做饭……对了,他对数字‘7’喜欢像会计记账似的多加一横……”
周游微不可查的放下笔记本,刚好挡住了压在办公桌玻璃下面的手写电话表,继续透问:“这个警察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孟黎明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这个警察是我的恩人。他虽然没能改变我当年的固执想法,但他信里的一言一行,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了我,也支撑我渡过困难时期。我还吃过他包的酸菜馅饺子呢,可惜,只吃过那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吃到。”
在孟黎明收到的信件不久,适逢春节前昔,孟黎明第一次给回信,挖苦他假惺惺,如果真关心她、改造她,那就让她在大年三十吃上酸菜馅的饺子。
孟黎明就是在狱中无聊,写封信发发牢骚和找茬儿。
并没指望兑现。
因为东北老一辈三十晚上吃饺子有说法,不吃大牲口馅饺子,如牛驴肉,怕孩子性子牲;不吃酸菜馅的,怕孩子爱酸脸。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监狱长给她送来了一饭盒饺子和信,说是特意给她包的饺子。
信上说,腊月二十九可以吃酸菜馅的饺子,但除夕还是吃韭菜馅的好,长长久久。
就好比人生,不必慌张,要稳稳当当的过才能长远。
只这一句话,孟黎明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那是她吃过最香的一顿饺子,可惜,只吃过那一次。
周游舒了口气:“不是仇人就好。孟同学,我记下那名警察的特征了,会帮你留意他的。”
孟黎明走了,周游则陷入了沉思,孟黎明说的话,太令他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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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警察的信息,孟黎明很是失望,但十月一假期已经结束,她只能先回到S城,继续她的大三学业。
周日回家,正吃着饭呢,孟黎明突然问周子坤:“你怎么一直没对我说过你爸调动工作的事?”
周子坤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不知道吗?我看见你给你公公婆婆打过好几次电话,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孟黎明眼珠子一瞪:“胡说什么呢?什么公公婆婆……”
周子坤抿嘴一乐:“早晚都是。我爸性子倔,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为了不让我爸去刑警队,我妈好几天没和我爸说话。我爸让我帮他劝我妈,结果我妈披头盖脸的骂我和我爸一个德性,都是属毛驴的,死犟死犟的,撞了面墙也不回头的那种。”
孟黎明十分理解李芳的心情。
在警察系统,刑警是高风险警种之一。面对的犯人是亡命徒,甚至有q。
不能说个个刑警都有生命危险,但个个身上都负过伤是肯定的。
孟黎明嘴角上扬:“知子莫若母,李老师骂得对,某些人的性子,还真随他爹,像极了毛驴,死犟死犟的。”
周子坤气鼓鼓的:“你说谁是毛驴呢?我怎么犟了,一点儿也不犟,你今天说不明白了,我、我就学毛驴子尥蹶子踢你……”
周子坤背对孟黎明,抬起后脚,一副毛驴要踢人的架势。
孟黎明忍俊不禁,如撸猫似的摩挲着周子坤的背部和臀部,语气温柔:“好了,好了,我们家帅帅最棒了,脾气最好了,还能吃苦耐 劳……”
周子坤正被哄得无比舒坦,孟黎明“噗嗤”一声乐了:“还说自己不是属毛驴的,这么一顺毛摩挲,不就听话了?”
周子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