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辛少与刘婉婷只是交易,没有什么感情纠葛,孟黎明轻舒了口气。
孟黎明横了一眼辛少:“既然你现在人身自由,那还担心什么?干脆就搬去京城,亲自指挥新公司开疆拓土呗!”
辛少一脸愁容:“我想东山再起,但你开帮我开的这是什么公司?文化公司,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像有文化的样子?还投广告、拍电视剧,还真是应了公司名字----‘新梦’,我看就是一场梦!”
孟黎明轻叱一声:“切,知道你高中没毕业,拍广告、电视剧肯定不会,但溜缝儿你是强项啊!当年你可是厚着脸皮把厕纸卖遍的大江南北。只是这一次卖的,是人,不是纸。”
辛少吓了一跳:“明明,你说的话咋这么瘆人呢,我又不是人贩子拐带妇女儿童……”
孟黎明“噗嗤”一乐:“我是让你把歌手的歌、演员演的片子卖出去。打个接地气的例子,就比如你结婚典礼,想请明星唱歌助兴,却和娱乐圈牵不上线。陶阿姨帮你们找到歌星并从中抽了成。说白了,你和陶阿姨,是一个工种。”
辛少终于明白了“文化公司”的“内涵”,可是,信心还是不足:“溜缝儿我倒是强项,可也得有缝儿可溜啊。我哪认识那么多歌手?总不能去电视台堵截吧?”
孟黎明嫣然一笑,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铺开,递过了笔。
辛少看着上面已经签好的“陶乐”名字,有些怔然:“你是说,陶乐愿意签给我?”
孟黎明点头:“为了你,陶乐可是使出胸口碎大石的决心,拿下的她母上大人,我想签三年,她却坚持签二十年,一个歌手的职业生涯全都赌在你身上了。你,可得加油了,别辜负陶乐对你的期待。”
你,可得加油了。
辛少想起了那次火锅店前,陶乐亦是如此信任的对他说:“辛少,你要加油啊!”
辛少笃定点头:“行,我答应了,大不了真去电视台抢人!”
辛少拿起笔来,板板正正的写下了“辛志鹏”三个字。
新公司成立了,辛少也被打了鸡血,热情高涨了。
孟黎明劝解辛少:“刘婉婷的孩子出生以后,我直接帮你还500万,新公司赚钱以后慢慢还我,别再任性了,行吗?”
辛少斩钉截铁的摇头:“不,进入刘家,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既然选了,就是跪着也要我自己走完。不自己凭双手挣够500万,我誓不离开刘家。用咱们文化人的话讲,我这是吴王夫差,卧薪尝胆。”
孟黎明的白眼儿快要翻出天际了:“辛少,咱开文化公司的,没必要非要立‘文化’人设,立错了容易翻车。卧薪尝胆的是越王勾践,吴王夫差含酒好色……”
辛少尴尬挠头,自己给自己找补道:“我以后身边明星环绕,和吴王夫差也差不多……”
孟黎明眼睛一立:“你敢?”
辛少立马怂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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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孟黎明接到了乔腾蛟的来电,带来了孙家的消息。
从羊城回来以后,孟黎明就在想办法解除郭兰英与孙金良的婚姻关系。
孟黎明怕亲自去谈判会引起孙家抵触情绪,便委托乔腾蛟去谈,并给了他底线:见机行事,必要时也可以花钱解决,在数额上,孟黎明没有上限。
乔腾蛟去谈判,出的钱,就连孙江山都动心了,结果孙金良就是不松口,那架势,就是死也要把郭兰英禁锢在孙家。
乔腾蛟气得嗓子眼儿冒烟,出门左拐进了商店,连喝了两瓶汽水才冷静了一些。
商店老板娘见乔腾蛟是从孙家出来的,以为乔是孙家的亲戚,言之凿凿以后再也不赊孙家酒。
现在的孙金良,不喝手就哆嗦,一喝就摔跟头,浑身瘦得皮包骨,脸都掴腮了,相当于半截身子入土了。她怕孙金良这个喝法,早晚得翘辫子。
商店老板娘的想法是:让乔腾蛟这个孙家亲戚帮孙金良还赊酒钱。
乔腾蛟的想法则是:给孙金良喝,放开量的喝,喝噶了,就不用谈判了 。
乔腾蛟爽快的给了老板娘三百块钱,帮孙家还一百块钱的酒账后,剩下的钱继续给孙金良买酒,用没了再管乔腾蛟要。
乔腾蛟只有一个要求:为了孙金良身体考虑,老板娘不可以说有人替付了酒钱,免得无节制喝得太多。
老板娘爽快答应了,心里则嘀咕,孙家人不咋地,这晚辈都不错,上次继女给付酒钱,这次“侄子”又给付酒钱,有人付酒钱,那就供酒,有多少供多少,送货上门。
昨天,老板娘给乔腾蛟来了电话,乔腾蛟还以为孙金良喝出毛病来了,结果是孙江山死了,死因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别看孙江山是个瘸腿残疾人,孙家人的坏基因可是一样不少。
几年前拐来个农村媳妇,孙江山因自己不能生育自卑,对媳妇那叫一个邪性霸道。
媳妇跟男邻居打个招呼他怀疑偷人;媳妇肠胃不好他怀疑肚里揣了野种……
本来还有郭兰英陪着一起受罪,郭兰英一走,孙江山媳妇的日子更加艰难,被公公和丈夫联合家暴是家常便饭。
每一座火山的爆发,都是平静之下的日积月累。
这一次,孙江山媳妇忍无可忍,趁孙江山睡午觉的时候,用积酸菜压缸的石头给砸 死了。
再想收拾孙金良的时候,好巧不巧商店小老板来送酒,反而救下了孙金良一条命。
乔腾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是想让酒精加速孙金良的死亡,没想到反而救了他的一条狗命。
乔腾蛟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孟黎明。
孟黎明沉默了半天,才告诉乔腾蛟道:“你别再帮他付酒钱了。”
乔腾蛟诧异了下:“您知道我帮孙金良付酒钱的事?”
孟黎明叹了口气:“师哥,你刚才说了,是商店老板娘给你打电话报的信儿。你不帮孙金良填账,她能这么积极的给你报信吗?能让你心甘情愿填账,只能是酒钱。”
乔腾蛟一脸愧疚:“孟经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没打算让您知道,也想好了,就算将来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会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到您……”
孟黎明嫣然一笑:“就孙家那运势,孙家那身体,咱白搭酒钱都犯不上。以后,不用理会孙家人孙家事了。”
孟黎明不是心软了,而是觉得没必要折腾,现在的孙金良活着,可能比死更痛苦。
短短四年多时间,妻离子散,仨儿子没了俩,另一个在服刑,日日以酒为伴,阎王爷早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