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坤和孟黎明敬完一圈酒回来,闫表妹还在那吹着唠呢。
孟黎明听得面红耳赤,叮嘱周子坤,赶紧去劝一劝,再这么吹下去,她裤衩子都要被扒出来了。
没等周子坤去劝呢,被数落的堂妹已经憋不住火了,对闫表妹气道:“你嫂子既然那么有钱,就不是你哥娶人家,是人家娶你哥!瞧你哥,就算提了副队长,不还是一副没出息的狗腿样儿!”
声音挺高的,连旁边桌都听得清清楚楚,李芳的大姐和二姐立马站了起来,开口要帮着骂回去。
李芳连连摆手,这要是李家人和周家人打起来可就难看了,实在有辱斯文。
李芳讲究体面,孟黎明可不讲究。
辱她,她能忍;辱周子坤,她绝不能忍!
孟黎明走到堂嫂堂妹面前,淡然一笑:“有位大文豪说过,人性的恶,是嫌你穷、怕你富;恨你有、笑你无。我今天来告诉你人性更大的恶什么,是人的尊严在生存面前,不过是一块烂抹布。我现在要求你,立刻给我老公道歉。”
堂嫂指着闫表妹,外强中干的脖子一梗:“要错也是她的错,讽刺圆圆半天了, 欺人太甚,我们不道歉。”
孟黎明唇角上扬:“不道歉是吗?很好。如果,我免费给全辽县的新生送三年校服,你猜,你们工厂会不会开不出工资,面临倒闭?”
孟黎明又转向堂妹:“你在N银行上班吧,刚好成行长一直托人把黎明纸业的基本账户挪过去。如果我同意了,并确保日均余额十位数,你猜他会不会把你这个点钞冠军撵回家?”
两个女人顿时噤若寒蝉。
良久,堂妹脸色涨得通红的冲着周子坤喊道:“对不起!”
孟黎明斜睨堂嫂,堂嫂委屈巴巴的看向主桌方向一眼,随即声如蚊鸣的道了句歉。
主桌上过来一对老年夫妇和一个中年人,老者脸色铁青的对李芳道:“你家儿媳妇好大的威风啊,以后我们这些穷亲戚怕是上不了跟前儿了。告辞。”
老者呼拉拉带人走了。
李芳和周子坤跟了出去。
待二人回来时,孟黎明如犯错误的小学生,心情惴惴的对李芳认错:“李老师,让您难做了吧?我这人,就、就见不得别人说子坤不好,脾气上来就是一顿撒,报仇从来不隔夜,对不起……”
李芳一脸歉意道:“应该是我的错。两年多没联系的亲戚了,突然来道喜不懂得拒绝,害得你和子坤被人评头论足。子坤刚才把礼金退回给他们了,也说了,他是没出息的狗腿子,以后这亲戚能不走动就不走动了。”
李芳安慰的拍了拍孟黎明的小肩膀,去招待主桌客人了。
孟黎明尴尬的看向周子坤:“我刚才那样,会不会给你带来负面的影响?算不算恃强凌弱?”
周子坤笃定点头:“算,会。”
孟黎明悻悻的“哦”了一声。
周子坤嘴角上所扬:“不过,我喜欢。”
一向以保护孟黎明为己任的周子坤,突然被孟黎明给反保护了,这种感觉,谁能懂?
周子坤生怕孟黎明会内疚,宽慰道:“你真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次二大爷一家不请自来,应该是听说我提拔了副大队长,觉得以后用得着。这种有目的的亲戚,不交往也挺好的。还有,你也不用在意他们说我的那些话,人除生死无大事,我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孟黎明轻叱一声:“她们说我,我不在意,说你,真是不能忍。”
周子坤好奇道:“她们除了说我,还说你了?说你什么了?”
孟黎明翻了个无语的白眼儿:“她们说我是没有正经工作的歪瓜劣枣!气死我了。”
周子坤“噗嗤”一声乐了:“她们说的还挺形象的。你这几家公司,每家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真就没怎么‘正经’工作;你眼珠子一转就是坏主意,确实挺‘不正’、挺‘恶劣’的。到于枣子嘛……”
孟黎明好看的杏子眼瞪圆了:“枣子怎么了?”
周子坤压低了声音:“挺甜的,越嚼越香……”
孟黎明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小两口正腻着,一道忐忑的声音传来:“子坤哥,对不起。”
小两口抬头,是周子坤的亲表妹闫慧敏。
闫表妹声如蚊鸣:“对不起,是我不分场合的乱置气,惹了麻烦。我就是、就是看不惯二大爷他们那一大家子,尤其是苏丽和周圆圆,一个敢装枪,另一个真敢放,说白了,就是他们那股过得不好,看不得别人好。”
周子坤肃然道:“知错就好,你是成年人了,以后千万别跟你表嫂学,粘火就着。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闫表妹可怜巴巴的“哦”了一声,孟黎明接茬儿道:“你表哥说的对,以后千万别跟我学,要做到喜怒不行于色。我车里刚好有一套朋友送的国际品牌化妆品套装,你用着脸色会很好看。散席后记得找我拿。”
闫表妹听了立马喜笑颜开,这哪里是惩罚,这是奖励好不好,这样的表嫂来一打!
周子坤哭笑不得,这个小妖精,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经常给他一个回手掏。
.
宴席散了,一家三口直接在宾馆休息下了,晚上还要和孟黎明大伯一家见面呢。
孟黎明直接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周子坤则把一个小包打开,将里面的礼金摞在一起,数好,交给了孟黎明:“明明,一共5500块钱礼金,李老师不收,让我交给你。”
孟黎明“哦”了一声,整个人已经进入混沌状态了。
这是累着了。
周子坤心疼的给孟黎明盖好被子,自己也躺在了身侧,开始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