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的刹那,北河手掌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这颗圆珠给扔出去。
其中那青面獠牙的怪物,竟然是活的。
要知道武王宫不知道被封禁了多少年,他眼下所在的第十六层大殿,更是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踏足过了。此地居然有一只活物。
不止如此,在跟这只青面獠牙怪物对视的瞬间,北河只觉得心神一颤,他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
在他识海中的神魂,仿佛要元神出窍一般,被吸扯出来。
关键时刻,北河心中生出了一种浓郁到极致的危机,下一息他就霍然惊醒了过来。此时他的后背不知不觉被汗水给浸透,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
北河将手中此物一扔,黑色圆珠“啪嗒”一声就掉在了他的脚下,落在了那具枯骨中,静止不动。
北河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站在石阶上,眼中满是后怕跟惊惧。
这怪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居然能够对他的神魂产生吸扯。
当看着脚下的黑色圆珠落在地上后没有任何反应,北河又有些迟疑了。
过了良久,当他镇定下来后,便缓缓躬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向着那颗鸽蛋大小的圆珠抓去,最终又将此物给拿在了手里。
这一次他有所防备,眯眼看向了其中那只形似蝙蝠,青面獠牙的怪物。
此物的双眼依然睁开,冰冷无情的看着他。
北河呼吸有些急促,当目光有些迷离后,他闭上双眼,用力甩了甩头,这才将那种神魂的眩晕感给消除。
略一思量,他将脚下的一节长袍撕下,将黑色圆珠给包裹起来,放进了袖口中。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长呼了口气。
从此物的诡异程度上来看,这黑色圆珠绝对大有来历。而既然落在了他手中,加上这颗珠子只要不看它的情况下,就没有多大危险,北河自然不会放过此物了。
这时他又看着面前的古武修士,除了之前在其手中的黑色圆珠之外,此人托着下巴那只手掌上的一枚戒指,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枚戒指呈现黑色,看起来毫不起眼。
但是一个大男人,很少有戴戒指的,加上这戒指也不像是装饰之物,所以北河有些好奇。
思来想去,最终他还是打消了取下此人手指上那枚戒指的念头。
因为要取下戒指,势必会触碰到这位古武修士。按照法袍人的说法,触碰这些活死人,他体内的生机就会被吞噬。他可不想被吸成人干。
另外,这地方五十年开启一次,下一次再来他一样有机会。
一念及此,他从高座上走下来,来到了大殿中的兵器架旁。
看着那柄长枪,还有那柄阔刀以及长剑,北河摸了摸下巴,接着伸出手,缓缓向着那柄阔刀抓了过去。
就在他手掌距离此物还有一尺时,突然间一层白色的罡气突兀的浮现。
北河手指触碰到这层罡气的刹那,立刻被一股反弹力给震了回来。这股力量柔中带刚,虽然没有伤及他分毫,但是却将他给霸道的弹开。
见此北河有些意外,而后他又尝试了一下取走另外两件兵器,但是结果跟之前一样,他被一层突然浮现的罡气给震开。
那层罡气乃是由武者的真气凝聚而成,将整个兵器架都给罩住。
看来之前的法袍人所说是真的,常人很难取走武王宫的宝物。而且眼下的兵器,跟之前的典籍不同,即便以他武者的身份也取不走,北河猜测这应该是他实力还不够的原因。
对此他不死心,鼓动体内的真气将手掌覆盖后,再次伸手。
可最终依然没有成功,因此不得不放弃。
北河并不知道,如果换做一个其他人,想要取走这些兵器的话,就不是被弹开那么简单了。
他将眼下的大殿给扫视了一圈,就将目光投向了屏风后面的第十七层大殿。
吸了口气后,北河绕过屏风,而后就发现第十七层大殿的入口,竟然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给阻挡。
这层雾气极为朦胧,让人看不清大殿中的情形。
讶然之余,他将手向着前方伸去。
就在北河触碰到这层雾气的时候,他的手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挡,想要继续伸入其中,变得异常困难。
北河用力一推,而那股阻挡他的力量,就仿佛遇强则强一样,他依旧无法寸进。即便是他鼓动真气将手掌覆,结果同样如此。
看来这还是他实力还不够的原因,或许将来他能够突破到神境,可以再试一试。
一念及此,北河收回了手掌。只见他霍然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行去。
走过了第十五座大殿后,他回到了第十四座,第十三座,而后是第十二座大殿中。
这时他就看到了之前的四人,如今居然只剩下了三个,而离去的那位,不用说也是法袍人了。看样子此人可不在乎他之前的威胁。
北河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法袍人可是一位元婴期老怪,此人离开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着他回归之后,剩下的张九娘三人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
北河并未理会三人,他走到了那三具尸体旁边,开始检查起了这三具尸体上是不是有什么宝物。
这些人修为最低的都是化元期,身上随便一样东西拿出来,都会让他眼馋。
但是最终他却毫无所获,于是站起身来,看向三人道:“诸位,走吧。”
闻言三人神色一动,而后就迈步向着第十一座大殿行去。但是除了张九娘之外,那白裙女子还有白发老翁二人,双手手腕被北河捏碎,一只脚掌亦是被踩碎,所以走起路一瘸一拐,极为缓慢。
对此北河并未着急,并且他步伐有意落在了众人的身后,这样就可以看到这三人的一举一动了。
不消多时,几人就走出了武王宫,站在了在山谷中。
一路走来,北河并未看到最初他遇到那个身着夜行衣的少女,这让他怀疑可能是之前古武修士复活之后,此女听到了动静,见势不妙立刻跑路了。
当几人继续向着前方行去,最终就踏入了昏暗的沙漠。
“且慢!”
不多时北河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此刻抬起头他就看到了前方的九间石屋。
九间石屋中,有两间石屋的大门已经关闭。看来应该是那法袍人还有身着夜行衣的少女已经离开了。
看着前方的石屋,北河摸了摸下巴,他脸上带着面具,所以能够看清很远的距离。不过在他面前的这三人,就无法看到了。
只见他微微一笑,而后走上前抓住了白发老翁的肩膀。在后者惊恐的注视下,他将此人带着行前走了几步。
背对着身后的二女,北河伸手向着白发老翁的面门抓去,将此人脸上的面具给摘下,而后就看到了此人的真容。
这是一个看起来面目慈祥的老者,只是因为惊恐使然,白发老翁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和蔼。
看清此人的真容,若是日后在外面遇到的话,也好防备一二。
北河将面具盖在了此人的脸上,道:“走吧。”
闻言白发老翁一愣,而后如蒙大赦,此人一瘸一拐向着前方跑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目光中满是警惕。
在北河的注视下,良久之后白发老翁终于踏入了右数第四间石屋,也正是此人来的那一间。
白发老翁用后背将石门一顶,在隆隆声中石门便关闭了。
看到这一幕,北河心中一喜。看样子每一个踏入此地的人,的确只能从来时的那条通道回去,这样他就彻底放心了。
北河转过身,落在了身后的二女身上。
只见他看向白裙女子道:“该你了。”
闻言白裙女子没有回答,她跟白发老翁一样,一瘸一拐向前走去,不过她倒是没有白发老翁那般焦急。
不多时,此女也踏入了其中一间石屋,而后石屋的大门紧闭了起来。
看着此女消失的背影,北河神色沉着。他对于此女身上那件金蝉玉衣,很是眼馋。原本可以在此地让此女试试,能否鼓动体内法力,将那件金蝉玉衣给脱下来。
但是一想到这种品阶的宝物,或许早已种下了此女的印记,他拿出去后若是被此女凭着印记找上门来,必然会遇到大麻烦,便放弃了。
呼了口气后,北河看向了最后留在此地的张九娘,面具下他的嘴角翘起了一丝细微的弧度。
之前这些人可都是结丹期修士,而他不过区区一个凝气期四重修士。在此地他居然能够让这些人屈服,不得不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威武的一次了,这就是所谓人生巅峰吧。
“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只听北河道。
闻言张九娘一愣,而后道:“免贵姓张。”
“原来是张道友。”北河点了点头。
接着在张九娘的注视下,只见他走上前来,一把勾起了此女的下巴,低头含在了此女面具下露出的朱唇上。
这种能够一亲结丹期修士芳泽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既然遇到了,那北河就疯一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