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在北河怀中的张九娘,此时看着他问道。
这种奔逃的情形,她可不陌生,当年在海域上大批兽潮出现的时候,他们二人就经常如此。
虽然此时的北河脸上带着古武面具,让她看不清具体神情,但是看得出北河应该颇为焦急。否则也不可能二话不说,将飞舟法器收起来就走了。
另外就是,刚才北河将魔渊通行令给掷入了海中丢弃。这让此女猜测,是不是在武王宫中发生了什么不测。
而也只有这种可能,才会导致如此的他飞快疾驰。
“武王宫的传送阵乃是单向的,此次被我那故人开启后,有堪比脱凡期修为的古武修士降临。”北河开口道。
“什么!”
闻言张九娘一声惊呼,尤其是当听到堪比脱凡期几个字后,更是花容失色。
这片修行大陆上,早就没有人能够突破到脱凡期了。如今却有一位堪比脱凡期的古武修士降临,很难想象此人会在这片修行大陆上造成什么样声势。
而其中最坏的结果,应该就是那位古武修士,在这片修行大陆上大杀四方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此人将无人可挡。
只是对于张九娘的担忧,北河却不以为意。
因为在他看来,那玄真子降临此地后,是绝对不可能大杀四方的。
其一,这对此人来说吃力不讨好,根本就没有任何益处。
其二就是,此人乃是古武修士,而在这片修行大陆上,根本就没有元气存在。若是剧烈消耗,即便是武王体内的真气也有耗尽的那一天。而体内没有真气或者法力的高阶修士,就像是没有了爪牙的老虎,即便是对低阶修士来说,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他唯独担心的,是那玄真子眼下会不会追杀他。若是被此人追上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
另外就是,即便是这一次能够侥幸逃走,擘古此人还在他的脖子上,有很大的概率,对方降临这片修行大陆,就是冲着擘古来的。
“糟糕!”
而刚刚想到这一点,北河便脸色一变。
只见他一把拽下了脖子上用黑布包裹的擘古的神魂,二话不说,祭出了千机球,将此物给封印在了其中。接着又用一只可以屏蔽气息的玉匣,将千机球给封印,贴上了一张隔绝气息的符箓后,他才将此物给收进了储物戒。
玄真子极有可能是冲着擘古来的,那说不定就有什么办法,可以感受到擘古所在的方位,从而追上来。
因此他要做的,就是将擘古的神魂给彻底封印,隔绝一切气息波动。
做完这一切后,北河直接燃烧了体内的精血,一时间只见他速度飙升了一大节,数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远处的海面上。
而他并不知道,他所担心的是多余的。那玄真子可没有本事能够感受到擘古神魂所在,更加无法凭借这一点追杀上来了。
就这样,北河带着张九娘一路狂奔疾驰了半个月之久。
这半个月中,他每一次都会服下补充法力的丹药,而后仰仗他体内数十条灵根,将药力飞快转化成法力,继而施展无极遁遁行。
不眠不休的遁行,可以说半个月的时间,就赶了以往用飞舟法器需要一年的路程。
直到半个月后的这一日,只见他身形一顿,在半空停了下来。
北河大袖一拂,祭出了飞舟法器,此物体积大涨后,“嘭”的一声砸在了海面上,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将怀中的张九娘一松,接着他的身形立刻从半空坠落而下,重重砸在了飞舟法器的甲板上。
“啊!”
紧接着,就见他额头青筋暴起,浑身汗如雨下,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不止如此,他的身躯在甲板上翻滚抽搐,浑身上下的毛孔中,更是有细小的血珠冒出来。
在半个月前在武王宫中,他就施展了真气,跟吕平生一番激斗。
而在最近的这半个月时间,他更是一路狂奔疾驰,体内的法力时刻都处在消耗的状态。
这种体内真气消耗之后,法力又长时间持续消耗的情况,以往还没有发生过。
因此这对北河体内的经脉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这时若是能够看到的话,就会发现他体内的经脉,浮现了密密麻麻的小孔,鲜血不断的溢出。
好在他肉身极为强悍,远超他结丹初期的境界,所以还能够将伤势勉强压制下来。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仗着强悍的恢复力,来将自己的伤势给治愈了。
张九娘身形从半空降落下来,站在了北河的一侧。
“走!”
但听北河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闻言张九娘眼中的犹豫跟挣扎稍纵即逝,接着她就回过神来,脚下一跺,飞舟法器腾空而起,向着前方破空而去。
上次北河也出现过这种情况,而他都能够很好的治愈,想来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
眼下她要做的,就是驱动飞舟法器,让两人尽可能逃得更远。
就这样,张九娘又驾驭着飞舟法器,在海面上空不眠不休飞驰了数日之久。
而数日之后,北河口中的惨嚎终于慢慢停止。
相比较于上一次他所受的伤,这一次显然更加严重。
这一日,北河盘膝坐了起来,并从储物戒中,取出了各种能够恢复体内伤势的丹药,一股脑的服下。
经过这二十余天的时间,不但他的伤势被压制了下来,悬着的心总算慢慢放下。
那玄真子乃是一位武王境界的修士,此人真要追杀他的话,应该早就追上来了,不可能拖延这么久。
又过了三日,北河从打坐中睁开了双眼。
只见这时的他,脸色颇为阴沉难看。
没想到这一次武王宫之行,竟然会发生这种变故。将一位武王境界的古武修士,都给传送到这片修行大陆上来了。
好在有惊无险,最终他成功逃走。
这时的北河不禁想到,在武王宫中那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元婴期修士,下场会如何。
当初他逃走的时候,那些人惊讶之余,似乎还处在观望的状态。
而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极有可能这些元婴期修士会跟那玄真子照面。
只是这些人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准确的说,反而还有一些矛盾,最好这些人能够跟玄真子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他要考虑的,是下一步如何行事。尤其要注意的,就是将来切记不可跟玄真子碰到。
一念及此,他不禁想到了吕平生,暗自猜测这位师弟会不会出卖他。
但是思来想去,他还是摇了摇头,吕平生可不知道擘古的神魂在他手中。
因此玄真子顶多能够从对方口中,知道他阻挡吕平生开启传送阵的事情。
但眼下此人已经成功传送到了这片修行大陆上,对方即使是对他有杀心,也不可能花费大把的时间跟精力,来追杀他这个小喽啰。
一想到此处,北河心中稍稍舒了口气。
然而他并不知道,玄真子要杀他,可不是因为他阻挡吕平生开启传送阵的事情,而是受了季无涯的委托。
这时的北河,又想到了擘古。
擘古此人必然是知道那传送阵只能单向传送的,但此人却有意引导他听信吕平生的话。
由此可见,对方也希望玄真子此人传送而来。
北河眼睛微眯,浮现了些许凌厉之色。
现在的他,对于擘古此人,已经不可能像以往那么友好了。
虽然他很想现在就将擘古给拿出来,好好询问一番。但他不知道擘古跟玄真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术可以联络,所以还是暂时不急。
一切等到了陇东修域,做好一切准备再说。
“呼……”
只见他长长吐了口浊气,脸上的阴沉之色也消散了几分。
事到如今,他对于武王宫那座传送阵抱有的希望,彻底的泯灭了。
而既然无法通过武王宫那座传送阵离开,他能做的就是顾好挡下。
眼下北河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立刻修炼涅盘魔功,先解决他体内真气给法力之间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