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暖见此立刻跟上,“大佬,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可以随意在空中走动?”
云映暖环顾四周,除了远处屹立的白色宫殿,周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我们被卷入了君家记忆深处的时光长河。”凤氿阳望着远处的白色宫殿,眼中思绪万千。
她抬手指了指前方,“那里是我主人和行渊曾经生活的地方。”
云映暖懵圈了,她到底触发了什么鬼东西?
她弱弱问:“大佬,我们要怎么出去?”她和凤氿阳被困的都是灵魂。
凤氿阳摇头,声音中满是怀念。“我的主人精通各系法术,包括时间。我们的灵魂穿过了历史长河,来到了天界的上古时期。那个时候,我不过一只刚刚成年的火凤凰。”
云映暖被吓的不敢说话,缩成一团,躲在凤氿阳给她弄的赤色罩子里。
天界上古时期,说不定一只蚂蚁都能捏死她。
“怎么?现在怕了。”凤氿阳轻笑。
云映暖弱弱问:“我要是在这里死了,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我们不过时间长河里的过客。”凤氿阳将云映暖拉起来,她怎么有种感觉自己就是带孩子的命。
行渊的师父很忙,没空管孩子,行渊是她带大的,行渊的师妹也就是这小丫头的母亲也是她带大的。
一想到又要带云映暖,凤氿阳头都大了。
云映暖听到这话,眼睛亮了。
凤氿阳一盆冷水又浇在她头上,“如果我们出不去,灵魂力耗尽时,都会魂飞魄散,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不能有其她办法吗?”云映暖问,她有不死莲,就是不知道不死莲能不能这么逆天。
“你身为乾坤造化塔的契约者,应该知道这世界上还没有生灵可以超脱时间。哪怕是天道,也要受到时间的洗礼。”凤氿阳眼眸微垂,盯着云映暖的杏眸。这小丫头在听到乾坤造化塔就开始急了。
云映暖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还知道什么?”
“乾坤造化塔是你母亲的东西,你娘小时候可喜欢跟着我了。”凤氿阳似乎想起什么,笑了笑道。
云映暖内心清楚凤氿阳说的绝对不是她现在的母亲。
“我母亲在也在天界。”
“你回去就知道了,你的东西我也不感兴趣,给我我也用不上。”凤氿阳不愿意多说,拉着云映暖往前走。
云映暖感受到了凤氿阳身上的低气压,无论云映暖怎么问,她都不做任何回应,只是拉着云映暖一只往前走。
云映暖内心叹气,凤氿阳这个状态,只能靠她自己想办法出去了。
“大佬,停下,我们要撞墙了。”云映暖喊道,试图从凤氿阳手中挣脱,无论云映暖怎么用力,那只纤纤素手就好比焊在她手腕上似的。
凤氿阳对她的话更是耳不闻,就在快撞上墙的那一刻,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滴血液散发出了柔柔的光。
她记得这滴血还是阿羽当初挂在她脖子上的,只是现在不是灵魂状态吗?
一眨眼,她和凤氿阳进入了宫殿。
白荒石修建的宫殿,给人的感觉无比圣洁,宫殿很空旷,却没有过多的装饰。
一道稚嫩的童音灌入她到脑海,“我要让她死!”
云映暖心尖一颤,她偏头,凤氿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眶发红,早已泪湿眼底。
云映暖伸出另一只手拽了拽凤氿阳的袍子,她知道里面的人一定对她很重要。
紧接着,一道悦耳温柔的男声响起,“对不起,渊儿,爹爹来晚了。你若是…你若是真的想杀她,以后自己动手吧!”
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完最后一句话。
凤氿阳调整好自己内心的情绪,松开了云映暖的手,嘱咐道:“不要乱跑。”
云映暖乖乖点头,凤氿阳寻着声音往前走去。
云映暖拽着凤氿阳的袖子,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她。
凤氿阳走的很急,没空理云映暖。
越过巨大的白色柱子,再拐角来到了一间屋子门口,房门是开着的。
室内清光明亮,榻上衾褥帷帐素净雅洁,浸染着安神香,上面摆着两只白玉枕,带着剑穗的古剑悬挂在床头。
一名身穿紫袍的男子坐在床头,一头紫色长发随意散落在身后,显得很肆意。
只是云映暖能感受到他周身弥漫的悲伤,帷帐内的孩子被男子的身影遮挡住,她看不到那孩子的模样。
男子伸手想去抚摸男孩的头,一只皮肉腐烂的小手打掉了他的大手。
“不要碰我。”男孩稚嫩的童声中满是怒火。
“小渊,对不起。”男子有些失落。
凤氿阳在云映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飘到了床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倒影着一大一小两人的身影。
云映暖正想溜过去,男孩突然大吼,吓了云映暖一跳。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爱着她有什么用。”男孩怒视着男子。
“小渊,你以后会懂的。”
“我永远都不需要懂,你将我的情根拔了吧!我君行渊不需要这种东西。”男孩的声音充满倔强。
男子手一顿,沉声道:“不后悔?”
云映暖听到君行渊三个字,也知道了坐在床头的人是阿羽爷爷。
她也飘到床头,看到床上坐着的小男孩和她初见阿羽时一般大的年级,不自觉的泪湿眼底。
天杀的,这么小的孩子,除了那张脸,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每一个缺口有着被虫子啃咬的痕迹,她感受到了君行渊伤口上的魔气。
据乾坤造化塔记载,天界魔族领地有一种魔虫,喜欢啃食身具魔族血脉的人,血脉越纯,魔虫成长的越快,而魔虫的晶核又能反过来提升魔族人的血脉。
云映暖的视线下移,男孩的双脚只剩下骨头,小拇指骨头更是被人硬生生扳断。
君行渊身具神魔骨,他的骨头是金色的,却带着一丝丝银色的纹路。
只是如今那金色的骨头上也有被魔虫啃咬的痕迹,坑坑洼洼。
小君行渊扬起小脸,一脸倔强的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