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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兰雪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十八娘,还有意无意的和十八娘挨得很近。

她带来的小礼物,叫萧家这些小娘子对她毫无防备之心,就连十八娘都和她说得热切,“姐姐还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姐姐是哪家的小娘子?竟能拿出这么多稀罕的东西来?这些东西,在长安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呀?姐姐出手好大方!”

十八娘得了好处,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甜。

萧玉琢从前厅祝了寿回来,同竹香梅香正小声说话,抬眼便看见十八娘和刘兰雪腻在一起。

她不由停下话音,转而道:“兰雪什么时候和十八娘这么要好了?”

梅香低头偷笑。

竹香轻咳了一声。

萧玉琢转过脸,看她们一眼,“行了,找人盯紧了纪王,看看他今日来到底是什么目的,有什么企图。他明知道御史言官正盯着他,却还往萧家走这么一趟,定是有所图谋的!”

竹香领命而去,临走,她忽然瞟见刘兰雪的手,在十八娘的杯盏上轻轻晃了晃。

刘兰雪动作很快,十八娘伸手端着茶盏去喝的时候,她早缩了手回来。

只是她脸上有些得意的笑容,却叫竹香看个正着。

竹香摇摇头,提步离去,看热闹虽好,可娘子的吩咐千万不能忘。

萧玉琢带着梅香走到刘兰雪和十八娘近旁。

“十八娘不是今日还有献寿的节目要表演?怎么这会儿还在这儿坐着?不快些去准备?”萧玉琢提醒道。

十八娘看了她一眼,起身道:“多谢郡主提醒。今日父亲大寿,妹妹们都有一份心意送上,不知姐姐要送什么?可是要做个表率,叫妹妹们也都学习学习姐姐的孝心?”

她轻笑一声。

刘兰雪见到萧玉琢也连忙起身。

十八娘那略有些嘲讽的语气,叫她颇为一惊。

萧玉琢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有什么表率不表率的,送礼贵在心意,能送到旁人心坎上才是最好的。”

十八娘垂眸轻笑一声,“听闻姐姐在宛城过得艰辛,开了个小小食肆讨生活。便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父亲也不会同姐姐计较的。正如同姐姐所说,只要有那份儿心就行了。”

说完,她倒是正正经经的朝刘兰雪福了福,“姐姐稍坐,我去准备一下,我们回头再见。”

到好似刘兰雪才是她嫡亲的堂姐一般。

刘兰雪心底大为诧异,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待十八娘转身离去,刘兰雪才小声说道:“娘子在家中委实也太低调了吧?她竟敢这样看轻娘子?”

萧玉琢轻笑一声,“她无足轻重,看轻看重的都无所谓。暴露了自己的实力给无足轻重的小人,倒叫真正的敌人摸清了我的底细,才是不智之举。”

刘兰雪点点头,脸上微红道:“那个……娘子,婢子还有些事儿,请娘子容婢子告退,待会儿再来伺候娘子。”

萧玉琢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兰雪,“你定不是无意接近十八娘的吧?你打的什么算盘?今日是我大伯生辰,你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刘兰雪连连点头,“不敢不敢,娘子放心,婢子听闻十八娘对您不敬,小惩大戒一下,不会惹出乱子的!”

刘兰雪连连冲萧玉琢作揖。

不想引得旁人注意,萧玉琢摆摆手,叫刘兰雪离开。

她人在后院儿里坐着,前院儿的事儿,却也知道的清楚。

听说景延年因伤未来,却也叫人送了贺礼来。

越王殿下人在宫中,出入不便,他甚至连礼都没送,直接派了个宫人,空着俩爪子,来拱手到了个贺,说了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就算了了。

好些人说越王抠门儿的……

萧玉琢确是知道,萧家大老爷在宛城地界儿上那点儿破事儿,旁人不知道,越王还能不知道么?

他不来,不送礼,只怕萧家大老爷还在心里头庆幸呢。

只是越王和异姓王吴王都没来,唯独纪王亲自跑来,就更显得格外惹眼。

盯着他的人,大约不只有萧玉琢。

萧玉琢正叫人留意纪王送了什么贺礼给她大伯。

却忽听见临着的院中,传来一声尖叫。

那尖叫声凄厉,如叫春的猫被人勒住了喉咙。

萧玉琢不由吓了一跳,正欲叫人去看看,便瞧见刘兰雪不动声色的从一旁小门飞快闪入。

她脸上还带着略微的笑意。

萧玉琢冲刘兰雪摆了摆手。

刘兰雪连忙快步过来,“娘子有何吩咐?”

“刚才那是什么声儿?”萧玉琢小声问道。

大夫人这会儿正在忙着旁的事情,二夫人连忙派了人寻声去看看怎么回事。

也有小娘子好奇要去看的。

萧玉琢盯着刘兰雪。

刘兰雪吐了吐舌头,“只是叫她吃点苦头罢了,娘子放心,不会有大乱子的!”

刘兰雪话音刚落,就听见去看热闹的小娘子捂着鼻子抱回来小声说:“好臭好臭……”

萧玉琢也去看个热闹。

只听净房里传来十八娘略带哭腔的声音,她哭着不叫任何人靠近。

二夫人在外头劝道,“你若是遇见了什么事,只管说一声,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

二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头的十八娘嚷着叫人都离开,她不要帮忙。

离那净房近的人,都微微掩着口鼻,似乎是有污秽之气,从那房门中溢出。

二夫人心下明白了,她犹豫了一会,挥手叫人散开。

特别是好起来看热闹的小娘子,都被请走。

萧玉琢本就离得远,看见清场了,她也转身离开。

前头说开席了,女眷和萧家的娘子们都被请到花厅之中。

大家说说笑笑的,好似都把十八娘遗忘了。

也有小娘子献艺祝寿的。

可一直到宴席落幕,男宾开始敞开了喝酒,女宾渐渐退场去院子里吃点心看戏,也没有瞧见要为自己父亲献艺的十八娘。

萧玉琢坐着听戏的时候,听见身后一排做的两个小娘子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十八娘最后是一身污秽之物从净房里出来的!臭气熏天!”

“难怪本来听说,她练了一个多月的琴,就为了今日表演,却没瞧见她登台。”

“那臭味儿,大伯娘能叫她出来丢人现眼么?前头的宾客都是贵客!”

“她还想借着今日寿宴,出出风头呢!这风头可出的不小吧?”

“哈哈,当真是‘臭名远扬’了!”

……

两个小娘子议论着,还得意的笑了起来。

萧玉琢无奈的摇摇头,真是小孩子置气……

没想到这小孩子置气,还真是叫十八娘整整一日,都没再露面。

听说她叫人抬了十几桶的水沐浴。

也不知是给她恶心成什么样了?

萧玉琢听了会儿戏,又去探望了十五娘。

今日纪王来萧家,为萧家大老爷贺寿,她以为会顺道请十五娘回纪王府。

不知是他没想起这茬来,还是十五娘给回绝了。

十五娘仍在床上躺着,看起来蔫蔫的,她没提纪王的事儿,萧玉琢也不好主动说起,再惹了她伤心。

萧玉琢从十五娘那儿回来的时候,瞧见竹香和刘兰雪还在她院子里的廊下坐着。

“我往她杯子里放了点儿泻药,算准了她那个时候得去净房……我从透气的窗子把净桶打翻了,她一屁股坐在上头……”刘兰雪笑嘻嘻的跟竹香讲述她的“作案过程”。

萧玉琢轻咳一声。

把廊下两个丫鬟吓了一跳。

刘兰雪连忙从廊下蹿了出来,“娘子,您没生婢子的气吧?不过是叫她丢丢面子而已,婢子可没伤着她呀!”

“未出阁的小娘子,把脸面看的比性命还重,你这玩笑不是开大了么?家里的姐妹都开始嘲笑上她了,若是叫外头的人也知道,你叫她日后还怎么做人?”萧玉琢沉声说刘兰雪。

刘兰雪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呐呐不语。

“娘子,婢子打听了,纪王送了一副顾恺之的画作,作为寿礼送给大老爷。”竹香见刘兰雪咬着下唇,似乎很是委屈,连忙岔开话音。

萧玉琢点点头,抬手落在刘兰雪的肩头上,“我不是要数落你,谁心里会不存着气呢?只是要提醒你,你年纪越发大了,日后做事要沉稳冷静。今日之事,万一有人瞧见是你所为。十八娘就会成为众人同情的对象,她身上有多臭,你的名声就会有多臭。明白么?”

刘兰雪咬着下唇点点头,“婢子知道了,娘子。”

“嗯,日后算计别人的时候,多想想,若是这算计落在了自己头上,该怎么办?”萧玉琢缓声说道。

她语气不算严厉,刘兰雪却觉得好似有沉甸甸的叮嘱落在了自己的心头上。

萧玉琢和竹香进了正房。

梅香还站在她旁边,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

刘兰雪抬头看了梅香一眼,“我……我今天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梅香轻叹一声,“也是该叫十八娘受点教训,都快及笄说亲的人了。如今在娘家里叫她受教训长记性,那是为她好呢!日后到了婆家,她若是得罪了人,可没人对她心慈手软的!”

刘兰雪歪歪脑袋,“那你说,我这还算是做好事儿了?”

梅香瞪眼看她,“我是安慰你的,你都听不出来?”

“既然是安慰我的,何不安慰到底,非要说出来干嘛!”刘兰雪跺跺脚,撅了撅嘴往前院去了。

梅香摇头笑了笑,提步进了正房去伺候。

她进门时正听见竹香在说话。

“除了那副画作,听说还有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纪王是悄悄给了大老爷的。至于那盒子里是什么,却是没能瞧见。”

萧玉琢点点头,微微眯了眯眼睛,“也许那盒子里才是纪王今日真正要送的贺礼,也许正是关键的所在。”

“那婢子叫人潜进长房院中去看看?”竹香小声说道,“盯着大老爷,他总有打开那盒子的时候!”

“那你得盯到什么时候去?”梅香上前道,“娘子早先就送了人在大老爷房中了,如今也该是她出出力的时候了吧?”

竹香微微一愣,“娘子什么时候送了人在大老爷那儿?婢子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还在宛城的时候呀!”梅香嘻嘻一笑。

竹香又愣怔一阵子,才猛然想起来,“哦……是她!烟雨楼的姑娘!”

萧家大老爷在宛城打死人,还是因为那姑娘而起呢。

“婢子这就去探探她的口风!”竹香立时说道。

萧玉琢却摇了摇头,“你别去,辗转一下,通过广源商会从外头传信儿给她。”

“都在一个大宅子里住着,还需要绕到外头么?”竹香挠了挠头。

萧玉琢微微一笑,“就是因为在一个宅子里住着,才更要小心。否则,叫人知道了,我这做侄女的,还打听大伯房中事儿,那多难听?”

竹香神色一凝,连连点头,“婢子知道了。”

萧家大伯的寿辰过去两三日,竹香才从烟雨楼那姑娘那儿打听来一点点消息。

“那姑娘在长房也算得宠,五天大老爷有三宿都得宿在她那儿!”竹香呵呵一笑,“那姑娘在烟雨楼还是淸倌儿呢。如今看来,别的本事也没少学嘛!”

梅香在一旁听得直笑,“没吃过猪肉,也是在烟雨楼待过那么长时间的人了,耳读目染的,连男人的心都留不住,才是丢人呢!”

“说正事儿,打听出什么来没有?”萧玉琢问道。

竹香连忙凑上前来,跪坐在萧玉琢坐榻一旁,“问出来了,说寿辰之后,大老爷得了一味药,叫做‘忘忧药’。这药能治安神镇痛、止泻止咳、去烦忘忧,还能……”

竹香以手遮嘴,在萧玉琢耳畔低声说了两句。

梅香好奇瞪眼,“这屋里又没有旁人,怎的还背着我呢?”

她伸手戳了戳竹香。

竹香不怕疼,怕痒。

她这么一戳,竹香缩着身子笑,“不是背着你,你小姑娘家家的别打听!”

梅香不服气,“我是小姑娘,你就不是小姑娘?难不成你已经嫁人成家了?你说得,我还听不得了?”

竹香闻言,脸面霎时一红。

“她说不得我说得!”萧玉琢揶揄的看了梅香一眼,“说那‘忘忧药’不但能止咳平喘,还能壮阳,增益其所不能!让他恩泽的女人浑然忘我,欲仙欲死!”

萧玉琢说完,梅香立时抬手捂脸,“娘子……”

这次轮到竹香笑话她了,“你不是要听么?你不是听得么?害什么羞啊?别捂脸梅香!”

两个丫鬟笑闹的时候,萧玉琢垂下眼眸来。

忘忧药,是不是换汤不换药,换皮不换骨的鸦片呢?

听说鸦片自古就有,却是有好多名字呢。

“叫她想办法弄出来些,给菊香看看。”萧玉琢沉声说道。

竹香立时不在和梅香闹着玩儿,一脸严肃的应了下来。

萧家大老爷把他的忘忧药看的紧,若不是床笫之时,他正在兴奋头儿上。

那姑娘使出浑身解数,纠缠的他浑然忘我,也不能答应给她一颗。

那姑娘得到一颗忘忧药,没敢私吞,转而交给了联系她的人。

萧玉琢得到忘忧药,又是几天之后了。

“菊香你瞧瞧,这药可只有这么一颗,多了没有,能分辨出来药里的成分么?”萧玉琢将那丸药交给菊香。

菊香慎重接过,放在鼻端,使劲儿的嗅了嗅,又抠下一点点来放入口中尝了尝。

萧玉琢甚是紧张的看着她。

只见她眉头忽而蹙起,呸的一声,吐出药来。

“加了别的东西,不过是为了遮掩这药本身的苦味,可它实际有效成分还是阿芙蓉。”菊香低声说道。

萧玉琢哦了一声,眯着眼睛道:“这么说来,只是纯度略低些?”

菊香连连点头,“婢子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这阿芙蓉。加之之前在猫猫狗狗身上尝试,这阿芙蓉甚是厉害,虽然这‘忘忧药’的纯度不高,但若是常常服用,依旧会成瘾,一旦成瘾,只怕想隔开这药,就难了。”

萧玉琢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纪王他想干什么?给他自己的将领服食阿芙蓉?又给萧家大伯送来,还美其名曰‘忘忧药’?他还给谁送了这药?重阳节,他献给圣上的是不是也是阿芙蓉?”她皱眉琢磨道。

“娘子,这阿芙蓉确实是可以入药的。且药效非常显着。它能够止咳,止喘,止痛,止泻,可以说是一味很神奇的药材!能够叫人在困顿之中精神百倍,还能够叫人在畏缩恐惧之时,忽略烦忧。”菊香低声说道,“叫忘忧药,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萧玉琢震惊的看着菊香。

怎么在她说来,这东西倒是好东西了?

“如果不是这东西极其容易上瘾的话,称之为灵丹妙药也可了。”菊香咬字说道。

萧玉琢眯眼看她,“灵丹妙药?你竟这么看么?”

“其实病痛困苦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乃是人心的依赖。”菊香说道,“打倒人的往往不是病痛。是心里的绝望。那病死的人,多半都是觉得自己没救了,自己先放弃了,这才被病魔给吞没了。可这药就是能治人之病,然后虏获人心的!只有药性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慢慢的要了人的命。”

“虏获人心?”萧玉琢眯了眯眼,“纪王故意降低此药的纯度,就是为了使得此药不会那么快的伤及大伯的身体,却叫大伯对此药产生依赖,继而对他产生依赖……”

菊香点了点头,“说白了,这阿芙蓉就是一时治病,久服致命的慢性毒药。”

梅香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只要借着旁人的口,告诉大老爷,他吃的不是好药,是毒药,不就行了?”

“可这药却能够带给人很快慰的感觉,那种快慰,大概就像是得了封赏,考了状元一般的高兴吧?人生能考几次状元?吃了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能让他体验到那种极致辉煌的感觉,你说这种东西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么?”菊香皱眉。

“大伯戒药也许还来得及,可是圣上从重阳节服药到现在,有多久了?”萧玉琢挑眉问道。

菊香和梅香一时都闭嘴瞪眼,那可是时候不短了!

“我记得大伯有位十分信任倚重的大夫,”萧玉琢说道,“请梁生找人去见见那位大夫。”

菊香明白了萧玉琢的用意。

先让那大夫明白这药对人体的伤害,再叫那大夫去劝说萧家大老爷,自然比旁人劝他更有说服力。

“然后告诉将军……罢了,还是我自己告诉他吧。”萧玉琢来到桌旁,提笔给景延年写字条。

她说了她的担心,说了阿芙蓉的危害。并表示,她想尽快弄清楚,纪王送给圣上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就是阿芙蓉?

景延年接到字条,亦是十分忧心。

萧玉琢担心的是,圣上会因为阿芙蓉上瘾,而受纪王的控制。

可景延年更多的是担心圣上的身体。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总算是头一回,同样的为圣上操心起来。

景延年一直因伤在家休养。

因先太子藏着没有露面,纪王也在长安未曾离开。

未免纪王察觉,景延年和萧玉琢行事也就格外的小心谨慎。

在大夏,冬至是个很重要的节日。

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要在冬至这天祭祀鬼神,祈福求平安。

其热闹和盛大,都快赶上除夕了。

届时宫中还会给百官们放假,好叫百官们都去祭祀祈福。

景延年就趁着冬至之前,宫中上下都在准备的时候,邀了萧玉琢一道,进宫给圣上请安。

圣上恰在德妃宫中。

听闻儿子和儿媳妇进宫来了。

德妃当即难以自持的抹起眼泪来。

圣上看她一眼,大约是这会儿心情好,还笑着安慰了她两句,“待纪王平定了叛军,年儿的伤也好了,朕就准他们完婚。年儿的孩子,你见着了么?跟年儿那眉眼。那脸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德妃听闻自己的孙子,心里那个急切,泪眼汪汪的看着圣上。

她虽没说话,可以双含泪明眸,却像是无声的控诉一般。

圣上看她一眼,不由心软,“改日,改日朕叫萧氏带着孩子进宫来给你看看!”

德妃赶忙擦眼泪,“多谢圣上,不过……还是不必了。”

“嗯?不必了?你竟连自己的孙儿都不想见见么?”圣上问道。

德妃抽泣道:“正是因为想念,所以才不敢见。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何能见?”

圣上看她一眼,见她温婉沉静。虽年纪大了,却风韵更胜,不由心软道:“名正不正,言顺不顺,还不是朕说了算的?”

德妃惊异的抬眼看着圣上。

晶莹的泪从她脸上滑落,她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格外楚楚动人。

看惯了宫里那娇柔妩媚的会撒娇的美人儿。

偶尔看看德妃这端庄安静,贤淑高贵的也别有风情。

“传朕旨意,德妃无子,吴王忠心耿直,纯良恭顺,可认德妃为干娘,尽孝德妃跟前。”圣上笑着说道。

德妃闻言很是一愣。

原以为圣上终有一日,会公开景延年是皇子的身份。

不想他这么一开口,亲娘成了干娘?皇子的身份还得藏着掖着?

“如此叫萧氏带着孙儿来看你,岂不是也名正言顺了?”圣上笑着说道。

德妃心里有些堵。

明明是亲孙子,这会儿却成了干孙子。

不过是好是歹,她都得谢恩那。

德妃赶忙起身叩谢。

圣上摆手叫她起来,景延年在前朝殿中恭候圣上,还未见着圣上的面,倒成了德妃的干儿子了。

萧玉琢给姗姗而来的圣上磕头请了安之后,直接被宫人领着,往内宫去给德妃娘娘请安。

虽未再嫁景延年呢,但圣上的恩典在此,那自然圣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德妃心里不痛快。

萧玉琢倒是挺高兴。

“娘子不希望圣上承认将军皇子的身份么?”梅香见宫人离得远,偷偷小声问萧玉琢道。

萧玉琢点了点头,“尚且不是皇子,就糟了纪王忌惮,借机暗害!倘若知道这层身份,那还不得急疯了要加害呀?”

梅香唏嘘一阵。

萧玉琢此次随景延年进宫,本就是想看看圣上的状态。

既然能见到德妃娘娘,那更是好了!问问德妃,岂不是比凭空揣测更有根据么?

“给德妃娘娘请安。”萧玉琢被宫人引进德妃殿中,连忙福身行礼。

德妃良久不见儿媳妇,再见之时,几乎是隔了怅惘的生死啊!

这么一看,她就绷不住未语泪先行。

德妃娘娘身边宫人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道:“娘娘先叫郡主起来吧。”

德妃连忙抬手,哽咽道:“快起来。”

萧玉琢这才站直了身子,她抬眼望了望德妃。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城外别院之中。

德妃还只是个平凡妇人,一身气质能看出她修养不俗。

如今再见,却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娘娘。通身华贵。更显得光彩照人。

“都下去吧,我和郡主说说话。”德妃娘娘缓声说道。

殿内宫人皆退了出去。

梅香和竹香也退到殿外,立在门口。

唯有菊香,仍旧立在萧玉琢身边,低头默不作声。

德妃娘娘看了菊香一眼。

萧玉琢道,“禀德妃娘娘,这是我的贴身丫鬟,懂医理,会些医术。”

德妃娘娘点点头,“你不需跟我客气,不管我是个百姓,还是宫里头的娘娘,于我听来,最好听的,还是你称呼我母亲的时候。”

萧玉琢闻言怔了怔。

“人活到我这年纪,很多事情都看淡了,荣华高位又怎样?锦衣玉食果真就比粗茶淡饭过得自在吗?”德妃缓缓摇了摇头,“宫里累啊……”

她长叹了口气。

萧玉琢这才发现,她虽脸面保养得极好,可是鬓角还是有了些许的白发。

记得在别院住的时候,景夫人慈眉善目常常爱笑,满头青丝,不染一根杂色。

这不过三年未见,竟略显了老态。

“宫中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当真是费力劳神。”萧玉琢说道。

德妃娘娘点点头,“听说那孩子活泼健康,小名重午?”

问话间,德妃娘娘眼中尽是慈爱期盼。

萧玉琢点点头,“修远给他取名景毅,小名重午乃是因为他在端午节出生。他可皮了,下次我带他来叫母亲您看看。”

“德妃娘娘”的称呼险些脱口而出,萧玉琢顿了顿,还是换做了母亲。

聊以安慰德妃的心吧。

果然见德妃脸上的笑容亲和柔软了许多。

聊了会儿重午和她这些年来在宛城过得日子,萧玉琢话音一转,便问道,“母亲可知道,重阳节那日,纪王献了什么礼给圣上?圣上近来身体可有何种不适?”

一旁默不作声的菊香,闻言立时跪坐直了身姿,凝神听着。

德妃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纪王送了什么我并不知晓,要说圣上的身体……到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啊?”

瞧见萧玉琢和菊香的脸上略有些失望。她转而又说道,“也不是,主要是圣上现在并不会歇在我的宫里,他平日里来,也只是略坐坐,听我弹弹琴,说两句话就走了,连……连拉我的手都不曾……”

德妃娘娘说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把年纪了。

但见萧玉琢和菊香目光切切,她又觉得说出来似乎对她们有用。

“宫里又好些年轻漂亮的美人,圣上如今多翻年轻美人的牌子。”德妃说道。

圣上真是好福气,年纪大的,和他有过回忆的女人。就用来回忆过去。

年轻漂亮没有回忆的女人,就用来享用身体。

萧玉琢十分不忿的轻哼了一声。

“特别是从宛城来的那几个美人儿,最是得圣上喜欢,常常叫她们侍寝。我与那个叫芙蕖的还能说上几句话。不若,我探探她的口风?”德妃皱眉问道,“只是怕说得多了,反倒遭人怀疑,玉玉想要叫我问什么?”

萧玉琢担心景夫人会被牵涉进来,万一叫纪王对景夫人有所忌惮,或是再加害与她就大为不妙了。

“不用了,母亲不必亲自过问此事,我和修远且用别的办法打听吧!”萧玉琢说道。

德妃轻叹一声,“我在宫里,却什么都帮不了你。甚至都不能帮你照养孩子……”

说着她就要哭起来。

萧玉琢也尤为心酸,“母亲别这么说,日后我会带重午来宫里看您的。”

德妃连连点头。

“对了母亲,倘若有人赠您什么药,说是能延年益寿,长保青春不老等等,诸如此类,您可千万不要轻易尝试,一定要叫菊香看过了再说!”萧玉琢多心,多叮嘱了这么一句。

菊香也在一旁郑重的颔首行礼。

德妃点了点头,“你放心吧,饭可以乱吃,药岂能乱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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