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大学美术系的门槛很高,虽然不比中央美术大学那样的专业性较高,可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都有比较好的前途。
钟漓沫是整个帝都大学的风云人物,不光因为她的长相和家世,还有她背靠云家这棵大树。
云老爷子正经收的唯一一个女学生,传出去便已经能够代表她的本事。
也因此在院系里她备受看重,大部分的教授都愿意将工作交给她。
以钟漓沫背靠的大树,她能够拉来不少的赞助,甚至于带着云翰学生的这个名声,也能够提高画展的知名度和参加人的阶位。
早上来的都是活跃在帝都的收藏家,其中不少的人都和钟家的文化产业有合作。
这些人一出现,一旁站着的系主任就知道了。
这一次的画展,会和以往一样的成功。
“漓沫。”系主任笑着走到了她的身边。
钟漓沫礼貌的打了招呼,“刘主任。”
“这次也是辛苦你了,从整个场馆的布置到联系画家你都付出了都很大的心血。”刘主任夸赞道。
每一次知名画家的画展都在这里举行,无形之中也提高了帝都大学美术系的影响力。
更何况这次钟漓沫直接放出了染牧的画做引子,能够吸引来的收藏家当然并非一般人。
“刘主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浅浅,是云叔叔的女儿。”钟漓沫迫不及待的向刘主任介绍。
云景瑜是帝大的教授,当然是认识刘主任的。
昨天开始的帝都最大的新闻版面上显示的,就是云家走丢的小女儿找回来了。
刘主任对这个小女儿也是十分好奇的。
虽然和云景瑜做了多年的同事,但他却从来没从云景瑜的口中听到过有关这个女儿的消息。
“你是云知微吧,我是你父亲的同事,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叫我刘伯伯。”刘主任对着穆浅开口道。
正低头把玩麦克风线路的穆浅抬头,冲他打了声招呼,“你好。”
刘主任的视线落在她的麦克风上,“难不成你请了云小姐来做解说?”
钟漓沫点头承认,这一下可让刘主任兴奋起来了。
云家的大小姐可是工作于文修院的才女,钟漓沫一个学生都如此优秀,更别说云家嫡亲的女儿了。
“各位!”刘主任从一旁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麦克风,“首先作为美术系主任,我再次感谢各位嘉宾莅临,今天我们十分荣幸的邀请到了云家二小姐为在场的各位做解说,也希望大家能够在这里找到心仪的藏品。”
一个钟漓沫已经能够成为这场画展的活招牌了,更加别说再加上云家二小姐。
果不其然,听了刘主任的话,在场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站在钟漓沫身边的穆浅。
说实话,外面的流言挺多的,其中最为出名的一条就是,这云家小姐走丢之后在青城被找到。
是个连大学都没考上的人。
这对于底蕴深厚的云家来说,相当于耻辱一般的存在。
“听说云家藏书阁内的名画墨宝不计其数,这样的家风之下,云家的孩子自然是十分优秀的。”
“可我听说这二小姐可是走丢了十多年的时间,连大学都没上,能有多少的学识?”
“我估摸着这场馆里的画她一幅都看不懂。”
穆浅将这些话都听在耳朵里,她心里清楚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虽然没将鄙夷话说出来。
心里不知道如何将她踩在泥里碾压,视如草芥烂泥。
“浅浅,我们就先从染牧先生的画介绍起吧。”钟漓沫对着身侧的悬挂的画做出展示的动作。
在场的人眼中发亮,染牧的画,如果不是已经售出的话,是很少对外展示的。
据说是因为染牧为人低调,哪怕已经是知名画家,也从未参加过任何公众场合的活动。
他的画都有专门的经纪人负责对接,并且只选择自己合眼缘的收藏家,如果他不喜欢对方,哪怕给出天价都不会卖画。
也因此染牧被称为是业内脾气最古怪,也是最神秘的画家。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染牧的远山图,这一次画展来对了。”
“据我所知远山图从来没在公众场合展出过,我今天倒是想听听这位云家二小姐对于这幅画有什么样独到的见解了。”
一般解说名家之作,如果只是按照网络上的介绍照本宣科,会让人耻笑。
在场的所有人视线都落到了穆浅的身上,不少人眼底的嘲讽半点不掩盖。
钟漓沫轻轻的将穆浅往前推了一把,“别害怕,开始吧。”
小娅看出来了钟漓沫的意思,这不是把二小姐这么明晃晃的摊开让这些人耻笑吗。
“钟小姐来之前可没告诉二小姐要解说,现在这么措不及防的提出要求,未免太唐突了点。”小娅开口道。
人群中有人握着杯子轻笑,“云老爷子久负盛名,云家也是学术界的金字塔尖,既然是云家的孩子,哪怕没有提前准备,肯定也能发挥的比任何人都好。”
穆浅低头整理了麦克风,抬眸扫过对面等着看笑话的一群人。
这世界上的人,果然大多还是喜欢看别人出丑啊。
“浅浅,不然我让你再准备准备?”钟漓沫也十分的不好意思。
穆浅挑眉看着她,唇角轻勾,“你准备让我对着这幅假画说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透过麦克风带的扩音器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这幅远山图,是假的……
“浅浅,你在说什么呢?”钟漓沫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没有依据的话你可不能瞎说啊。”
这样的场合出现假画,这会让外人怎么想她。
“云小姐是不是口误了?这画怎么会是假的呢?”一旁的刘主任也紧跟着开口。
这事情非同小可,可不能开玩笑啊。
“还以为云家二小姐多么厉害呢,没想到居然也这么眼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假画也不怕让旁人笑话了。”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冷哼一声。
穆浅嗤笑,抬眸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我还以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一副假画都看不出来,穿的再光鲜亮丽有什么用,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
钟漓沫一把扣住穆浅的手腕,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浅浅,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
穆浅唇角的笑意加深,这画是她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是真是假,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还用的着旁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