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你是带了耳机吗?”
廖野说 : “我刚才在背后喊了你好几声了,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随口的话让本就心惊胆颤的陈欣吓得腿软,她当然没带耳机,可廖野的声音她是一点没听到!
陈欣哭丧着脸,难掩恐惧地看向廖野,说话时嘴皮子都在发颤,“我,我没带耳机。”
“......没带就没带,你干嘛这个表情?”
廖野表示有被惊到。
“我,我跟你说个事,你一定要信我!”
“嗯,你说。”
“我刚刚好像......遇到鬼了! ! !”
廖野 : “......”
罪过罪过,他不会真把人吓出幻觉了吧?
*
因此一事,陈欣压根不敢回自己的公寓,而是跑去和自己的闺蜜住了一晚。
两人窝在被窝里,陈欣把今晚碰到一切诡异的事和闺蜜说了个遍。
闺蜜现实是个爱看鬼片的怂包,典型的又菜又爱,她吓得不轻,但又忍不住追问陈欣细节。
按闺蜜多年看鬼片的经验,她断定陈欣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忙问陈欣最近都去了哪? 做了什么事? 和谁见过面?
陈欣皱紧眉头,眸光忽闪。
她这两天一直在协助队长调查那两起命案,今天早上见了高芸一面.....
可她协助处理的命案不在少数,为何独独这次掺了诡异事件,真的有鬼吗?
——
陈欣经历了惊魂两点半,当晚却没做什么噩梦,一觉到天亮。
另一边,安福小区七栋603。
虞欢也睡得挺香。
几天下来,她再也没做过噩梦。
没了可怕的噩梦,虞欢身心松弛很多,可这种宁静让她隐约有种风雨欲来的既视感。
处在这种微妙的不安下,她还发现了一件事——高芸总会在半夜起来一段时间。
鬼魂眠浅,刚开始虞欢没在意,模糊瞥了眼又睡了过去。
人有三急是常态,高芸又不是第一次了半夜上厕所了。
直到时间来到周四那天晚上。
虞欢一如往常,十一点半躺床上闭上了眼。
罕见地,她睡了几个小时突然睡不着了。
意识格外清醒。
房间内黑漆漆一片,这几天高芸都没点小夜灯,无边无际的黑暗能放大一切声音。
虞欢听见一阵细微的动静,是高芸起身下床了,她又要去上厕所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她走了出去。
虞欢细细听着她的动静,心里霎时咯噔了一下,高芸走路......怎么一点声音没有?
是忘记穿拖鞋吗?
可即便如此,人的脚掌贴合地板时同样会发出声音,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除非......
倏然,虞欢心底冒出一个荒谬的猜想。
她呼吸微滞,直接略过,那是不可能的。
【统子,你还在吗?】
【我在,宿主。】
近乎冰冷的机械音,却令虞欢神经舒缓。
许是灵异世界特殊,002传达给她的只有原剧情一个大概的框架,至于原剧情中具体发生的细节,她是半点不知的。
这一点让虞欢无端陷入被动,她没法提前预计危险的出现,所以只能牢牢跟在女主身边。
002曾提过让虞欢买几个道具防身,毕竟鬼和人不一样,防身的工具也有讲究。
虞欢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但没立刻去买,她觉得还不是时候。
*
虞欢躺在床上仍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平常不是爱多想的性格,也不知是房间太暗还是心理因素,适才的疑惑一直缠绕在她脑海里,诱引她深思。
她探出头,心里那股怪异更甚。
客厅的灯没开。
门外全是黑的,透不出一丝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她顿感压抑和古怪,高芸为什么不开灯?
这不像她。
虞欢微微屏住呼吸,她莫名有种强烈的直觉,高芸她......不在厕所。
【统,统子,你说我要不要出去看看?】
虞欢被自己吓得不轻,闭上眼不敢往外看了,然后慢慢挪动身体,颤颤巍巍伸出手往上,想去摸灯的开关。
【宿主,这边建议不要。】
【为什么?】
【高芸是主角,是世界线的支柱中心,她即便深陷危险也断不会出事,反而会逢凶化吉。但原身不一样,你的设定算是主角遇到危险的挡箭牌,极容易鬼命不保的倒霉炮灰一个。
总而言之,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待在主角身边寻求庇护,活到最后,断不是真要为了主角不顾一切,死心塌地奉献自己。】
【嗯,我知道的。】
002所说完全是为她好,虞欢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最终,虞欢不想打草惊蛇,最终没把灯给打开,反而侧着身再度闭上眼。
......
不知过来多久,房门“吱呀”一声,又“咔哒”合上了,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声音。
床微微凹陷了一点,虞欢皮都绷紧了。
高芸没有躺下,而是背对着她坐在床沿。
虞欢心惊胆颤,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是个鬼,否则她因惊恐不断飙升的心跳声肯定会暴露。
虞欢能感觉到,高芸轻轻拿起了什么。
一切都那么安静。
她好像轻轻笑了几声,又细又柔,随即哼唱起不知名的歌谣。
这不是高芸的声音!
虞欢怕得眼皮子颤抖。
分明听不清她在唱什么,可那声音伴随着笑意宛若贴近你的耳畔,融合成诡谲阴冷的语调,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回荡。
这种被迫承受的恐惧和煎熬,让虞欢真恨不得立刻死过去,她真的要吓尿了! ! !
救命啊!她真的好想报警啊啊啊啊啊……
大罗神仙,观世音菩萨保佑保佑啊!
虞欢面上睡得多安详,心里怕得就有多颠狂,她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鬼,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啊啊,呜呜呜呜......
忽然——
房间内又安静了下来。
静得诡异,静得出奇。
她停下来了。
虞欢动也不敢动,像块僵硬的雕塑。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飘来,诡异又恐怖。
她在梳头,从头梳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