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柒钻入另外两条缝洞,分别入内试试了,检测风是否是流通贯穿的。
其中一条符合条件,苏柒柒钻出缝隙回到峡谷中。
四辆马车缓缓驶入峡谷,马车两侧小跑着的村民见了她喘着粗气招手问:“小七,到了吗?”
“嗯,停下原地休息。”
黄氏掀开帘子打量着幽暗的峡谷道:“小七,这山如此险要高陡,怕是无路可走,即便有路这老人孩童恐难以翻山而过啊!”
“不必翻山,我找着一个缝隙似是通的,或许直通山后,你们先下来再说。”
苏柒柒接过小鱼牵她下了马车朝后面的人喊道:“都下来吧。”
毛峰搓手哈气走过来问道:“这里边可真冷,咱今晚是歇在此处吗?我让人捡柴燃火吧,太冷了。”
苏柒柒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轻斥道:“你呀,脑袋里尽长水草了,水晃得丁零当啷响,草缠得你都没法思考了,我给你清清。”
毛峰摸着发疼的脑袋道:“老大,我也没说啥蠢话啊?怎么又揍我?”
苏柒柒撇了他一眼道:“燃火?你是生怕别人找不到你对吧?留下痕迹方便人找你吗?”
撇开头懒得理他,站在中间为大伙布置任务。
“你们在原地站着尽量减少动作,把马车上的家当全拉出来背上,运到上面缝隙中去。”
“二蛋,你领着没有家人的孩子随着大人走,路上脚步一定要轻,小心避免将草什么的踩得乱糟糟的。”
二蛋脆生生的应是。
苏柒柒牵着黄氏抱着小鱼小心翼翼地领着众人进入昏暗的缝隙中。
随即叮嘱道:“你们就地坐着等我,不要燃火,不要大声说话,保持安静,我去前边探探路。”
黑暗中众人点了点头,陈祈福摸黑过来问:“小七,咱马车怎么办?扔了多可惜啊!”
“身外之物,扔了就扔了,何必过于眷恋,没啥舍不得的,陈叔不必耿耿于怀,等过了这关,我会给你们搞来大批马车的。”苏柒柒虚伪道。
她怎么可能放弃身外之物....这不有空间嘛!
说起话来自然是财大气粗,视身外物为无物,其实她比谁都热爱这些身外物。
陈祈福应声道:“也是,保命要紧。”
苏柒柒将一干人安置在缝隙内,飞跑进缝隙中探路,洞内阴风阵阵,时宽时窄,忽陡忽平,偶有水洼,石壁上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幽静的洞中回响着微弱的水滴声。
内里延伸出数道大大小小的缝隙,缝隙间互相交错,苏柒柒奔跑中不断感受风的方向,几次跑入死路,复倒回来重新找个缝道继续跑,累成了狗……
跑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找对了路,尽头却在一个小山头的半山腰之处,离地面近100米。
她认为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翻高山峻岭对孩子老人来说难上加难,100米高的山坡有铁链问题不大。
确定了位置撂头往回跑,回去的路程快了不少,三刻钟左右便到了。
林仲山等人听到脚步声迎上来急切问道:“如何?路是通的吗?”
苏柒柒弯腰呼了一口粗气:“通的,大概有四个时辰的路程就能到山后,你们容我歇口气,等我把峡谷中的马车和痕迹消了,回来即刻出发。”
黄氏听她喘粗气有些心疼,在黑暗中摸到的她手,将水囊递过去道:“你坐下歇歇喝口水。”
“嗯。”苏柒柒接过水囊灌了几口水入肚,急慌慌地跑去峡谷中,收马车,拿着一个大扫帚飞奔到峡谷外二十里地远的岔路口,开始扫车轱辘印,脚印.....
遇着岔路口便放出马车在每条大道小道上跑个数里。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多时辰。
清理干净痕迹回到峡谷中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把大伙踩在草地上的脚印尽量还原,把草扶起来板正,把不小心勾断了的小树枝收进空间。
完事站在缝隙外长长地叹了口大气,心里大呼道,祖先老人呢!!这回搞事真特娘费了大劲了……
烂摊子收拾起来没完没了哦~
尾巴一旦露了,藏起来可特么累死个人了!
苏柒柒哀怨了一通钻入缝隙,招呼众人道:“出发吧,先摸黑走一段路,前面不远有一个拐角,到了那里再燃火把。”
“林大哥你领头,遇到叉路回头问问我,我垫后清扫脚印。”
林仲山应了声,“大伙跟紧我。”
一百五十人??嗦嗦站起来互相牵着衣角,孩子们手拉手往里走,缝洞内响起密密地脚步声。
劳累命的苏柒柒跟在其后做收尾工作。
众人的脚步声惊起了倒挂在缝洞中的数只蝙蝠,蝙蝠闻脚步声扑腾着翅膀唰唰乱飞。
“是啥鬼东西?”黑暗中的人惊了一跳,纷纷顿步互问道。
“是鸟吧?!”
“是蝙蝠,不用怕,继续走,马上就到拐角了。”苏柒柒在后边安抚道。
黑漆漆地猛然出点动静是有些吓人。
加之缝洞内幽深深地,阴风兮兮地,怪石林立,胆子小的人胡思乱想就能给自己吓尿了。
在拐角处燃上火把,视线中有了光亮,大伙松了口气……
再走上一个时辰,便可歇歇脚吃点干粮。”
苏柒柒望着疲惫的一群人鼓了鼓劲。
定个短目标,劲头足一点。
随后,寻了个干燥宽敞的空间苏柒柒叫停道:“今晚就在此处过夜吧,等咱们赶到山后正是下半夜,外间是一个山坡,摸黑没法下山。”
大伙听闻可以歇了,放松了心情,找地坐下来捶腿揉脚,三天里大伙表面虽没说什么,心却一直是紧绷着的。
被官兵围了一通箭指着,心中的恐惧一时半会没消得了,后劲有点大,进了这缝洞中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人在封闭的环境会产生恐惧,有时候呢在封闭的空间中又能找到安全感,不同的处境有不同的感触。
林仲山解开金毛身上的绳子,拉了一捆干柴出来燃火,金毛极度配合,拖着十余捆干柴走了一路,累都累死了,巴不得他能给全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