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忧郁的唐亦森立时来了精神,咻地,已经睡下的他爬了起来站到窗户边上听电话。
徐徐的晚风迎面吹拂着他的脸庞,此时的他特别的清醒,一点也不像是刚被电话吵醒、还有着蒙胧睡意的人。
“我老婆真的在伦敦?你见到她了?她还好吗?”唐亦森的性感薄唇不自觉地扬了起来,露出了很久都没有见过的浅浅笑意。
他心中有着难抑的无比兴奋和激动!
“嗯,我在用餐的时候见到她了,她刚走。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她好像没钱吃饭了。”
她没钱吃饭了,她可是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刷他给她的卡吗?
这三年多来,他是没有接过一通银行发过来的消费短信的,她根本就没用过他给她的银行卡。
她就对他这么生外吗?
他可是一点也不介意她败他的钱的,他可是很乐意养她的,只要她喜欢,他没有不高兴的。
想到这,唐亦森的眉宇间掠过一缕失望又心疼的情绪。
“我知道了,我马上赶去伦敦。擎天,谢谢你,等你回来一定请你吃饭。”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恰好我现在也在伦敦的,明天的飞机回来了。”
“麻烦你帮忙留意一下我老婆,如果她想要钱的话,你先给她,等我们见面,我再还你。”
“行,我会帮你看着她的。”
挂了电话,倚擎天买完单也走了。
算是不期而遇吧,他又在门口看到了水心柔,确切地说,她应该是在等他的。
他有预感她会在这里等他的,所以,他当时并没有急着追出来。
迎上倚擎天正对她释放的耐人寻味的观察,水心柔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她的唇边漾起连她自己都觉得虚伪的笑容。
在她最窘迫的时候难得遇到一个肯出手帮她的半个熟人,呵……她是真的有求于他的。
“嫂子,你还没走吗?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逛一逛?”
意识到自己还在失态咬着手指头,立时,水心柔松开了手指头,她的漂亮脸蛋窘得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绯红。
“倚先生也是一个人吗?嘿嘿,我们可以随便逛逛的。我以前在伦敦读书,我对这还挺熟的呢。”
“那就有劳嫂子当导游了。”一瞬一瞬地盯着水心柔,倚擎天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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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水心柔就在伦敦,唐亦森听完倚擎天的电话之后再也没有睡意了,他也不管现在已经是深夜几点了,立马给段无痕打电话。
“无痕,你想办法在明天一早无论如何我都要飞伦敦,秘密进行,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人去了纽约。”
“……”
“一定要快,如果时间延迟了,我扣你今年的全部分红,一个钢蹦都不给你。”
噗……这混蛋真他玛的狠!
急着去追老婆吗?很有可能哦!
原本听着唐亦森这般威胁他,段无痕觉得挺不爽的,思及这样的原委,顿时他释怀了。
“行,我保证你明天一早就能飞伦敦,一定要和嫂子回来啊,记得请我吃饭。”
一挂电话,唐亦森就开始收拾东西,开始等待漫长的旅程。
水心柔和倚擎天逛到了天黑,他请她吃完饭了才送她回酒店。
互相道晚安之后,倚擎天转身走了。
水心柔还怔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她眉心蹙着,水潋美眸闪烁着很难为情的光芒。
贝齿狠狠地一咬下唇,水心柔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即便是颜面扫地了,她还是厚着脸皮开口跟倚擎天谈谈借钱的事吧,她总不能在伦敦做乞丐吧。
“倚先生……”
倚擎天的脚步本来就放得很慢,一听到水心柔叫他,他立时转身回眸。
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浓的笑容,饶富兴味地望着水心柔,“嫂子,还有事吗?”
做了个深呼吸,水心柔逸出了柔细的声音,她不敢望着倚擎天呢,“那个……你身上有没有多带现金?能不能先借我一点,等我回港城,我会马上还给你的。”
倚擎天掏出钱包,把里头的大钞全部拿了出来,并放到水心柔的手里,“嫂子,我身上只有一千英镑了,够了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去取的。”
“呵呵呵……够了够了,真的谢谢你哈。”水心柔笑得好怂。
“不客气!我明天的飞机回港城了,你自己小心点。或许……你要不要明天和我一起回去?”
“啊?!不用了,我还想在伦敦多呆几天。”
“嗯,那我走了。”
水心柔点了点头,在倚擎天转身走的那一刹,她伸手捂住了脸。
“水心柔,你真没有出息,你真的是在作贱自己呀!”
“再赌一次,赢了钱就回港城。”
水心柔数了数钱,随后都放进包包里,她并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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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例会是段无痕替唐亦森主持的,阮涵并没有看到他来上班。
一边开着会,私底下,阮涵一直拨打着唐亦森的手机号码,不但没有接听,而且,他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散了会,阮涵尾随段无痕离开了会议室,一边和他并排走着,充满探究趣味的眼神时不时地瞟着他的俊脸,希冀能从他的表情中嗅出一丝端倪。
“无痕,sam今天是怎么了,不见他来上班?最近看他状态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呀?”
“阮涵,你这么关心sam,怎么不见你多多关心我,我也是你的好朋友之一的。”
“噗……这你都要吃醋,我只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你是公认的金钢钻,谁能伤得了你,呵……你哪里用得着关心。人的本能都是同情呵护弱者,我也不例外。”
嘴角抽搐了一下,段无痕的眸光略显得有些黯淡,“美国那边有个客户出了点事,他一早去美国了,看看那边的情况。”
阮涵惊诧地望着段无痕,脑海里闪过一丝狐疑,“什么情况?我怎么没听说,更没有报告来。”
“急事,分公司那边没来得及打报告,仅是连夜口头通知sam,他立时作出决定去了美国。再说了,这与你的职权也没有直接挂勾,所以,他不需要通知你。”
段无痕的话堵得阮涵就连心也塞塞的,他这分明是敷衍她不要再问下去,即便是问了也不会说,是机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跟你说?”
“没说,等他处理完那边的突发情况应该就会回来了吧,反正又不是要长住在美国。”
“……”
“sam不在我挺忙的,我先去处理公文,等一下有空再一起吃饭聊吧,失陪。”
上次sam说得没错,只要连凯不提过分的要求,费腾真的比费洛要好谈判多了,现在跟环宇电商也合作得很顺利。
他上次不是才去过美国吗,怎么现在又去?
带着理不出头绪的疑问,阮涵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立时拨打了机场的查询电话。
“你好,我有一个亲属今天乘坐了飞往纽约的班机,麻烦帮忙查一下大概几点钟到达那边,我好让朋友去接。因为我还没联系到他本人,我只知道他是今天一早的飞机。”
“……”
“哦,是这样的,因为他是初次去,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他会走丢了,拜托帮帮忙查一下。”
“……”
“好,他的名字叫唐亦森,证件号是……”
“……”
“哦,他的名字出现在早上6点20分这个前往纽约的国际航班是吧。谢谢你,我听清楚了,我也知道该让朋友什么时候去接他了。”
一挂掉电话,阮涵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立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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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柔当晚就输剩300英镑,付了酒钱,她身上也所剩无几了。
这个月来她怎么那么倒霉呀,买什么就输什么。
这样子下去,她想把机票钱赢回来都难。
刺激又紧张地看完球赛,输了钱愁着眉若着脸的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回到酒店倒头就睡。
养精蓄锐,明天晚上再去搏一搏,她一定可以赢回来的。
睡到自然醒,水心柔一看时间已经是当地时间的大下午了,揉了揉眼睛,她才拿换洗衣物进浴室洗漱。
当她填饱肚子走在伦敦的街头时,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伴随着她的只有不认识的行人、车流和昏黄的路灯。
身在异乡,有一点点孤独,又有一点点寂寥!
一下私人飞机,唐亦森立时顺着倚擎天给他提供的线索去查,很快他找出了水心柔呆在伦敦的时间经常进出一间地下酒吧。
她竟然经常在那里的地下庄赌球。
唐亦森的性感薄唇抿得紧紧的,如猎豹般的那双利眼闪烁着一道愠色,浑身散发着幽冷气息的他走出酒店。
水心柔就站在酒吧的门口徘徊着,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万一要是输光了,她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很没出息地刷大哥给的卡了。
那也意未着,她的放纵旅途要结束了,她得乖乖回港城。
可是,她不想见到唐亦森。
在那里,她躲不了他的追逐。
贝齿一紧咬下唇,水心柔跑了进去,她把仅有的英镑都拿去下注了。
偏偏运气总是跟她做对似的,一个小时之后,她灰头土脸出来了。
现在输得光光的了,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只能回酒店睡觉。
水心柔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走着,冷不防地,她撞到了一堵肉墙。
“sorry!”伴随着道歉的声音,水心柔稍稍抬眸去瞟对方,不由自主,她瞪大了圆亮的星眸,头也完全抬了起来。
来人竟然是唐亦森,他活生生地就站在她的面前。
唐亦森想过很多个见到水心柔的版本,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她的痛骂、不理睬、白眼、嘲讽,甚至是掉头就走。
他绝对想不到水心柔见到他的这一刹那完全颠覆他所想的版本,她双手去摸、翻找他的口袋。
“唐亦森,你有没有英镑?先借我一点,改天我再还你。”一边说着,她来回急促地摸遍他全身。
“水心柔,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蓦地,唐亦森扣住她乱摸一通的双手。
他凝望她的眼神绵远又温存,深情又心疼!
“唐亦森,你是我什么人?我不要你管,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干嘛。你不肯借钱给我就算,你放开我的手。”水心柔冷冷地瞪着唐亦森,她也很火大地吼回去。
“我是你男人,你的事我当然要管,我也有资格管你。”说着,不管水心柔愿不愿意,唐亦森把她扛上肩立马走人。
“唐亦森,你放我下来吧,拜托你把钱借给我。我看见巴萨才开局不到三分钟就进了一个球,他们还有梅西,一定会赢皇马的,我还有时间下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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