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痛苦，我已经体会了数千年。”若非锁魂铃，他或许早就忍不住，自行终结这痛苦。
可他不能。
每一次有这种想法，脑子里都会有谁告诉他，再熬一熬，等熬过去就好。
他这样干脆，甚至不用司空渺再说什么便道出自己的想法怕是姜旭日瞧见都要震惊好久。
他这位弟弟，从不与人交心更不会将这些事告诉除去他们以外的人。
“我很怕，一旦没有控制住自己，鬼气外泄。那么与我有交集的人或物，就会毁于一旦。”
他的恨意太过强大，只会伤到众人。
司空渺也不说什么，一直倾听姜晚照的倾诉。
他知道这样可以让姜晚照不用再守着那样多的秘密，心中痛苦。
“可这么多年，你从未那样做不是吗？我、张浩甚至是崔明宇，我们三个都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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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忽然被cue的两人忍不住唇角直抽抽。
好家伙，卖兄弟啊你！
崔明宇无奈叹了口气，眸光在同桌张浩身上打量又看向屏幕。
兄弟四个，一个是鬼，一个是点灯人，还有一个干脆直接上什么人道之子。
合着老实人就他一个？
呵呸，一群小垃圾骗老子感情！仨人抱团不带他！
幽怨的气息自身边散发，张浩默默扭头不敢直视好友。
说好的四人一起苟，结果他们仨各有各的事业只剩下崔明宇可怜兮兮继续畅游在书海。
不过人道之子啊……未来肩比人皇的存在。
难怪身边总是各种大气运者相随，感情他这还没成为人皇，人道气运便开始护犊子了。
————
“晚照，我们是朋友所以你可以瞒着我们很多事。但旭日不一样，他是你的血亲哥哥。他看到你这样，只会比我们更担心。”
有的时候，直球远比拐弯抹角更适合这样一个心态不好的鬼。
就比如现在。
拐弯抹角告诉他，他家哥哥其实很爱他不想他这么难受姜晚照肯定不信。
怎么人都喜欢这样呢？直接一记直球有什么说什么不好吗？
司空渺不理解，他只觉得震惊。
咱这不是偶像剧，长个嘴什么事都说清楚不好吗？非要这样跟猜谜语一样引来一连串误会。
自幼没有母亲，被自家老爸一手带大养成了直球性子的司空渺在看到他们的操作时只觉得满头雾水。
“那你觉得，我能轻易释怀吗？北齐的水很冷，被一刀刀割在身上很疼。”
“不过现在……世界上已经没有北齐之国了。”
少年的眸子里，噬血的红几乎要笼罩他整个眼瞳。
“因为那里的人，都已经死了。”
姜晚照唇角带笑，但曾经的温和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那一丝冷峻。
他亲手将整个北齐之国炼化为鬼域，还是在自己毫无意识时。
也是那之后，他才被姜烛幽带走，佩上了锁魂铃作为限制。
再之后的记忆他便记不清了，只知道再次一睁眼便是见到了半岁左右的姜旭日。
“司空渺，你需要知道……鬼怪无心、也无情。我会纵容你们，不仅因为我们是朋友。更重要的是，你们对我有价值。”
司空渺却不在意这些，至少现在还能看出来这家伙有人性。
不过这么久还是喜欢放狠话，不实诚。
“随你怎么想。我们是不是该快一点？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司空渺最终放弃在这里跟人掰扯，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还是得慢慢来。
现在要紧的便是跟上其他人，免得被甩开太远。
等他们追上去时，正好对上姜旭日郁闷的脸。
眸光中的幽怨已经掩盖不住，姜晚照却只是‘哼’了一声看向其他人。
“是阵法，很安全。你，不需要警惕。”
看不清面容的山神眸子撇向姜晚照，明明只是在平常不过的话，他却从中感受到了温和。
这种温和，让他觉得熟悉。
踏入阵法范围，司空渺便察觉到了空间的扭曲。
这阵法好像跟在小说上看的相差很多。
它是直接扭曲了空间，以此打到两点传送的目的。
扭曲空间……这得是强到什么地步？反正现在的姜晚照不能扭曲空间，他只能借助鬼气作为锚点瞬移。
等眼见景象再次恢复，他们已经身处一片寒冷的雪域。
空中有着炫目的极光，风雪虽然不停呼啸但他却并未感到寒冷。
好像有什么隔绝了风雪。
司空渺的手不自觉摸上了口袋里那块木头一样的令牌。
是……人道气运吗？
“钟山离不开我，接下来有其他人为你们带路。告辞，再会。”
将人带到这里钟山之主便打算告辞。
钟山离不开祂，祂得回去守着。
至于其他的，便交给这群人好了。
“多谢引路。”
姜烛幽的话很客气，但再会这个词就算了。
谁知道祂会在哪里塞一个分身呢？
在茫茫雪山，一片独特的红色加点黄有多显眼你知道吗？
“……我的眼睛，应该没出问题？我看到了什么！这不是咱家棋子？”
姜旭日忍不住拉上亚历克斯的手腕，整个人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牛批！
还真是他们华夏前辈！红旗都插到这里了！
“走，去看看。”
听到这话，众人也不管什么好不好，连忙跟着姜烛幽跑了过去。
“什么人！”在众人逐渐靠近时，无数红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座位警惕。
瞧着身上的红点点，众人罕见陷入了沉默。
这要是回错话，真的会死的吧？
“428特派调查组组长，代号：幽、编号：000。”
姜烛幽却丝毫不慌的报出一百多年前他所属的队伍名字。
他现在只希望这群人还记得428调查组，别把自己人当卧底搞掉。
不然这可真哭都没地方哭。
“428调查组？你们先过来。二组，去找崔先生来看看。”
等众人进了那看起来很结实暖和的基地他们才知道这里外温差是有多大。
原来他们已经能抵抗低温了。
“请在这里暂时休息。在确定你们的身份前，我们无法带你们去基地。”
“可以。正好休息一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