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上九城
“乾州十一城，以天行健为州府，设元亨利贞为四大城，初九、九二、九三、九四、九五、上九为六小城。”
如今，王游和羽灵筠，利用人遮面，此刻便隐于上九城之中。
乾州自称天州，其州之城，皆建造于山巅之上，连绵山峰之间，由天桥连廊相接，如履平地。
城外举目，雾气蒙蒙。
山谷深处，便是夺命蚀骨的千年瘴气。
天州者自傲，州内等级森严。
“那就是龙养生的雕像。”
王游和羽灵筠并肩走在主街之上，看着远远耸立的雕像，轻笑一声。
龙养生，九圣，或者如今称之为八圣之一，于上古末期创建龙渊阁，同时也是龙族的老祖。
龙族，龙渊阁前阁主，龙天乘所在家族，千年传承，也被称为天州龙族。
于乾州，天州龙族一家独大，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相较于中州第五一族的子孙，享受老祖所带来的荣誉，又不愿权柄他落的薄凉私欲，天州龙族的子孙时刻铭记老祖之功。
十一城内，处处可见祭祖丰碑。
天州龙族和灵兽龙族，能将其并存一名，很显然龙养生与灵兽龙族，必然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羽灵宫典籍之上，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载。
传言，龙养生自幼被父母遗弃荒野，被一头化成人形的天生龙族所捡，种种因果之下，被带回龙族祖地抚养。
通过其名字，这种说法被后世人所认可。
后来，龙养生成就天道御灵师，与龙族公主联姻，算是亲上加亲，强强联合。
而在典籍中，记录着不知道什么原因，龙养生选择逆转修为，放弃御灵一道，以人族之躯，转修龙族锻体之法，锤炼双手，堪比灵兵，成就八彩。
只是，这个隐秘不为后世所知。
九圣在世人眼中，仍旧是御灵强者。
王游猜测，这可能是元老会有意为之，目的是将御灵师捧到最尊贵之位，那后世之人自然趋之若鹜。
只要元老会掌控甚至断绝灵兽超脱之路，后世人便无力抗争，从而高枕无忧。
反观封灵卫，凝聚灵兵，需要天材地宝，还要与自己属性相一。
看似那些上古的天材地宝，掌握在元老会的手里，但难免会有所遗漏，甚至前车之鉴，如龙养生这种以自身为灵兵，也未必没有。
一旦暴露，那元老会的不齿行径，必将引得天怒人怨。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断其前程，亦如此。
而且，最主要的是，上到修行强者，下到贩夫走卒，皆好脸面，如此被当傻子欺瞒，势必恼羞成怒。
积沙成塔，积水成渊。
单一个体是蚍蜉撼树，但一旦全员反叛……
那种局面，不是元老会所愿。
王游和羽灵筠寻找一处酒肆，雅间之中，通过草木之眼，监视城内动向。
“要么，就是黑衣贾文和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王游搓动手指，眯着眼，“要么，就是请君入瓮。”
“嗯。”
羽灵筠点点头，“从种种迹象来看，即便是黑衣贾文和发现了什么，也必然不会选择与第五珈华合作。”
虽然第五道海死了，但第五一族终归是圣族，圣人后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第五珈华也参与其中，必然会给王游制造更多的麻烦。
当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着境界提高，王游已然不在乎暴露，只是担心存在变数，影响他收集最后两张十御法御灵牌。
收集，本就是由易入难。
当年，贾文和在收集卦牌时，就连契约第三界这种的办法都想出来，可见其难。
“看这情况，黑衣贾文和应该去了坎州。”
虽然不知道，黑衣贾文和是否知晓十御法御灵牌和凶地之间的关系，以及代表驱鬼术御灵牌的存在。
但王游的直觉告诉他，守株待兔，是黑衣贾文和在不知道他身份之前，最好的选择。
而坎州凶地古战场，更是与黑衣贾文和的死气同宗同源。
眼下，王游虽然谈不上九州横行无忌，即便是面对元老会，他也有应对之法。
但也没有狂妄到去挑场子。
就在这时，王游看着门的方向。
片刻后，响起敲门声。
“进。”
王游语气淡漠，看着店小二走了进来。
“打扰两位客官。”
店小二脸上虽言语客气，但眼神中带着一股莫名，“二位客官，是否还有其他需要？”
王游看了一眼桌上并没有怎么动的菜肴，又看向羽灵筠，见其微微摇头，随即朝那店小二说道，“不用了。”
“那麻烦二位结下账。”
可能是见到王游皱眉，早有应对说辞的店小二，又是补充一句，“还望二位客官勿怪，这是本店的规矩。”
“多少？”
王游脸上阴沉，规矩是规矩，但这么做确实让人不喜。
“十五青玉。”
说着，店小二直接将手中托盘朝王游面前一送。
“青玉？”
九州货币，各有不同。
主要由学院发行。
坤州的道行，雷狱所的功勋，世外桃源的生机，离州的火羽，中州的金银。
而这青玉，便是乾州的货币。
“金银不可以？”
此前，王游就打听到，这上九城毗邻中州，城内贸易，可以用中州金银支付，而进入酒肆前，他也看到有中州客商支付金银。
王游如今端了第五一族的藏宝阁，可以说，第五一族积累的金银，全在他手中。
“客官来自中州？”
店小二倒也没有直接上演翻脸，微微躬身，“如今中州大乱，金银失衡，故而刚刚城主大人下令，城内禁止流通金银。”
“哦？”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王游可不信。
“那青玉是否给我看看。”
这时，羽灵筠忽然开口，王游见此，不再说话。
他感觉，店小二在故意针对。
但具体为何，起码在草木之眼之下，并没有任何征兆。
“这……”
店小二面露犹豫，但随即，还是从怀中掏出一物。
巴掌大小，形状如心脏，质地坚硬如石头，晶莹剔透，色泽若玉。
“这不是青鱼脑袋里的鱼枕骨吗？”
见此，王游不由面色一怔。
可容不得他多想，却一眼看到那店小二的手腕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