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燕以为自己能忍,可当那人的嘴凑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将其给推开了。想着家去肯定会被说,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祝有杰,她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出,就跟春天的野草一般疯狂的往上长。她在原地站了几秒,也没回家,这才义无反顾的去了公交车,搭上了去往祝家村的班车。
祝有杰见到张燕燕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在问清楚了缘由后,他顿在了原地。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后,这才艰难的道:“燕燕,你爸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你也知道,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的。”
张燕燕摇头道:“我不管,我不想再跟家里安排的人相亲了,我只喜欢你,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不后悔。你不要我,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有了别人?你只要说出来,我立马就走。”
“我没有。燕燕,我只喜欢你一个,我是怕你以后会后悔。你爸妈不同意,你要是就这么住到我家里来肯定会被非议的。”祝有杰尚存些理智的道。
“我不在乎。有杰,你会对我好的对吧?”张燕燕含泪道。
祝有杰觉得自己再不答应就不是个男人了,毕竟他已经推开过张燕燕一回。若是以前他不确定他能给张燕燕带来幸福,可如今家里的状况大有改观,他也顺利毕业有了工作,他应该能给张燕燕幸福吧。于是,他上前抱住张燕燕道:“会的,我一定会对你好。”
张燕燕点点头,害羞的道:“今个我哪也不去,我就住在你屋子里。”
“这,这不行,我妈会揍我的。你就住在有仙那屋,等我们结婚了再说,我都等了这么久了,哪里这几天就等不了。”祝有杰高兴的道。
张燕燕闻言,越发的觉得自己没错,祝有杰果然是真的对她好。
黄梅在家见着张燕燕时吓了一大跳,心道两个孩子不是分手了吗?怎么又搞一块去了,不会是有了孩子了吧?所以她只简单跟张燕燕打了个照面,就把祝有杰拉到了一边。在听了祝有杰的解释后,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发起愁来,人孩子爹妈不同意肯定不行。心里想了又想后,他又问祝有杰想清楚了没有。若是他还是想娶张燕燕,她这当妈的就走一趟。以前她是个老农民,如今她大小也算个厂长,站在张燕燕她妈面前也不怂,再谈谈看呗。
祝有杰自然是想的,年少时的恋人就跟朱砂痣一样,何况还是因为家里穷分的手。黄梅听了就让他放心,说是张燕燕这样没名没份的在家住着肯定不行,明她就带着他们俩去亲家家去提亲去。
张燕燕爸妈虽然在知道祝有杰家开了个厂后对他高看了几眼,但是在知道他只有一成股而且只是资料员的情况下还是有些犹豫。只到张燕燕放了大招,说是她已经是祝有杰的人了,夫妻俩个这才松口,只坚持他得在县里买房子。
祝有杰也不在意,高高兴兴的跟黄梅回了家。 他才出来工作,手里也没什么钱。所以大头是老俩口出的,小头是他找几个哥哥借的,最后在县城买了个小院子。
房子落定后,张家老俩口也不在反对了,两人也老大不小了,所以很快就完婚了。宋荷花和苗苗苗知道后不免说了几句酸话,祝有杰也权当没听见,他如今也算是志得意满了。
一眨眼两年过去,时间来到了1986年。
这两年里,头饰厂走上了正轨,祝有杰得了个女儿,机械一厂成功研制出了拥有无极变速技术并适配汽车的新型发动机,在同年的广交会上再次获得了好几笔大订单,又出了一回大风头。与此同时,祝有粮夫妇也向县一机械厂提出申请,想要研发做汽车,并单独成厂,他们以技术入股。
县一机械厂如今是财大气粗,在经过数月的研究后,最终同意了两人的申请,不仅同意让季敏怀和李明德两个过去帮忙,又拨了大笔的款子下来,更是各个生产线上拨了些熟手,帮着组了一条全新的生产线。所以,县一汽才落成,班子基本就搭建好了。尽管如此,市里得了消息后,又从市机械厂调了不少人过来,其中还有好几个今年刚进来的大学生,就希望他们真的能把汽车厂搞起来。
且不提县一汽建立后,祝有粮和梁圆遇见了哪些难题,说说祝星同。她在这一年参加了高考,并以理科状元的成绩考入了西工大。虽然她成绩一直很好,大家也都知道她能考上大学,但是理科状元这成绩足以震惊整个祝家村。于是,祝家村又很是热闹了好一阵。连着电视台都过去了,这个年代农村里一门三个大学生,还个个考的都是重点大学,最小的不仅是状元,还只有十五岁,这么吸引眼球的事当然要采访。为此最高兴的要数老祝头,他如今已然在头饰厂当门卫,每日里最喜欢说的就是她孙女是多么多么的聪明。
很快,祝星同就坐上了去大学的火车,同行的还有薛扬。这小子自从暗恋失败又得了自己偶像的鼓励后,就猛足了劲搞学习,虽然成绩没有祝星同好,但是也考上了西工大。毕竟他老爸可是说了,你要是以后能像祝工这般厉害,祖坟就算冒青烟了。
火车上,薛扬还跟祝星同埋怨:“我爸妈听说你一个人来上大学,他们也不送我了。你说他们心是不是太大了,也不怕我们丢了。” 祝星同不回话,他也没停,继续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纯粹是兴奋的。
忽然,坐在他们对面的双辫子姑娘合上手里书道:“她都不回你的话,你怎么还说的这么起劲。”
薛扬收了脸上的笑意才回道:“我乐意。”
“你...懂不懂好赖啊,我明明是为你打抱不平。”辫子姑娘红着脸道。
“我不需要,我不认识你。”薛扬有些头疼的道。
“哼...不知好歹。”姑娘说完把脸扭向了窗外。
对方毕竟是个女生,薛扬也没再说什么,权当做没听见。 祝星同巴不得薛扬能闭嘴,自然也没当回事。倒是那姑娘时不时的扭头看他们一眼,然后又气鼓鼓的看向窗外,搞得两人很是莫名其妙。